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好看的貴介公子,一點也不輸給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人。
見她眼帶疑問,沈維安笑道,“莘兒,這位是淮王殿下。你小時候很喜歡他的,還記得嗎?”
淮王!宋景遇!
紅骨一怔,搖頭,“不記得了。”
沈維安為她的直白感到尷尬,宋景遇卻渾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道,“多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了。”熟稔的詞彙冷淡的語氣。
“今日我與父王進宮,太後不知怎麼的,聽說你回來了,便說要賜你禮物。剛好淮王殿下在壽安宮給她請安,太後便叫殿下把東西給你帶來了。”沈維安解釋著宋景遇此時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宋景遇從袖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紅骨,交接的時候手指輕觸她的手心,帶著涼意亂了紅骨的心神。
是一支鏤空雕花古木掐銀絲長簪,古木應當是紫檀,還有淡淡的香味,偏偏上頭還綴了一顆小指甲蓋大小的粉珍珠,在日光下流光微轉,華美而輕靈,給年輕女子用了正好。紅骨把玩片刻,卻覺得這簪子像是舊物。
紅骨禮數周全施了禮,“臣女謝太後掛念,謝殿下勞頓。”
正欲將長簪交給浮冰收起來,宋景遇卻忽然伸手接過,“想必母後送此物給你的意思便是希望你能日日戴著,不必收起來了,孤王給你插上吧。”說話間已經抽了她頭上的玉簪,將木簪插了進去,宋景遇滿意地看著她乖順的模樣,讚道,“很襯你。”
紅骨:……
紅骨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衣袖隨著她的動作下滑,露出戴著綠鐲的雪白皓腕,“謝殿下。”
宋景遇收回手,心情頗好的樣子,漫不經意道,“你手上戴著鐲子挺好看。”
紅骨心下一驚,不動生色收了手,寬大的衣袖垂下來遮住手,也遮住宋景遇探究的目光,“涼城買的玩意兒,難得能入殿下的法眼。”
宋景遇點點頭,不再探究這個問題,“孤王的任務已經完成,先回去了。”
沈維安神情古怪的看著他們的互動,聞言訝道,“殿下何不再留一會兒,我還想見識一下殿下的功夫呢!”
“鎮南王妃在招待女客,孤王不好叨擾,下次有機會再找你切磋。”宋景遇說完已經閃身飛上了房頂,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王府外麵。
紅骨詫異,這個淮王不會是用這種方法來的吧?
沈維安看出她的疑慮,“淮王殿下跟著我從側門偷偷進來的,並不曾驚動母親。”
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王爺。
他會是當年給她下毒的人嗎?
紅骨和沈維安往花園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前來尋她的玉漱銀妝,“世子,郡主。郡主,王妃正在找您呢。”
“何事?”紅骨皺眉。
“太後賜了很多東西給郡主,送旨的太監都到門口了。王妃請郡主快些去。”銀妝道。
紅骨一怔,眼帶詢問地看著沈維安,太後賜禮會通過不同的人賜兩次?
沈維安也正摸不著頭腦,滿臉異色。
來不及思考別的,紅骨隻好先將眼下的事情處理再說其他。
送走傳旨太監,紅骨偷偷問沈維安,“你親耳聽見太後說要簪子送給我的嗎?”
“這倒不曾,我是在壽安宮外碰上了淮王殿下,他說的。”沈維安也皺著眉,想不通太後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紅骨歎了口氣,“算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過了一會兒,又叮囑道,“簪子的事兒就不要告訴父王和母親了,免得他們擔心。”
沈維安不解,但看著她認真的眼神,還是應了下來。
一直到回了房間,紅骨還在思考。
這件事隻會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簪子真的是太後所贈,但她為何要派不同的人賜兩次禮?是這個簪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可她現在是沈念莘,一個十一年沒有回過雍都的普通的郡主,太後此舉,到底是何用意?
至於另一種可能,便是,這個簪子根本不是太後所贈,而是,淮王。可他為何要假借太後的名義送給沈念莘一個這樣的東西?是這個簪子特別,還是他這樣的舉動見不得光?從沈維安的話中可知,幼年的沈念莘和淮王是有交情的,如果他真要送沈念莘一個簪子,大可光明正大的送,為何會要拐著彎來這一出?
所以,不管是哪種可能,重點都是:這個簪子一定有特別之處。
紅骨將簪子拔下來,仔細觀察良久,除了發現是舊物之外,別無所獲。
揉揉眉心,看來她還是不適合動腦啊,如果這事能用武力解決就好了。還是下次帶給曲遊看,讓他幫忙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