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吻她(2 / 3)

“怎麼了?不要說你堂堂太醫院院判連個脈都不會診了!”君昊天探進來斥問。

老太醫噗通跪在地上,顫抖道:“皇上饒命……不是臣診不出,而是夫人……不讓診啊!”

君昊天疑惑掃過車內,痛感煎熬著軀體,但無憂還得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腦海裏一陣亂麻,最後竟隻得噙著淚嬌羞道:“男女有別……我這袖子,都破了……”

她故意用力扯了扯被劍劃破的袖子,一大截染血的肌*膚立刻露了出來。君昊天眸光隱動,收了氣,沉悶問道:“那你不探脈,可否看出她傷情?”

太醫趕忙磕頭:“夫人傷不在要害,沒有生命危險。隻不過失血過多,有可能陷入昏迷。臣帶的藥箱裏藥材不齊,建議還是將夫人送回皇宮診療。”趕緊送走這個麻煩才好,要是真在他手上出了個三長兩短,這麼多人都得跟著陪葬!

君昊天緊張地問:“你確定她沒事?她受了這麼重的傷經得起馬車顛簸嗎?”

太醫擦了把汗,還能顧及男女有別,肯定是沒事了。宮裏的娘娘還不都是這樣,為爭聖寵,一點點小傷就哭天搶地的,於是拍著胸脯保證:“臣先為夫人包紮止血,沿途必不會有事。”

君昊天點頭應允,跪了滿地的侍從才顫栗起身,紛紛準備出發回宮。君昊天鑽進車廂,將無憂的頭托起,枕在自己手臂上,太醫小心翼翼地撥開了無憂捂住傷口的手。

纖細的手臂,整個被鮮血染透,衣袖浸得沉重粘濕,緊裹在皮膚上。那黑洞洞的傷口,一眼竟看不出有多大有多深。

太醫額上滲出了汗,布滿老繭的手一時不知從何下手。濕毛巾一條一條的換過,那很快就被鮮血染透,表麵的濃稠還未拭去,又有新的血液從底下翻湧而出。

無憂另一隻沾滿血的手緊緊攥住了君昊天的胳膊,每一次毛巾碰觸傷口附近的皮膚,都激起她深深的顫栗。君昊天明黃的龍袍被抓得血跡斑斑,她的指甲深嵌進去,錦緞的毛料陷進了指甲。

君昊天的懷抱冰冷,他的胸膛也在莫名的起伏顫抖著。他反手抓住了無憂的小手,緊緊貼上臉頰,顧不得血汙沾上了他白皙的臉。

隨著黏在傷口上的衣料被揭起,無憂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生命的力量好像一點一點在身體裏流失,意識到這點,她簡直就無法呼吸了。她緊緊地繃直了脖子,手指拚命揪住君昊天的衣襟,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時,有溫熱的唇壓在她的唇上,渡給了她一口氣。

天塌地陷,那人似也可擋。他說:“你沒事。因為朕不準。”

馬車顛簸,無憂好像陷入了沉沉的夢境。夢裏時暗時明,有時她看見君寰宸在黑暗裏向她伸出了手,有時又看見炎之陌在江南半山的桃花下衝她無賴地笑。當她被痛得醒了過來,身邊隻有君昊天冰冷的懷抱。

受傷的胳膊又沉又麻,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動一動都錐心刺骨的疼。

君昊天垂著頭,平日高昂的下巴此刻就抵在她發上,眼睛疲憊地眯起。他好像察覺到什麼,忽然張開眼睛,對著無憂呢喃:“……你醒了?”

無憂不想麵對他,於是又搭上眼皮裝睡。君昊天大約是見她不動,以為她還在昏迷,便沒在說話了。

無憂剛想睡去,忽然額頭被柔軟濕潤的啄了一下,她心中一怔,險些睜開眼來。

他這是在幹嗎?難道在吻她嗎?迷迷糊糊中,無憂記得她昏過去之前,好像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是在唇上。

無憂羞恥地咬了咬牙,摒棄掉不切實際的想法。

身後的男人淺嚐即止,將懷中的她又收緊一些,然後吻著她的發絲睡去。

無憂的手臂整整恢複了半個月,才得以動彈。

那天回宮後,君昊天便命人秘密將龍脈裏的財寶移了出來,可惜的是他最終沒得到那一卷江山圖。

無憂撐著還不自在的胳膊,靠在窗邊反思:君寰宸要那卷江山圖幹嗎呢?莫非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兵馬,打算伺機而動?若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兵變,南楚是否可以趁虛而入?

她撥了撥被秋風吹亂的頭發,問守在一旁的清露:“這些天煎藥都是你親自做的?去太醫院拿藥材時沒被發現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