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騙

秦不值眉頭微皺,眼中帶有一絲困惑不解,鄭重的說道:“四皇兄讓兒臣轉告父皇,說,父皇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這話,也是她教他說的,他後來細想,也體會出了她的用意,假作四皇兄的名久,確實是勝算大很多。

一則,四皇兄先天殘疾,不可能為帝。

二則四皇兄從不插手朝堂事,凡事都不在乎。

再則,李相爺一派雖然為中立派,但卻與四皇兄有著牽連。

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用四皇兄的名義都比用他秦不值的名義有用多了,雖然他心裏憤恨,但這確是事實。

她的謀算,堪稱完美,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算計在內,一切都是勝券在握。

而且,也隻有她才能讓四皇兄願意幫他。

雖然表麵上,看似是因為雲伯刺殺她,而賣得四皇兄一個情麵。

但他和她心裏都明白,以四皇兄那日所露的武功,他要想救走雲伯,並非不可能。

哪裏需要與她交換情麵?

靖帝聽了他的話,雙眼銳利的盯著他,語意不明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四皇兄讓兒臣進來告訴父皇,父皇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就再也沒有了。”不知道四皇兄知不知道被利用的事?他不喜歡四皇兄的眼睛,仿佛什麼事,他都能看穿洞悉。

如果沒有四皇兄,恐怕無論他如何演戲,如何表忠心,父皇不會輕易的相信他。

靖帝盯著秦不值,心裏想著安兒這話的可能性,如果沒有他的兵符調動大軍,短時間內,救他出這禁軍重重的鳳鳴宮,確實很難。

但是……眼前,安兒是指不值?

“你說你要嫁去浩國?”靖帝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不錯過他眼中一絲一毫的變化。

事情真的有這樣巧?還是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用降低他的警惕心?

秦不值也沒有移開眼睛,坦然的望著他:“兒臣本來是想著父皇能答應後,就和郡主啟程回浩國的,但沒想到……竟然發生戰亂,兒臣很擔心父皇的安危,所以,當四皇兄問兒臣願不願意進宮來救父皇時,兒臣不會,也不能推遲。”

她說,這個辦法能稍微減低一點父皇對他的防備之心。

當時,他有點擔心,萬一父皇真的相信了他的話,真的下旨讓他前去浩國,那又怎麼辦?

以他對父皇的了解,他在他心裏根本毫無價值,反正他皇子眾多,送一個給浩國,又有何妨?

但如今看來,他對她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何以謀的這樣準確?又是如何知道皇後會發動叛變?

“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四皇兄主動讓你進宮來的?”靖帝凝重的問道,對這句話,他很重視。

秦不值心裏一冷,但表麵上,還是鄭重的回答:“回父皇,是,兒臣雖然不明白四皇兄為何讓兒臣前來?但兒臣想,四皇兄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骨子裏麵如眼前的男人一樣,有著冷酷無情的血液,對他這個父親此時此刻的處境,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有難過的心情。

他隻想著盡快拿到他的兵符。

他也不想想,這裏,也就他和他兩個人,無論他回答什麼,他也不會有機會求證是否屬實,不是嗎?

他這樣一而再,周而三的求證,他的懷疑表現出來,隻會讓他更恨他。

因為,在他心裏,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秦不值當成是他秦靖的兒子,是有權利繼承他皇位的皇子。

他不把他兒子,他又為何要把他當父親?

“父皇,那藥效很快就要退了,外麵的人很快就會醒過來,兒臣不能再留下來了,否則會壞了四皇兄的計劃,父皇,您保重,四皇兄說您很快就會平安無事的。”這話都是他說的,但卻不是以他秦不值的名義說的,當然也不會有效了。

秦不值看了一眼外麵,一邊緊張的把臉上的人皮麵具貼好,一邊安慰著出聲,心裏則焦急的無法形容,他沒有把兵符交給他,他隻能用這最後一招,如果他還不相信他,再耗下去也隻不過是浪費他的時間罷了。

靖帝不言不語,隻是用不明的目光盯著他。

這個兒子值得他信任嗎?

他真的隻是為了來轉告安兒的話?

安兒說,他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就不再有下一次。

秦不值就真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秦不值轉身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回過頭,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飛快的上前塞入靖帝的嘴裏。

“父皇,您在這牢裏再等幾天,兒臣一定協助四皇子救您出去的,這是四皇兄交代讓您服下的藥丸,說是可以幫你療傷,兒臣先告退了。”

秦不值亳不遲疑的轉身,雖然他表麵鎮定如常,但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心急如焚和憤恨,跨一步,重若千斤,沉重的讓他仿佛身上壓著一塊大山。

她精心策劃安排,為他鋪平了所有的路,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

她,會不會很失望?

正當秦不值心情沉重,背後終於傳來了他渴望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