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末將請問霍城主，城主為何會提出此次的合並？”月輕言望著霍紫菀，開口問道。
“顯而易見，不是麼？”霍紫菀一笑，“霍城再好，終究是因地理位置受到了約束。雖是交通要道，可也是眾方勢力最窺視的地盤。”
“但是，霍城主將霍城打理得很好。”月輕言繼續道。
“那又能如何？”霍紫菀歎了一口氣，飛揚的眉目間隱隱染上一點疲憊，“我做得再好，終究不能改變我是個女子的事實。現在霍城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城池，眾人就已頗有爭議，若不是家父實在沒有其他子嗣，這城主之位是萬萬輪不到我身上來的。”
低下頭，頓了頓，道，“當然，一方小小的勢力主身為女子，他們也許還可以容忍。但若是真正到了眾方勢力合並那一日，他們還有那個氣度去容忍一位女皇麼？”
月輕言眸光微閃，對於霍紫菀的話，心下卻是讚同的。
這個世界男尊女卑已經是不能逆轉的事實，在這裏宣傳中國二十一世界的那一套“民主平等”根本是荒謬。
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會想化作男身來幫蕭祁宸征戰沙場。
“為何要選擇歸順？”月輕言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霍城是五大勢力之一，並不需要霍城主你這般放低姿態。”
“還是那一句話。我是個女子。”霍紫菀攤了攤手，道，“霍城是我的，但是日後若是成了親，有了男人在側，卻又說不準了。反正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嫁與誰，都沒什麼大的差別，不如選個有利的，將霍城當做我的嫁妝。如此一來，我還能保留一分霍城的自主權，總比到時候讓其他勢力直接吞並來得好。”
月輕言微微笑了笑。霍紫菀這話雖然說的豁達，但還是不難聽出來裏麵是夾雜了一絲自嘲的。
是，她是有能力，也有手段。若是在千百年後的開明時代，或許會出一個了不起的女強人，但在如今這個男尊女卑的亂世，卻是個悲哀。
越是有才識，有能力的女子，便越是悲哀。空有一番見識，卻在朝堂之上絕無一席之地。
“那霍城主為何獨獨選中我南宸？”月輕言輕輕扣了扣桌麵，沉聲問，“在除卻霍城外的四方勢力中，我南宸雖然算是不錯，但總歸不算是拔得頭籌。若真是想保全霍城，為何不選綜合實力最強的西麓國？”
“實話說，倒也不是沒有考慮。”霍紫菀笑了笑，坦言道，“不過我思來想去，卻還是南宸最為合適。”
“哦？為何？”月輕言反問。
霍紫菀看著月輕言，半晌，淡淡道，“南宸的綜合位置在五方勢力中最多隻算是中上，但我私以為，南宸卻是所有勢力裏，最不顯山露水的一方。”
“何解？”
“柒將軍看，南宸地理位置不算太好，但是，經濟卻空前繁榮。”霍紫菀用手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塗抹開來，“這樣的盛況，甚至堪比霍城這個以繁榮著稱的地方。”
“這又說明什麼？”月輕言問。
“這至少說明，南宸的背後，還有一股隱形的勢力在支持著。”霍紫菀道，“南王能將自己的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卻又不落他人話柄。各方勢力都已經經曆了多場戰爭，雖然看起來是北漢國占了優勢，但仔細計較下來，卻是南宸最為出色的。”
“這點，何以見得？”月輕言挑了挑眉。
霍紫菀也不支吾，大方地道，“你知道，我霍城早就有想法投誠某一方勢力，那麼在這之前，必定對各方的實力對了相對的評估……南宸在這一年裏，前前後後共經曆征戰九場，五戰四敗，戰績平平……但是……”
霍紫菀眸子一凝，道，“這幾場戰爭，規模都算不得太大，但是，南宸的實際傷亡，卻足足少了對方一半。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月輕言看著霍紫菀的眼神微深，卻是夾雜了幾分讚許。這個年代，居然有女子能在戰場上敏感到如此，倒也是少見了。
“不得不說，就憑這一點，就是是霍城所做不到的。”霍紫菀苦笑。
“所以，你認定南宸有發展的潛力？”月輕言接著道。
“這的確是最主要的原因。”霍紫菀點頭。
“哦？難不成還有其他的說法？”月輕言來了一絲興趣。
霍紫菀眨了眨眼，難得帶出了一絲小女兒的模樣，“當然。傳聞，南王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也不喜近女色……”
“可是，我王不是已經有了一位王妃了麼？”月輕言輕咳一聲，提醒道。
