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岑樂瑾的爭執仿佛是兩杯涼水在互相摻雜,越來越冰,漸趨零點。
“夠了,你屢次三番說我不幹不淨,男女關係婚論,不過是為自己和林娢音纏綿尋個由頭,她本來就是你的側妃,想怎麼辦是你的事。”
“是啊!”南歌切齒道,“你眼裏就隻有符半笙,所謂的哥哥?嗬嗬,我看情感早就超過普通兄妹了。”
“是。”見他根本不給自己辯駁的機會,或者說一點都聽不進去,岑樂瑾倒是看開了,索性放開道,“對,我出去找他就是商量著如何弄死你,滿意了?”
南歌眼裏閃過一道淩厲的光,如死神般漠然。
“嗬,好,好,好。”南歌突然大聲冷笑三個字。
“連我們睡過,他都可以不計較!”
“哪有什麼?”岑樂瑾素來不在意這些。
身外之物罷了,誰又能真的左右誰的想法。
“哦……”南歌受了更大的打擊,未曾料到傾心之人也可以翻臉起來連床單都無所謂。
這行徑還不如柳青青那等貨色。
“呸,我眼瞎了才會戀你。”
“我也是,眼瞎了才會上你。”
岑樂瑾比他更直接,前來送信的阮巡恰在門外聽個一字不落。
阮巡覺得倆人快打起來了,趕忙推門闖入。
“主子,”
“跟著她久了,門都不會敲了!”
果然南歌發火的時候,沒有一個下人是無辜的。
一掌飛過,阮巡哐當一聲摔在門框那裏,胸口的老血翻湧而出。
“他又做錯什麼了?”岑樂瑾衷心鄙棄南歌的喜怒無常,遷怒於旁人。
而且阮巡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旁人,可以說是朔王府僅次於趙玄胤的管事。
“錯在,跟著你。”南歌似乎忘了是他自己叫阮巡當跟班的,怎麼聽到不想聽的話反倒怪起了別人。
主子……屬下見不到你們這樣誤會下去。
南歌最大的魅力就是能有個如此忠心的下屬,兄弟還沒這麼鐵呢。
“阮巡,一我不是他的工具,二我不是你的主人,三他一直都喜歡別人心裏沒我。”
岑樂瑾最後一句紮心的話,算是深深烙在了南歌心底。
“好。”
“我可以要一樣東西麼?”岑樂瑾未料到拌嘴伴著伴著就變了味,他居然承認對林娢音舊情難忘。
這不是啪啪啪打她的臉麼,前一刻還對符半笙拍拍胸脯保證會和他好下去。
現在還好個寂寞,岑樂瑾再也不甘心成為其他女人的替身。
“好。”
平常時候,岑樂瑾和阮巡一定認為南歌有求必應。明顯今天不是。
“你要什麼?”
“和離書。”
岑樂瑾和南歌幾乎同一時間開口說話,淹沒在寂靜裏的三個字,像一擊重拳。
“王妃你不可以……”阮巡想看著點的,卻被南歌點了啞穴不能出聲。
“不可以什麼?”岑樂瑾冷笑一聲,“他都這樣了,我還舔著臉留下,自取其辱麼。”
“嗬。是,自取其辱。”當南歌咬牙說出四個字的時候,更是徑自走到案前,揮墨寫了幾個大字。
“休想”兩個字扔到她的麵前,神色凝重,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