小公主玄淩說過,想要一條這種東西做成的項鏈的。兩位兄長自然不會忘記的。
於是,焰再次被這個場景氣得吐血捶地。
還是他前任主人疼它,不但安撫了他受傷的身,還安撫他受傷的心。
“焰,把你的思想境界提高一點吧,別隻想著吃,做點正事。”
正事?
焰迷茫了。
做為一隻神獸,它哪裏懂得什麼是正事,似乎之前它的正事隻有吃,但在一次又一次挨揍之後,它明白了,這不是正事。
那麼什麼才是正事呢?這隻神獸開始向主人學習靠攏的階段。
在經過一天一夜的仔細觀察後,焰大約明白了主人所謂的正事是什麼了。
——就是霸著前主人親親我我,溫柔諂媚。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正事嗎?如果這也算……它倒是可以試試。
然後,焰就有了人生第二,除了吃之外的目標。
但因為被玄墨禁足,這個目標實現起來比較困難,而且就算不被禁足,這個……這個……也不太好辦。
像他們人類,找親親我我,做正事,也會找個同類,它的同類就不太好找了。
這世間之大,像他這樣的神獸,還有沒有,真是值得懷疑的事啊。
那正事豈不是做不了?
這也難不倒我們聰明睿智的焰神獸,他想過了,既然同類不好找,它隨便找一個人類好了。
反正,自己穿上衣服的樣子,也很像人,最主要的是絕對不能因為物種的問題,耽誤正事啊。
焰的決心確定後,便有計劃有步驟地開始了。
自然,像所有雄性一樣,開始,他把目標確定在了異性身上。
這後宮內院裏,要說找個男人費力氣,但女人可是遍地都是的。
三千佳麗,哪個不是容顏出色的,才能進得了這皇宮裏,服侍皇上來的。
焰像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在美人群中開始逛了起來。
知物莫若主,焰這裏才有一點動靜,他的主人玄墨就有所察覺了。
玄墨怕它禍亂宮廷,給明朗帶來麻煩,向明朗提醒了這件事,明朗卻毫不以為意。
“他沒有小JJ,你怕什麼……”
明朗這話算是點到正題上了。
是啊,雖然他們都覺得焰是雄性,而焰確實像個雄性,但做為一個獸,他的下半身卻是蛇尾,這……簡直是在太安全了。
而且,他們夫妻兩個相信,這後宮裏,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同意他這個半人半獸的家夥的示好的。
要不就說明朗運籌帷幄呢,別說一個小神獸焰了,萬馬千軍,明朗都能算計得一絲不漏。
可憐的焰,就在主人的算計與放任自流中,開始了尋尋覓覓求愛之路。
結果,就如明朗所說的,焰一路碰壁。
沒有一個宮女接受他的示愛,特別是當他袒露心扉,像那些女孩子們展示他那條粗壯的淡金色大蛇尾後,女孩子們都跑出了兔子的速度,那叫一個四散奔逃啊,嚴重傷害和打擊了焰那顆琉璃心。
一天之後,焰明白了,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上他的……
他鬱悶地直用大蛇尾去敲擊青石板,難道要一生孤獨終老,悲摧啊悲摧,真是太悲摧了。
以至於這一天裏,焰把他生平第一件大事,——吃,給徹底忘記到腦後了。
天很快黑了下來,茫茫夜色中,焰自己遊蕩在臨霞宮的每一處角落裏,以消化著這一天的壞心情。
臨霞宮很大,以前沒走的時候不知道,這路曲曲折折的,紛繁複雜,來回來去竟都是一個模樣的。
偉大的神獸偉大的毛病又犯了,它在自己主人宮裏,迷路了。
他氣急敗壞地坐在了小路旁邊的大石上,總覺得這個大石頭看著眼熟,不知道是繞第幾圈的時候見過的。
想著要不要來一聲震天吼,把前後兩任主人,一起從床上震起來,挨打是逃不掉的,也好過於他一圈圈的繞繞,找不到路啊。
就在焰想要硬著頭皮實施這個想法時,他忽然聽到身後草叢裏傳來細碎的聲響。
“不要……方公公……不要……求你了……”
哽咽的求饒聲,帶著深深的驚恐,斷斷續續的,嚴重地吸引了好奇寶寶焰的注意力。
焰拉起長袍,以蛇尾撐地,緩速地遊了過去。
“啪!”