“我本以為，那隻是一個借口。”霍紫菀撇了撇嘴，看著月輕言的臉，又噗嗤一聲笑起來，擺了擺手，道，“當然，我也曾以為，有了霍城這麼大的一份嫁妝，就算是南王真的有一位王妃，那也必定會舍她而要我。嗬嗬……那位王妃該是南王的糟糠之妻。若是南王十七八娶的妻，現在看，也快有三十歲罷？能守住自己的原則，不被利益所動搖……到看不出南王竟是個真漢子。”
月輕言聽到霍紫菀的話，唇邊溢出一絲笑意。
那邊，霍紫菀還在感慨，“也不知那位南王妃，究竟是何種天香國色？不過，能讓南王如此戀慕，怕也決計不會差的……對了，柒將軍，你可見過那位南王妃？”
“咳……”月輕言頓了一下，才道，“見過幾麵。”
“如何？”霍紫菀看著月輕言，追問道。
雖然不是喜歡蕭祁宸，經此一次也是斷了與南宸聯姻的念想，但是總歸還是個女子，拿江山為惑卻依舊被拒絕，霍紫菀總歸還是有幾分惱怒的。如今一問，也不過是想看看，比起南王妃，自己究竟有哪點比不上罷了。
月輕言看著霍紫菀的樣子，心思一轉，也明白過來。沉吟片刻，倒是淡淡笑了，“霍城主與王妃娘娘並不是一種類型的女子。王妃性子清冷，與人並不親近。但霍城主卻是極張揚耀眼的，有著吸引人的特性。霍城主這樣的女子，怕是天下無數男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夢了。”
饒是霍紫菀，聽了月輕言這麼一番誇獎，還是忍不住微微紅了臉。但在燭光的映襯下，卻並不明顯，沒有讓一旁正垂眸喝茶的月輕言所窺見。
清了清嗓子，霍紫菀開口，“那不知，柒將軍這次來……南王的意思是……”
月輕言抬頭，道，“霍城主改明白，我王是不能迎娶城主的，不單是因為我王心係王妃，更是因為城主的身份是不允許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王對這次兩方聯盟所表示出的誠意。”
“我明白。我也不願當個壞人，破壞南王一段姻緣可是？”霍紫菀豁達地笑了笑，“但是，若是不能成為姻親……這歸屬……”
月輕言聽明白了霍紫菀的顧慮，連忙解釋，“霍城主大可放心，我南宸絕對不會占霍城一點便宜。這次我王讓末將帶來的，是聯盟的合約，雙方是絕對平等的關係。我王保證，隻要在允許的範圍之內，我王一定會全力護住霍城。”
“哦？”霍紫菀接過月輕言遞來的合約，看了看，卻是將合約扣下，笑道，“此事先不急，我還要和部下們商量商量。今日我讓將軍先來我府邸，就說明了，這隻是一場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而設下的家宴，任何有功利性的東西，在這兒暫時都做不得數的。柒將軍，不介意罷？”
月輕言聞言，卻是麵色不變，反而點了點頭，道，“霍城主的顧慮，末將是明白的。多考慮考慮也是無妨。霍城主隻要相信，我南宸是真心想與霍城聯盟就好。”
霍紫菀也笑。起身將合約收好，再回到廳堂時，月輕言正站在窗邊看著雪景。
白色的雪花紛紛灑灑地落下，覆蓋著整個世界，潔白的不可思議，看著，也似是比平日裏亮堂了許多。
窗邊，一襲銀色絲甲的單薄少年正倚著窗台，淡淡的視線投到窗外，莫名地能感到少年正微微的欣喜著。因為還未到弱冠，少年長長的墨發隻是用了一根綢帶簡單地束了起來，拖在肩頭，越發顯得那張臉瑩然如玉。
少年五官很精致，但最美的，莫過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澄澈卻又難懂，看不出該是一個少年。
月光透過雪，淡淡投到少年身上。少年便越發飄渺起來。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顯出極致的聖潔，衣衫飄渺，仿若下一刻便就能羽化登仙而去似的。
霍紫菀怔怔地看著麵前這麼一副景象，一時間，竟進出不得，舍不得打擾一絲一毫。正在猶豫，那頭月輕言卻早已經發現了霍紫菀，淡淡收回放在窗外的視線，對著霍紫菀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南宸那裏，幾乎是不怎麼下雪的。”
霍紫菀被這略顯得有幾分清冷的聲音拉回了思緒，跟著月輕言的話題，道，“霍城的雪景是霍城的一絕。這幾日柒將軍若是方便，我就帶著柒將軍出門看看，以盡我霍城的地主之誼罷。”
聽了霍紫菀的提議，月輕言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拒絕，“那倒是麻煩霍城主了。”
“怎會？”霍紫菀擺擺手，笑道，“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我便不再打擾將軍了。”
“請城主慢走。”月輕言也不留人，起身客氣地對霍紫菀道。
待霍紫菀走遠了，月輕言才熄了燈，躺回到了床上。
