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得很厲害,淡藍被單上那抹殷紅很是刺眼,我跟著難受,一整晚不敢再碰她一次。
然而,一旦釋放的欲就像不肯回籠的野獸。
我的需索無度很長一段時間讓她戰戰兢兢,直到她習慣了和我的親昵。
我一直覺得,是她的性子清冷,所以我會感覺到她對我的若即若離。
甚至,為了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我所希望的表情,我故意和顧雪親近,她果然生氣了。
也隻是生氣。
我看不到一絲嫉妒。
我的心沉了沉,我告訴自己,顧言如果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和我在一起,她隻是不善於表達。
然而,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刻意地去忽略心中的異常和猜測。
那天,她為了報複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心中泛濫的怒火讓我在她樓下站了三個鍾頭,直到她施施然回來。
其實她很聰明,也習慣了隱忍,我忍不住發脾氣的時候她都會遷就我,這次也不意外。
我看著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畏懼心軟了。
強將怒火壓抑了下來。
接下來卻是忍不住力道,折磨地她哭了出來。
在那瞬間,抱著她,我心痛欲裂。
原來,我竟是如此深陷了。
早已自拔不能。
或許早在和我感情最好的大姐犧牲在母親權利鬥爭下的時候,傷心欲絕的我想到的卻是她,讓她陪著我。那一天,當我把所有的精力用盡,疲憊的抱著她的那一刻,我就在想,這個世界,這個冰涼的世界,就隻有她了,我隻有她了。
那一刻,已是萬劫不複!
李媽發現了我的秘密,在我將戒指盒有些狼狽地藏到身後。
她看著我笑“給言言的。”
我故意平淡地說“隻是一個禮物。”
“禮物?你小子不知道戒指代表什麼。”
我當然知道,拴住她一輩子。這是店員給我說的。一輩子的牽扯。
我想都沒想就買了下來。在寰雅訂了位子。
我們先訂婚,再一起出國。
這是我的計劃。
哪怕。
她不是那麼情願。
我們之間的問題一直存在,我們無力改變。但我們也好好地相處了一年不是。
我相信,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隻要我們一直堅持。
隻是,我沒想到,改變的先是她。
在我瞧見玄關那雙球鞋開始,在我看穿她臉上的慌亂開始。
我的心就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
我沒想到自己竟隱忍了下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我佩服自己的演技。
又或者是我身體裏悲哀的細胞又開始作祟。
我蜷縮進自己黑暗的世界,為自己織了一個繭子,將自己恐懼的心放進去。
顧言一直在掙紮,她眼中的愧疚。她的慌亂與我無異。
我怕失去她,她怕辜負我。
哪怕我們都不斷地提醒自己。
哪怕我們都在壓抑。
那天,我打了電話回來,看到她在廚房崩潰地哭,努力壓抑著哽咽聲。
我轉回身,就靠在門外,仰頭閉上眼。
前一秒,電話裏的人說“藺少爺,照片我們拿到了,你現在要看嗎。”
要看嗎?
我問自己,幹澀地揪心的痛。
那種痛,牽連了四肢百骸,積聚到左胸腔的位置,深深地陷下去。
痛的無以複加。
三天後,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我將手中的照片一次次地攥緊,直到上麵那張笑顏如花的臉漸漸扭曲不成樣子。
直到他們相擁的畫麵徹底從我眼前消失。
我拿起手機。
冰冷地對著電話那頭說出了連我自己都驚愕的話。
“給我毀了他。”
末了,我掛上手機,笑。
原來,在那個冰冷殘忍的世界呆久了,我也開始被同化。
不知道,我那個一心盼望著我不折手段的好鬥母親,在聽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感動涕零。
她的兒子,總算變成了魔鬼。
而明天。
一切照舊。
我會在全市最高檔的餐廳,給我的未來的新娘套上戒指。
我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