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秦不值心頭一陣狂喜。

靖帝決定賭一把,他被秦不值那一句,錯過,就不再有機會的話給懾住,盡管他心裏的本能直覺讓他對自己的這個十兒子的話半信半疑。

疑,是他不相信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信,是因為他相信自己那個不似是紅塵中人的四子。

半信半疑間,他決定賭一次。

秦不值回頭,卻沒有走回到他身前,隻是緊張不安的看了一眼外麵倒在地上的四人,語氣略微急促的道:“父皇,您還有什麼事?”

靖帝看到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喜悅後,原本還在遲疑左右搖擺不動的心,在這刻堅定。

“你過來。”

秦不值眼中露出不解,但還是乖馴的走上前了幾步,恭敬的出聲:“父皇。”

靖帝盯著他,神情凝重,緩緩的開口:“再靠近一些。”

秦不值依言再靠近了一些。

靖帝壓低聲音:“告訴你四皇兄,第一封,三尺題,暗中浮,安天地,你隻要把它告訴給四皇兄聽,他自然會明白的。”以安兒的聰穎,一定會知道這暗寓的。

秦不值心裏一怔,但還是很快的點頭:“是。”

“去吧,朕等著你們。”

秦不值把四人身上的錢財銀子都搜刮幹淨後,把門鎖好,鑰匙還原,趁他們快要蘇醒時期,趕緊撤離。

四名士兵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大驚失色,連忙奔到鐵柵,看著裏麵關著的人還在,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地牢門還是關著的,鑰匙也在原來的地方。

“哎呀……”其中一人上摸下摸,驚叫出聲。

“怎麼啦?”

“是啊,怎麼啦?”

“我的銀子……”

眾一摸,麵麵相覷一眼後,都是一臉憤憤不平。

“他小貴子什麼東西,竟然犯在咱哥幾個頭上,不給點他教訓,他不知道厲害。”

“對,走,稟報娘娘去,就說小貴子擅闖地牢,別說他,就是貴嬤嬤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瘋了,貴嬤嬤可是跟著皇後四十幾年的老奴才了。”一名士兵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靖帝,壓低聲音道:“反正皇上也還在,咱們要稟報上去,咱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萬一小貴子反咬咱一口,說他是咱們請來的,怎麼辦?皇後一怒,咱們的腦袋都要搬家。”

“是啊,萬一小貴子有貴嬤嬤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不說皇後會不會放過咱們,就算皇後放過咱們了,以後貴嬤嬤會不會放過咱們?以後還能不能得到重用?這可是咱們的失職。”

“這……”

“算了吧,反正除了咱哥幾個的幾兩銀子,別的沒損失,咱們還是不要鬧大了。”

“反正這銀子咱們隨時都可以找小貴子討回來,就當暫時放在他那兒,咱還可以收利息。”

“咦,這樣說來,也好。”

四人經過一陣商量,都冷靜下來,決定息事寧人,這事和這帳,以後再算。

但他們不知道,正因為他們的疏忽,改變了外麵的天。

阮心顏挑眉,第一封,三尺題,暗中浮,安天地。

“把你與他的對話,一字不漏全部說一遍。”

秦不值臉色凝重的把在地牢中發生的一切,都一字不漏的述說了一次。

阮心顏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他確實有把她說的話的聽進心裏去了,表現的非常好,做大事者,又何須拘於小節?

他的幾個兄弟殺兄弑父都做得出來了,他隻不過是去坑蒙拐騙罷了,嗯,喝灰坑的是爹,蒙的是兄,拐騙的是兵符。

這樣說起來,其實大家都一個性質!那接下來,趁火打劫也無所謂了,萬事開頭難,有了開始,後麵自然不需要她教,他也會了。

“我仔細想過了,這四句話一無地名,二無人名,那兵符到底在哪裏?”秦不值眉頭緊皺,時間非常緊促了,劉將軍的邊關軍眼見著還有兩天就要要抵達蒼都了,他必須要這兩天之內,攻占皇宮,這樣,才能占據主位。

阮心顏結合秦不值與靖帝說的話,微微眯眼,略一沉思後,眼睛一亮,她想,她知道兵符在哪裏了。

“莫訣,去把安王府的牌匾取來。”

秦不值微愣,心裏仔細揣測了一番外,忽然恍然大悟。

第一封,四皇兄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先封王的皇子。

三尺題,其實就是三字題,那既是安王府三個字了。

暗中浮,就是說這塊牌匾後麵有浮,此浮就是符,意指兵符。

“安天地?父皇的太子人選是四皇兄?”秦不值陰霾的眯眼,否則,父皇為何把如此重要的兵符放在安王府?

阮心顏搖頭:“他隻不過是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放在一個他認為天地間最安全的地方罷了。”安天地,天地安,這靖帝倒也真的不笨。

取得他這幾塊兵符,她花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安排了多少路?

很快,莫訣就取來了安王府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