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的眸子往門口稍微瞄了一下,“好勒!”他把最後一道菜接了進來,就關上了房門。

而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對麵的方麵也是關上了。

“都坐下吃吧!”

無痕自是已經習慣,動起筷來頗有分卷殘雲的架勢。而紙鳶仍是有些膽怯,唯唯諾諾的樣子。

若傾城沒有管她們二人,自顧自的夾著菜吃飯,許是心裏有了擔憂,她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實在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無痕嘴裏好包著一口飯菜,就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什麼時候離開那鬼地方?”

“快了。關鍵是雪兒的病拖不起了。”若傾城一想到尉遲寒就有些頭疼,她能逃出那個地方嗎?

紙鳶一聽,心裏一驚,手上的筷子碰了瓷碗,清脆聲響。她自是不笨,她當然知道兩人口中所說那個鬼地方是哪裏?

她開始重新思量了,她選擇跟著王妃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可就算是做錯了,也回不去了啊!昨日回若府的時候,私下裏老爺可找了她問話,但她卻一直跟著王妃身邊……

無痕見此眉頭微蹙,瞪了她一眼,才笑著對若傾城道,“早點離開也好!拿不到休書怎麼辦?”

若傾城想了想現在的情景,尉遲寒仿佛對她的事情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在沒有解開謎底之前,肯定不會輕易就放了她……可是等他解開謎底,他又會放手嗎?

她可不想一輩子做金絲籠裏的小鳥,那樣她就永遠飛不上青天,她又憑什麼去毀滅老鷹呢?

“拿不到休書就直接逃唄!”若傾城說得有些不在乎,但是心裏倒是知曉其中的艱辛,而且她一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什麼地方空了一些,灌進了熱風,渾身都不舒適。

“最多,最多還有十天時間。”若傾城似乎下了某種決定,“這些天我肯定不能再出府了,所以一切事情都由紙鳶與你聯係。”

無痕疑慮的看了紙鳶一眼,若傾城道,“放心吧!她值得相信。”

無痕這才算是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頓午飯吃的時間也夠長了,再不出去就該有問題了。”若傾城笑著道,“對了,把上次抓著的那兩人放了。”她猛地記起那赤煞鬼母來……

“放了?”無痕有些不甘,可是見若傾城說得認真,也隻有點了點頭。

若傾城看他,眼角帶笑,然後帶著紙鳶下了樓。

還沒出門,就聽見客棧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

“喲!這幹什麼呢!怎麼這麼大的陣仗?”若傾城抬袖掩著鼻子,蹙眉的看著到處的都是灰塵。

紙鳶邁出門看了一眼回來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麵有一批士兵在搜查。”

“打聽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紙鳶這才去打聽了一番,隻是一小會兒,就回話道,“外麵的士兵是二王爺的人,這麼大的陣仗都是為了找醉香樓的醉蝶!”

若傾城暗自吃驚,她的身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居然能夠讓尉遲恭這種架勢的滿街找人。

“走吧!”她也沒有那麼多閑情去看這熱鬧了,畢竟有時間看熱鬧,還不如回去想法對付尉遲寒。

紙鳶伸手攙扶著若傾城出了客棧,車夫早就已經把馬車駕到了門前。

可就在若傾城要上馬車的時候,遠處的士兵卻是大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其實也怪不得士兵這般的大吼大叫,畢竟還是若傾城的不對,誰叫她大半天的居然帶著輕紗不辨其貌呢!

大批士兵帶著武器嘩啦啦的就跑了過來。

車夫和紙鳶立馬是擋在了若傾城的前麵。

那士兵頭走了出來,有些神氣的看了他們幾人一眼,最後指著若傾城的輕紗道,“把麵紗摘下來。”另一個人則是拿著一張畫像立馬站到了士兵頭的身後。

紙鳶怒斥道,“好大的膽子,誰都是你們能看的?”王妃的麵紗根本就不能摘,摘了,豈不是……

“是誰?”士兵頭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抱拳衝著天舉了舉,“我們可是奉昆王命令搜查疑犯,你們能得罪?”隨後豎起手指衝著後麵的人勾了勾,“給我把這三人圍起來,要是不揭開麵紗,誰也不準離開。”

好不容易逮著立功的機會,他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

帝都的士兵訓練素質還是挺高的,一聲令下,士兵就立馬的把他們三人圍了起來。

車夫嘴上雖沒有說什麼,但仍舊是挪了挪步子,盡量把若傾城護在其中。

而紙鳶則是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王妃,需要告訴他我們是誰嗎?”麵上露出擔憂,畢竟都這種情況了,不過不擺明身份是很難擺脫這些人的。

若傾城掩在輕紗的眉毛也是微微上挑了一下,不過不是因為士兵的緣故,而是衝著客棧的方向,因為方才無痕又差點犯衝了,得虧是她的一個眼神唬住了他。

至於這些士兵,若傾城還真沒有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