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殺嗎(1 / 2)

想自殺嗎

炎之陌固執地抓著她的手,溫柔的眸子好像在問:可以嗎?可以嗎?

無憂咬了咬唇,正要說話,樓下忽然響起一陣軍靴聲,軍官的嗬斥和小二的吆喝炸成了一團。

無憂的心提到嗓子眼,按住床上的炎之陌,低聲對他道:“我去看看,你別動。”

他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全是擔憂,唇形微動,重複著兩個字“小心”。

無憂起身,將房門拉開條縫,向外望去。成隊的禁衛軍聚集在客棧入口,正在盤問小二,看那陣勢,似要搜客棧。無憂搓了搓臉頰,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裝扮能否蒙混過關。

忽然,那群禁衛軍中一個人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朝二樓掃視了一圈——那淩厲的視線幾乎讓無憂錯疑他已穿過門縫看到了她!

是君寰宸……他親自帶隊來搜了!

莫非她出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他怎麼會這麼快找到這裏來?

幸而他隻是朝這個方向瞥了一眼,又低下頭,無憂才鬆了口氣,也許他隻是挨家挨戶地搜查,正好查到這裏吧。

一陣周旋,他們還是要上樓逐個房間搜。無憂闔緊門縫,背靠在門板上,思緒飛快地旋轉。隻能一搏了。

她回到床邊,拉開棉被將炎之陌的身體蓋了個嚴實,手指擱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又將淋濕的頭發抓亂,蓋住大半個臉頰,再戴好鬥笠。

粗魯的叩門聲已經響了好一陣子,無憂粗咳兩聲,才硬著頭皮去應門。

數名身著甲胄的士兵蜂擁而入,然後在屋內迅速分列成兩隊,讓開中間一條通路。君寰宸步態優雅地走了進來。

無憂暗道倒黴,怎麼偏輪到他本人來搜這間。她剛要開口,為首一個軍官已經揚起馬鞭咒罵:“怎的這般磨磨蹭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無憂本能地向後瑟縮,預料的疼痛卻沒有到來。緩緩睜眼,隻見那軍官額上冷汗涔涔,篩糠般發抖,手裏的馬鞭一稍正被君寰宸牢牢抓在手心。

“鑾……鑾王爺……”軍官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本王還沒開口,誰準你動手了?”君寰宸的語調不高不低,聽不出喜怒,那軍官卻抖得更厲害了。

“屬……屬下該死……請王爺恕罪……”那軍官手一鬆,噗通跪倒在地。

君寰宸斜眼不看他,甩手扔掉鞭子,平淡道:“拉下去,剝去軍職,重打二十軍棍。”

無憂冷不防打了個寒顫,這擺在她麵前的處罰,頗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君寰宸一定是認出她了——不知為何,她就是有種預感,哪怕她化成灰,都會被他認出!

果然,那軍官被拉下去後,他的目光就一直鎖在她身上,灼熱的、深重的眼神,逼得無憂透不過氣來,原本準備好的說詞也忘得一幹二淨。

空氣凝重得好像無法流動,狹窄的客房裏死一般寧靜,她能清晰得聽見每一個人的喘息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伴著那沉鬱有力的心跳,他邁開了腳步,一下,兩下,立定在她麵前。無憂用力地垂著頭,下巴幾乎都貼在頸子上了,鬥笠遮住了她整張臉,但她依然能感到他灼灼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障礙,一覽無餘。

時間好像靜止了,他看了許久許久,才開口:“這位小哥習慣好生怪癖,在屋裏還戴著鬥笠。”

無憂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扶了扶鬥笠邊沿,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保護層。

“小、小人天生醜陋,怕嚇著各位軍爺。”

說完,身前爆出一陣哄笑,侍衛們七嘴八舌地說事。唯獨君寰宸不動聲色,探尋的眸子始終沒離開她身上。他眸子轉了轉,指著床榻:“那是什麼人?”

無憂壓低嗓音回答:“是……是小人的大哥。生了瘧疾,捂在被子裏發寒熱呢。”

侍衛一聽,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唯恐避之不及。

君寰宸挑了挑眉,似乎對床上的背影產生極大的興趣,身形一晃,就到了床榻邊上。

無憂一慌,三兩步搶過去,擋在了君寰宸前麵:“軍爺身子金貴,小人怕傳染給軍爺,就罪該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