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麵
“二夫人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得了風寒,好些日子都沒有調養過來,本來前兩日已經有了一些好轉的……哪裏知道前日早上大夫人居然去探病,也不知道大夫人說了什麼,二夫人氣急攻心,居然吐血了……二夫人的病最忌的就是這個,所以晚些時候居然就去了。”
聽著紙鳶的彙報,若傾城的眉心微蹙,她恍惚是記起那年她還小,趴在青鸞姑姑的懷裏,聽著門內宮畫紗趾高氣揚的叫囂,夾雜著娘親的低咳聲傳了出來。
那般刺耳鑽心。
她記得宮畫紗出門時望了她一眼,那眼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略帶一些譏誚。
“王妃,王妃。”紙鳶見她神情有異樣出聲叫道。
若傾城回神,“繼續說。”
紙鳶忙是斂了斂神,“大小姐與二小姐的爭吵大抵也是因為這事。府裏都傳,別看大小姐一直溫順聽話,可遇上生娘出了事,她性情大變……也有人說是著了魔。”
“本來單憑一塊古玉不能辨別那燒得麵目全非的人就是大小姐,可是在她旁邊的銀簪倒是錯不了……其實也是有些奇怪,大小姐燒得不成人形,但銀簪卻能夠清晰辨別麵貌。”最後像是自言自語,但有心者一聽,卻是另有所想。
若傾城輕聲一笑,雖然還不能辨清事情的全貌,但她卻大概知曉了一些事情。
她看了紙鳶一眼,一天都沒有到,就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些事情,還真是不簡單。不過轉念一想,以前紙鳶好歹也是跟在他身邊的人,自是有許多人受了她的恩惠。
天氣有些熱,進裏間換了一身輕紗,頓時是清爽了不少,她出來,“跟上來吧!”
若傾城一出門,見了魅煙就問道,“王爺在哪兒?”
“王爺早上就出了府,現在還沒回來。”
若傾城緊繃的心弦一鬆,那日他雖然沒問出什麼,但是她知道,他現在雖然不清楚她就是醉蝶,亦或是那個男人,但是他能肯定的就是她與醉香樓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她現在更需要小心翼翼了,千萬不能讓他瞧出端倪,不然那麼聰明的他肯定輕而易舉就知道……
“下去備車吧!我想出去走走。”這話是衝著魅煙吩咐的。
魅煙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犯難,“王妃,昨日的事情還沒有捉住幕後凶手,現在出去實在是有些危險。”她心裏則是有些埋怨的,埋怨王妃隻知道給主子添麻煩。
“危險?能有什麼危險?”若傾城可不管這些,硬氣的道,“馬上備車。”
魅煙抬頭,有些憤恨的盯著她,嘴唇蠕動了一會兒,硬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主子早就已經吩咐了,她什麼都要聽麵前這位王妃的。
有些不甘的跺了跺腳,才轉身去離去。
若傾城帶著紙鳶到大門的時候,魅煙已經備了馬車站在那兒等候。
踩著木踏上了馬車,她回頭盯著魅煙道,“你就留在府裏,等王爺回來就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她哪是怕他擔心,隻不過是不想讓魅煙跟著罷了,畢竟她一跟著有許多的不便。
魅煙這次沒有反駁,隻是抬眸盯了她一會兒,心裏則是想道,“你出去回不來了最好。”即使如此,她還是看了一眼車夫。
車夫自是懂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這一切自是沒有逃過若傾城的雙眼。
馬車出發。
“王妃,我們這是去哪兒?”車夫醇厚的聲音響起。一聽,就知道是內力深厚之人。
若傾城暗自好笑,看來這尉遲寒對她還真是“擔心”啊!
“先沿著街道逛逛吧!待會兒再作打算。”
“是。”
今日這輛馬車雖比不上那日的豪華,但也是精致玲瓏,而且駕車的車夫十分穩妥,若傾城坐在上麵竟是一點搖晃的感覺都沒有,且十分舒適。
吩咐紙鳶撩起窗簾,她看著大街兩旁的人來人往,頓時是有些向往的。
以前在若府,白天她自是不敢擅自出府,而晚上出府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哪裏有閑心觀看這些,這還算是她第一次慢騰騰的遊賞了。
帝都算是西涼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了,異常的繁榮昌盛。
街頭巷尾的叫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街道人們也是摩肩擦踵的走過……
馬車就這樣晃啊晃啊,穿過一條條街道、巷子,她也算是看得眼花繚亂了。
“也是午時了,馬車就停在前麵的客棧門口吧!”
因為這張臉的緣故,總不可能太招搖,所以頭頂是帶了輕紗才貓了腰鑽出車廂。
紙鳶吩咐車夫,“你負責把馬喂養好,知道嗎?”
既然他要做車夫,就要做得徹底一點。
車夫點頭道是。
紙鳶這才扶著若傾城進了客棧,一進客棧就有小兒招呼,紙鳶清單的道,“準備一間最好的包間。”
小兒吆喝一聲,“好呢!客人這邊請。”
說著就引著她們往樓上走。
不時的,還有人的目光往這邊瞟來,小心翼翼的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