沒有一次性成功拿到合約，是她早就預料到了的結果。必定是有風險的事，霍城想要多考慮考慮本就無可厚非，更何況，霍城還是這麼一個女子當政的情況。
看來，是要在這裏耽誤幾日了。月輕言閉上眼睛，想，但是，能有這麼美的一場雪來增添情趣，倒也是美事一樁了。
“一直聽聞霍城的‘雪天映照’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今日才有幸得以一見，倒是托了霍城主的福氣了。”
坐在嵐山的懸崖邊，月輕言看著正緩緩升起的太陽，微微笑著，對著身後的霍紫菀道。
此時朝霞正濃，晨光還並不濃烈。透過緋色的陽光，雪地裏的月輕言仿若一尊神祗一般。霍紫菀看著月輕言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後卻也笑了，“此等美景，也須得同知己一同觀看，那才能得其中趣味。”說完，不等月輕言回話，道，“山上還有一處涼亭，不如將軍與我上去小坐片刻罷。”
“如此也好。”月輕言點頭，跟在霍紫菀身後，不緊不慢地上了山。
許是早已經作了吩咐，嵐山的涼亭裏居然有一個小小的火爐，爐中，正熨燙著一壺酒。
霍紫菀領著月輕言坐到了涼亭中心，四周雖是白雪皚皚，但兩人卻不覺得怎麼冷。
經過幾日的相處，月輕言倒是同霍紫菀相熟了些。本就對這種對女子有些欣賞，經過幾日的觀察，更是忍不住讚歎。
霍紫菀不說是一個完美的君王型人才，但絕對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隻可惜，這等驚世卓絕之人，偏生是個女子。抬頭，看著正在熨酒的霍紫菀，半晌，又微微笑開了。
不過，也幸好是個女子。這樣的人，若是為敵，到著實讓人頭痛了些。
“柒？柒？”霍紫菀將酒杯推了推，喚回月輕言的思緒，笑問，“柒是想到了什麼？竟然如此出神？”
月輕言接過酒杯，也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些俗事，還是莫要在這裏提起，免得敗了興致。”摩挲著手中微暖的酒杯，月輕言將視線投到遠方，半晌，不由得喃喃，“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哦？好一個‘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沒想到柒的文采倒也是不凡。”霍紫菀聽得月輕言低喃，忍不住打趣兒。
“嗬嗬，霍城主過獎了，這首小詩不是末將的手筆。”月輕言搖搖頭，一口飲盡了杯酒的米酒，歪著頭道，“不過是家鄉裏流行的，末將看著應景兒，忍不住說了出來罷了。”
霍城主聽了，倒也不在意月輕言的話是不是客氣，隻是道，“怎麼，柒可是看不起我？”
“怎會？”月輕言訝然。
“那可是不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霍紫菀又問。
“霍城主生性豁達，雖是女子，卻無一般女子的驕縱，實乃一代奇女子，能和霍城主成為朋友，隻是末將的榮幸，怎有‘不願意’一說？”月輕言搖頭道。
“那怎的我都喚柒單名了，柒還是稱呼我為‘霍城主’？”霍紫菀笑意盈盈地道，“若是真拿我當做朋友，就直接喚我一聲‘紫菀’罷。”
“這……怕是不合規矩。”月輕言推遲。
霍紫菀卻是反駁，“哦？我怎不知，原來柒也是這等迂腐膚淺之人？一聲名字而已，又有何喚不得？”
月輕言聽得霍紫菀的話，終是無奈，“霍……紫菀說的對，倒是我太過較真了。”
月輕言的聲音略有些清冷，偏偏在喚人名字的時候略有升調，聽起來如冰玉擊泉，格外動人。月輕言自己喚了不覺得有什麼，霍紫菀卻是感到自己的耳尖連帶著臉頰，都微微熱起來。
當霍紫菀想借飲酒來緩一緩自己的窘態時，卻被月輕言伸手攔了攔。
“嗯？柒，怎麼了？”霍紫菀開口，略帶些不解。
月輕言卻是直接將酒杯從霍紫菀手中取了下來，道，“紫菀，你已經足足飲完了半壺了。米酒後勁大，若是再喝下去，怕是回不去了。”
霍紫菀一愣，搖了搖已經快空了的酒壺，不由得失笑。自己方才倒確實喝得過了。
先前不覺得，現在被月輕言一說，再吹了吹冷風，倒是覺得頭有些昏昏漲漲起來。抬頭，看著對麵的月輕言微微有了些重影，搖了搖頭，保持住清醒，笑問，“說來，柒今年也已經有十七了罷？”
月輕言點頭，“我是冬日過的生辰，已經十七了。”
“哦，那……柒可有已經相許的人家？”霍紫菀又問道，微醺的眼眸裏帶了絲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期待。
月輕言聽到霍紫菀的話，不自覺地又想起那一雙黑如曜石般的鳳眸，眸色一軟，看著霍紫菀卻是說道，“倒是不曾。”