狠狠地一巴掌打擊在臉頰上,還伴著一聲怒罵,“雜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敢說不要……”
這聲音不像前一個的還帶著青稚,而是蒼老的,帶著憤恨的。
焰遊走過去後,扒在小樹枝後麵,看著灌木圍成的一小方平地裏,有一個老太監,已經把一個小太監的衣服扒個淨光。
白花花的月光晃照下,小太監的身子呈出朦朧的蜜色,一張看不太清楚的小臉,被他自己的長發掩蓋住了,隻聽得無力的嗚咽聲。
壓在他身上的老太監與焰是背對著的,穿著的宮服可以看出,應該是有一點品級的內官了。
這些……對於焰來說,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注意到的是……這一對……這一對竟和他一樣,沒有……沒有人類的……小JJ啊……
焰大窘過後,又複大喜。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也可以這樣的親親我我啊,而且貌似太監這個物種的膽量要比宮女的大許多,估計見到他的金色蛇尾也不會四散奔逃吧。
焰想到這裏,猶如打了一針雞血一樣興奮,立時一跳三尺高,向著那灌木叢中衝去。
焰是這樣想的,它要先來一場英雄救美,在這樣美好的相識下,情感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後麵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到時候,做成了正事,在前後兩位主人麵前露露臉,讓他們也看看,他也不是白活白吃的,他也是有點本事的。
可憐那位方公公,剛騎在小太監的身上,自製的道具還沒等用上呢,就被焰一個神龍擺尾,掃到了一棵樹上,當時昏了過去。
而被方公公壓在身下的小太監,顯然還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愣在那裏。
直到看見焰扯著一張他以為很溫暖,其實挺恐怖的笑,附下身來時,小太監才似乎清醒了些。
這叫什麼,——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小太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極了濕漉漉的小鹿眼,焰很滿意。
他也不管小太監的身體僵成什麼樣子,伸手把小太監抱在懷裏,順手撿起方公公掉在地上的自製道具,一溜煙地往它的住處跑去。
你說奇怪了,一晚上都在迷路的家夥,懷裏抱了一個人後,反倒是不迷路了,憑著直覺硬是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焰進了屋子後,急色地把小太監往床上一扔,還安撫著小太監說:“別怕,我會輕輕的!”
這句還是和現任主人學來的呢,如今剛好用上,看,看它多有正事。
這一晚上不提焰有多麼好學勤奮,隻說第二天一早,還昏迷著的方公公被人從樹枝上發現。
方公公自然不敢實話實說,他想編個借口搪塞過去,但奈何他身上有人家寵物的味道,想騙也騙不了,隻得把昨晚遇襲的事說了清楚。
至於他所說的和小太監之間發生苟且之事,這後宮之中卻也是常見的。
宮女太監、太監宮女、宮女宮女、太監太監,這成雙成對的,暗地裏背著來的,管也是管不了,倒成了這後宮中公開的秘密。
隻要不拿到台麵上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
明朗不耐煩地抬眼望了望下麵跪著的劉公公,這公公得有四五十歲了吧,猥褻一個未成年的小太監,還是打野戰,這……這是不是太有辱後宮尊嚴了。
明朗皺了皺眉,把劉公公交給了謝公公處理,以示嚴懲。
想起劉公公說的,那個昨天晚上被焰救了的小太監,明朗和玄墨兩個人迅速地去了焰的房間。
玄墨一腳踹開了焰的房門,先明朗一步闖了進去,還以為會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景象,要替明朗擋一擋呢。
哪裏想到,門裏,竟是焰手裏拿著劉公公自製的工具,正百思不得其解呢,而被他救的那個小太監,用一條毯子緊緊地裹著自己的身子,偎在焰的窩裏。
小太監瞪著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在焰的身上,眼睛已經盯得痛紅,怕是這一宿都沒有閉過吧。
看到這一幕的玄墨和明朗,互望了一眼,哭笑不得。
焰見兩位主人大駕光臨,很是高興,把手裏的東西往兩個人麵前一放,說道:“焰研究一晚上,想做正事,都沒有做成,主人,這……怎麼用啊?”
望著那羞人的東西,明朗和玄墨都很是無語,臉色一起微紅。
玄墨一雙墨潭一樣的眼睛,風波湧動,明朗料到不好,單方麵的毆打怕是又要開始了,連忙對焰說道:“你就拿這個當正事吧,好好研究,什麼時候研究透了再來找我,那個……”
明朗用手指了指在焰的窩裏偎著的小太監,這小家夥看樣子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見著明朗和玄墨進來,又一次華麗麗的嚇倒了,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給明朗和玄墨下跪行禮都忘記了。
這小孩子長得別說,還真有一點順眼……
“那個賞給你了,以後它專門侍候你了!”
明朗嫣然一笑,拉起玄墨轉身離開,這被焰惹起來的火,不泄出去可不好啊。
玄墨心領神會,跟著明朗就走,下了台階,已然迫不及待地把明朗抱在懷中,直奔著他們的臥房跑去了。
兩個無良主人,徹底把焰拋下不管了,以及那個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事的小太監。
“奴……奴才……我……奴才……”
明朗和玄墨走了好一會兒,小太監才反應過來。
剛剛那個進來過的絕美女子好像是臨霞宮的主人長公主明朗殿下……她……她好像還說把自己賞給了……賞給了眼前這個……這個人……
不,不是人,眼前的這個根本不是人啊,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看到了,他……他沒有人類應該有的腿,他有的隻是一條粗壯的蛇尾巴。
這是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而可憐的自己怕是要成為他的一頓美餐了。
小太監想到這裏,淚水糊了滿臉,嘴裏結結巴巴的叫了半天,還沒有把稱呼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