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腰間之物……”
“回陛下的話,姑母在世的時候那年生辰賜予奴才的。”
“嗯。”夏雲海。自知有一些失態輕聲咳了咳。
景西義正言辭看向麵前的君主從未有過的畏懼,害怕堅持,全部湧上了心頭。
“奴才知道無論說什麼陛下一個字都不會信,隻是奴才的父親是一個剛正不阿之人,斷不會做出來貪汙軍餉這樣的大事,今日來見陛下倒不是為了求情,而是過幾日就是姑姑的忌日,奴才新做了幾樣姑姑在世時最愛吃的點心,想著過來交與陛下。
過幾日是姑姑的祭祀之禮,家逢變故,怕是去不得,姑姑在世時候疼愛奴才,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賞了奴才,奴才舍不得這些舊物,念著思情,如此叨擾陛下是奴才有罪了,奴才甘願受罰。”
景西一邊將食盒送了上去,一邊再一次跪了下來,夏雲海縱然能猜到,這丫頭比平常人家的女兒聰慧幾分,卻沒想到連利用自己對於景貴妃思念之情這種想法也敢有?
他慣會能看得清這樣的手段,卻不得不佩服這丫頭的確是點在了自己心中心最軟的地方。
其實景大人無罪,自己心中早就知曉。隻是他不能這時候放人……
所以不由得歎了口氣。
“景大人生了個好女兒。”
抬頭之時夏雲海又一眼瞥見了這丫頭頭上的石榴簪,不由得心痛起來,貴妃逝世的時候,剛剛生下小公主就撒手人寰了,那孩子聰明可愛,隻可惜這麼多年自己連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都沒有盡到,石榴啊石榴,本為多子,而景貴妃卻沒能給自己留下一子,實為痛心啊……
夏雲海站起身來有些難過,看了看這丫頭手裏還有一封文書,皺了皺眉頭。
“這是什麼?”
“啟稟陛下,這是太子殿下寫下的退婚書,奴才知道太子殿下這樣做一定是別有深意的!”景西。故意把別有深意這4個字咬的十分重。
夏雲海剛喝了一口茶,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來,狠狠的拍了拍胸口。
“這個孽障!”
景西故作關心地上前安慰道。
“奴才知道,景家不是什麼高門顯貴,太子殿下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隻是這退婚書,奴才已經接了,難為陛下和姑母曾為奴才籌謀這段婚事,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辜負了姑母的一片苦心,實在是奴才有錯。”
夏雲海此時心軟的厲害,見這丫頭要跪,連忙叫她起來。
“起來,朕卻有對不住你姑母的地方,你的心意朕知道了,朕一定好好教訓太子這個孽障給你出氣,日後京城之中,無論你看中誰家公子或是哪位皇子,可以來應朕賜婚。
你父親的事就不需你操心了,快回去吧。”
夏雲海不是看不懂這孩子的用心,而是看的過於明白,覺得有一些可惜了。這孩子的聰慧遠在貴妃的之上,隻可惜視為國母之人選的孩子,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太子配不上而已。
景西心中大喜,陛下如此說就是肯放過父親了,這樣自己也沒有什麼擔憂的了,所以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奴才謝陛下。”
一旁的老奴見陛下如此寬容,不由得心生疑問。
“景大人所牽涉的可都是重罪呀。”
“他,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做這些,倒是有些人過於張揚,平日裏朕太放縱他們了,這丫頭跪著的時候麗妃去過?”
“是。麗妃娘娘帶了雲兒,說了幾句話,奴才湊得遠沒聽清。”
“朕知道你們這些人會做什麼。”
夏雲海停下了手中的筆,瞪了一眼他。
那老奴趕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