“哦，那……”霍紫菀臉色微喜，張了張嘴，似是還想說什麼，卻又閉口不語了。頓了半晌，才道，“柒，我已經決定了，那份合約我會簽的。”
“哦？”月輕言眼神微亮。已經在這裏待了十日有餘了，每次談及此話題，霍紫菀都是巧妙地避了過去，本以為至少還要有段時間來耗，卻沒想到今日霍紫菀居然這麼幹脆地就給了答複。
“三日後罷，三日後我就正式與你南宸去簽訂合約。”霍紫菀立起身子，對著月輕言微微笑，一雙眸子晶瑩剔透。
月輕言心中劃過一絲什麼，但未來的及分辨就已消失不見，也不再多糾結。心下暗忖，自己這趟的任務終於算作是完成了，便也笑吟吟地回道，“那麼，我南宸希望能與霍城，合作愉快了。”
“自然。”霍紫菀也道。
經過雙方的一致調和，簽訂合約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拿著那份合約，快馬加鞭，這次倒是在半月之內就趕回了南宸的帝都。
南王府。
“南王，柒將軍已經回來了。”近衛兵徑直走進蕭祁宸的房間，跪地稟報道。
“哦？”蕭祁宸聞言，收起手上一份極為精致正式的布帛一樣的東西，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聽到了這個消息，樣子也不像多高興。
近衛兵略有些奇怪，南王不是一直盼著柒將軍回來麼，怎麼人真的到了，反而是這麼一副模樣了？
雖是心裏嘀咕，可是麵上不敢露出半分，隻是繼續道，“柒將軍已經進了帝都皇城內了，大約再過不久就能……”
近衛兵說著，卻見蕭祁宸突然擺了擺手，“嗯，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呃……”近衛兵一愣，緊接著，卻聽蕭祁宸又慢悠悠地開了口，“你家柒將軍大人，已經到了……”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沒等多久，隻見一個銀色的身影繞過近衛兵走上了前來。
近衛兵明白過來，趕緊應了一聲“是”，然後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事情已經辦成了。”月輕言拿出那份合約，正準備遞給蕭祁宸，卻不料身子一把被蕭祁宸抱了個滿懷。
本想著閃身躲過去，但心裏也著實惦記著那一方熨燙，便也就沒反抗，順從地被蕭祁宸帶到了腿上，穩穩抱住。
蕭祁宸將頭埋在月輕言的脖頸之間，輕淺地呼吸著，對著月輕言遞過來的東西看都不看，這讓月輕言略感無奈。
“這是你好不容易讓我帶來的東西，怎的看都不看？”月輕言推了推蕭祁宸的頭，低聲道。
“嗬，都已經曉得結果了，還看它作甚？”蕭祁宸低笑著道，順勢在月輕言的脖子上輕啃了一口。
月輕言身子一頓，略略皺了皺眉，掙開蕭祁宸的束縛，回過頭看著蕭祁宸似是與平常無二的笑臉，慢聲問，“究竟怎麼回事？”
蕭祁宸聽到月輕言問話，慢慢收斂了笑，半眯著眼仔細打量著月輕言，半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一口咬在月輕言的頰邊，低聲嘟囔，“妻，妻，嗬嗬，你個壞丫頭，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招人呢？”
“蕭祁宸，話給我說清楚。”
對於蕭祁宸的動作說不上厭惡，但對他的話還是有些不清楚。用力推開了蕭祁宸正在作怪的頭，低聲嗬斥。
蕭祁宸將下巴擱在月輕言的頭頂，還在低低地笑，但末了，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將先前正在看的那份布帛遞給了月輕言，“嗬嗬，妻，我當然知道你已經成功，這不，人家的求婚書都送到家裏來了麼！”
月輕言瞪了蕭祁宸一眼，接過布帛，仔細看著，看完，卻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起來。
這份布帛也是一份霍城與南宸的合約。不過是徹底的歸屬合約。在底下，已經蓋了霍城的城主印，隻待南宸大筆一揮就可成立。而且，這份合約的附加條件與當初一樣，與霍城城主，霍紫菀成婚，便可得到完整的霍城。但，隻有一點做了改變。霍紫菀想要聯姻的人，從南王蕭祁宸，變成了……柒將軍。
“原來……她後來是存了這種心思。”
月輕言低喃，忽而又想起霍紫菀對著她的時候，與對旁人有些不同的小女兒情緒，一時間覺得有些頭疼。
她不過是想結交一個知己好友，最終，怎會變成如此？
“嗬嗬，我的妻真是所向披靡，到底要迷倒幾個才算完？嗯？”蕭祁宸手指輕輕劃著月輕言的臉，語氣似是歎息，“男子也就算了，現在倒好，連強悍如霍城主這般的女子都逃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