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下去自己負責(1 / 2)

摸下去自己負責

身後,輕微的水聲之後就沒了動靜。炎之陌一動不動地站著,臉頰升火,心口一陣燥熱,頭一次覺得這麼不耐煩。半晌,背後仍是一片寂靜,不由擔心:難道又昏倒了?

思緒所及,顧不上非禮勿視,緊張地扭頭,卻見浴桶中空空如也,早就沒了人。櫥櫃裏,傳出俏皮的女聲:“你想看什麼?”

無憂換上了幹淨整潔的布衣,從半人高的櫥櫃裏鑽出來,雖然還是農家少年的裝扮,但此時烏黑濕潤的長發鬆散地披在肩上,白皙的肌膚透著沐浴後的粉紅,幾滴水珠調皮地在鼻尖、耳珠上滾動,房間裏飄散著女子沐浴後的清香,惹人心動。

炎之陌喉嚨幹澀,別扭地低下頭,埋怨道:“你能有什麼好看的?居然穿了這麼久……”

無憂眯起眼睛微笑,靜靜地站在一邊。這樣沉靜的氣氛令炎之陌渾身不舒服,他指了指床榻:“你不是累了嗎?上去歇一會吧。”

無憂搖頭:“我沒事,你受了重傷,先去休息吧,我還要幫你上藥。”她說完,看到了桌上君寰宸留下的藥瓶。

“那你呢,你睡在哪裏?”

“我……”無憂猶豫了下,“我坐著,不用睡……”

“不行!”她的話剛出口,就被炎之陌打斷,“我怎麼可能躺在床上,看一個女人坐著睡覺?除非你睡床,不然我就不上藥,病死算了!”

他這話說得無憂哭笑不得,吹鼻子瞪眼的樣子更像個孩子。無憂想起他們初見的時候,在馬車裏吵嚷著要掐架。認識炎之陌,該是她穿越以來最美麗的一道風景吧。這個男人有著雌雄莫辯美豔絕倫的臉孔,他漂亮的眼睛裏會綻放桃花,當他笑起來時,是一道醉人的風景。

無奈地笑:“好了,先讓我幫你上藥,然後你去睡地板,我睡床。明早起來你要是死在地上了,不關我的事。”邊說邊把他往床上推。

炎之陌半個身子跌在床上,他枕著床板,大手拽住了無憂的手腕。

他的眼神灼熱而迫切,定定地注視著她:“我說過,我的命都是你的。除非你叫我去死,否則我絕不會死在你前麵。”

手腕被他碰觸的肌膚好像著了火,熾熱地燃燒著。她明明知道炎之陌的意思,但還是別扭地抽出了手:“說什麼呢?你咒我死啊。”

一把拉過被褥,把炎之陌翻個個,臉朝下死死地按在了榻上。他漂亮的臉蛋扭成了一團,嘶嘶地抽氣:“你是不是女人啊,手這麼重?”

無憂眼一翻:“要不你自己上?”傷在後背上,他就是三頭六臂也塗不到。

炎之陌不吭聲了,無憂這才慢條斯理地在床沿坐下,從藥瓶裏倒出些碧綠晶瑩的藥膏。那藥膏在指尖上揮發著沁人的香氣,清涼涼的很舒服。

無憂小心地揭開炎之陌背後的衣裳,一道道駭人的傷口呈現在眼前。最長的一道刀傷有六七寸,傷口處皮肉翻卷,因為得不到處理又泡了水,血塊凝結成黝黑,翻在外麵的皮肉卻泡得發白,邊緣破碎不堪。

無憂胳膊上起了密密一層雞皮疙瘩,她皺著眉,先用絲絹小心地擦拭他傷口。他身體時不時顫栗一下,但咬著牙一直沒發出痛呼。

傷不在她身上,但無憂好像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沾了藥膏的手指顫抖著,遲遲不敢落下。無憂盯著那深入骨肉的傷口發怵,絲毫沒注意到狹縫裏某道熱切的目光。

“啊——”忽然手腕一沉,某人捉著她的胳膊使勁按了下去。無憂嚇得跳了起來,趕忙抽回手,驚訝地叫了出來。

炎之陌疼得直抽冷氣,瞪著無憂翻白眼:“傷在我身上,你怎麼叫得比我還厲害?”

無憂驚魂甫定,那藥膏遇血即化,已經滲入傷口。炎之陌又乖乖趴下,臉蒙在枕頭裏悶聲道:“你再這麼猶豫不定,我得受更多苦。”

無憂如夢初醒。是呀,她這麼婦人之仁,隻不過讓炎之陌多受傷痛的煎熬。

而他似乎還話中有話。對於官銀案,對於皇後和蔡家,甚至對君寰宸,她都不能再猶豫下去了。既然一開始選擇了相信君寰宸,不管這條路多艱難,她必須義無反顧地走下去。而對於蔡皇後,一旦讓她查出官銀案是蔡家所為的證據,她絕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