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議論這是哪家的小姐……
不時的,若傾城還聽見一些笑話。
“你們知道那醉香樓為什麼會人去樓空嗎?”有人小心翼翼的說著,聲音雖小,但是以若傾城的功力,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得罪了當今的權貴。”說著輕哼一聲,表示十分的不屑,“不過就是一家酒樓,居然得罪了當今的昆王尉遲恭,也不想想那尉遲恭是誰,那可是皇後的兒子,這久久沒立的太子說不定就是他的。”
“什麼?醉香樓得罪了昆王?”這道聲音有些驚呼,亦是有些惋惜。
“誰說不是呢!那昆王瞧上了醉蝶姑娘,哪知道醉蝶姑娘眼比天高,那般人物都沒有瞧上。”
“這麼說來,那醉香樓人去樓空是因為背地裏昆王使了絆子?”
另一道聲音則是有些惶恐道,“這些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平明百姓能講的,還是喝酒喝酒!”
若傾城聽到這兒暗自笑了笑,想不到醉香樓人去樓空居然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波。今天在這兒聽見的謠言是這般,隻是不知另一邊的謠言又是哪般了。
到了包間,小兒關上了房門。
紙鳶微微有些詫異,因為她看見那小兒看著她的目光多少是有些不和善的。
若傾城開口,“紙鳶,你去門口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紙鳶詫異,轉而就冷靜的出了門。
“她不是若府出來的人嗎?怎麼還跟在身邊?”等紙鳶一出門,那小二的聲音立馬就變了,變得清朗好聽,“如果你不方便,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做。”
這聲音十分熟悉,因為此小二不是別人,正是最擅長喬裝的無痕。他的喬裝加上弄月齋獨一無二的易容術,自是很難分辨出來。
“留她在身邊隻用用處。”若傾城叫他坐下,見他麵露擔憂,安穩道,“放心,我用人自有分寸。俗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無痕見此才算是安心了一些,才稟報道,“醉香樓已經全部轉入地下,按著你的吩咐,現在帝都各大酒樓客棧都有我們的人。至於弄月齋,以後也會沉寂一段時間,不再有任何的舉動。”
“這些我大概都已經知道了。”若傾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向來都是由青衣打理,她放心。
不過令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雪兒的病情與青鸞姑姑的事情。
“派出去打聽青鸞姑姑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青鸞姑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至於雪兒,仍舊是那般,昏迷不醒,沒有任何的好轉。”以前的生活太安逸了,忽地經曆這麼一場事情,無痕也算是長大了一些。
不然換了以前,他是怎麼都不會願意來這客棧喬裝的……
“無跡的情況怎麼樣了?”一想起上次他還是借酒消愁的樣子,若傾城心裏難免是擔憂。
“現在稍微是好轉了一些,沒有像前些日子那樣整日醉得不省人事了,而是改成徹夜守候在雪兒的身邊寸步不離了。”無痕有些哭笑不得說著。
一直以為無跡就是一個冷冰冰的人,卻不知道他居然也有這麼……
也是,也隻有雪兒那般燦爛溫暖才能融化他那冰塊了。
若傾城有些犯愁了,“雪兒的病拖不得了,可是那無盡林……就算是進了無盡林,那神醫還不一定醫治。”
無痕也不知道說什麼安穩她,因為這些日子,他也是愁成一團了。
“小二,下去把你們這客棧最好的酒菜都取上來。”她腦中雖然亂成一團,但還是知道做戲做全套。
無痕的臉皺了皺,無奈的道,“好勒!客官你等著。”他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笑嗬嗬的就出了門。
“進來吧!”見紙鳶還站在門口,她就叫了進來,輕嘬了一口茶,她才道,“今日我帶你來這裏,知道為什麼?”
紙鳶微垂著的眸子閃過不明的光,她搖了搖頭。
若傾城微微一笑,緊緊的盯著她,“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思是不是真的跟著我,但是我告訴你,背叛我的人,即使有若濤世保護著,我也定要她生不如死。”
什麼叫做威嚴,什麼叫做氣勢……若傾城說這話時,滿屋子的空氣似是凝固不再流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紙鳶雙肩戰栗,不停的抖擻,她抬眸詫異的看著麵前的王妃……
“奴婢絕無二心。”紙鳶猛地就跪在了地上,身子匍匐著,頭抵地。
良久,若傾城才伸手把她扶了起來,笑道,“一心一意跟著我若傾城的人,我也不會虧待她,甚至是把她當做朋友。”她知道,紙鳶現在跟著她,完全是因為她的威與怒,如果哪一天,她紙鳶的命掌握到了別人的手裏,說不定她也能像此刻這般……
若傾城知道,她不是神,不可能去要求別人一輩子的忠……因為她們都是在滾滾紅塵中,無法掌握命運的人,隻不過是各自用了各自的手段去自保而已。
終於上了菜,若傾城開口有些大聲的道,“小二,你就留在屋子裏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