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吻她(1 / 3)

難道在吻她

無憂的驚呼在圓弧頂的洞穴中回響,延綿不絕。黑沉沉的那頭,很快傳來君昊天的回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無憂心裏亂紛紛的,顧不得想他為何在這裏,傾身抓過玉階上的長盒,塞到君寰宸手中:“快走!”

幽靜的甬道中,傳來君昊天的腳步聲。君寰宸嘴唇微動,卻什麼也沒說,反手抓住了長盒,飛身閃出密室外。

匆忙趕來的君昊天,隻見遠遠的一道暗影閃逝,仿佛隻是重重黑幕中的一個眨眼。但他還是本能地揚聲道:“來人——抓刺客——”

守在洞口的侍衛一直提神警惕著,聽到皇帝的聲音,紛紛持刀衝了進來,轉眼便聚集在正中的大廳裏。

君昊天兀自在各間尋找,邊找邊大聲問:“秦、無、憂——你在哪裏?”

無憂一個人怵在密室內,望著空空如也的玉階,瑟瑟發抖。怎麼辦?

聽著皇帝的呼聲越來越近,她忽然靈機一動,揭開紅木大箱的蓋子,翻身跳了進去。箱頂蓋了下來,帶起一陣煙塵,嗆得無憂忍不住咳嗽。

門外的君昊天像是感應到了一樣,忽然停步在這密室的門口。他的目光落在玉門底下劃出的淡淡痕跡,凝神看了許久。

侍衛揣摩聖意,於是列隊站在玉門前:“皇上?”

“進去搜。”君昊天略一揚眉,吩咐道。他預料到此門與其他密室都不相同,裏麵或許有機關,又或者刺客此時正埋伏在門內等著給他致命一劍,因而隻是靜靜等候在門外。

玉門被推開,侍衛衝了進去,裏麵竟是空蕩一片。君昊天的眉峰陡跳,不可置信地大步邁進,淩厲的眸光掃過正前方的玉階。玉階上蒙了厚厚一層灰,隻在正中空出一片長條形的光潔表麵,顯然上麵曾經放置過什麼東西,剛被人拿走不久。

“皇上……”一個侍衛開口提醒,君昊天轉頭看向周圍的幾口大箱子。眼光忽然一閃,他攥緊了拳,牙關裏冷冷迸出一個字:“搜!”

侍衛嗖嗖拔出大刀長劍,開始隔著箱子外麵,一個一個地用刀去捅。

當長劍從頂端刺進其中一口箱子時,箱子忽然發出悶悶的低呼。

“啊……”女子壓抑卻痛楚的聲音撩動了君昊天的神經,他肩膀聳動,箭步衝到箱子前,撥開執劍的侍衛,一把掀開了箱子——

無憂顫栗地蜷在箱子裏,左手按在右臂上,指縫中鮮血汩汩外滲,怎麼也止不住。她臉上的血色在急劇地流散,嘴唇咬得發白。

“怎麼是你!”君昊天喉嚨哽了一下,語氣又急又怒,伸手進去把她攔腰抱了出來。

無憂疼得牙齒都在打顫,斷斷續續地解釋:“我……我聽到有刺客……很害怕……所以就躲到箱子裏……”

君昊天的瞳子,深黑,壓抑下波瀾。是謊言也好,是苦肉計也好,看到她虛弱流血的樣子,明知是陷阱,他也毫不猶豫地跳了。

抱著懷裏的她,感受她溫涼的體溫,和柔軟的存在,隻是短暫一瞬,也勝過世上千年的承諾。他就這麼抱著無憂,麵色倉促地衝出了洞穴,當頭頂的黑暗撤去,幾十雙質疑的眼睛惶恐卻偷偷地注視著他。

一國之君,抱著自己王弟的妾室在眾人麵前奔跑,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醜聞。

“來人——快傳太醫!”遠遠地,就傳來君昊天的命令。

惠童匆忙將馬車趕來,在車廂裏鋪墊好軟席,君昊天小心翼翼地把無憂放上去,太醫誠惶誠恐地跪在車前。

“快替她止血!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不顧眾人的眼光,君昊天狠狠地向四周宣斥。

滿地隨從侍衛皆跪了下來,垂著頭大氣不敢出。太醫瑟縮了下,本能地扶了扶腦袋上的官帽,趔趄著鑽進車廂。

手指先在無憂鼻下輕探,確定還有氣息,才在心裏舒了口氣。手指欲搭上她手腕診脈,無憂忽然縮了下,避開了。

太醫本就戰戰兢兢,見無憂這樣,幾乎要哭出來了:“夫人,您這是……”

無憂咬著蒼白的唇默不作聲。不能讓他診脈,一診她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