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透這三個字,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姚鶴晴變了臉色,狠狠地拍了她腦門一巴掌:“怎麼說你也是會一些醫術,人死沒死難道你還不知道?”
朗月低下頭,一臉愧疚:“當時奴婢緊張,害怕極了,把脈的時候有些手抖,王爺的脈時有時無,所以就……”
姚鶴晴抬手又要給朗月一巴掌。她立刻害怕的縮起了脖子,到底姚鶴晴還是沒有下去手。
“他要是真活不過來,你就跟著去吧!”強忍著將朗月踹下車的衝動,姚鶴晴咬牙切齒的開口。
回了馬車裏,看著男人已經發白起皮的唇,姚鶴晴用紗布沾了水擦拭他的嘴角,有句話叫‘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知是不是可以形容眼前的情況。
忽然想到什麼,她盯著他泛白的唇有些楞,人要是真死了,這嘴角怎麼會起皮?
她又探了探楚南傾的鼻息,臉色又煞白起來,為什麼沒有氣息,這人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她心焦火燎一般,特別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想問問朗月,又覺得那丫頭有些不靠譜。
遲疑了一下,姚鶴晴直接扯開他的衣服,將冰涼的小手探進他的懷裏。
好像,是有那麼一絲絲溫度,又好像沒有。
就在姚鶴晴糾結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
姚鶴晴嚇得立刻收回了手,人都蜷縮到馬車的角落裏,這是詐屍了嗎?
“怎麼……急不可耐了……”他聲音沙啞,聲音虛弱,但語氣中卻滿滿的譏諷。
姚鶴晴咬牙:“你才急不可耐!”
他明明都進了棺材了,就算被人撈出來也是半死不死的,她怎麼可能對他有那種想法,難不成要奸……
想到這裏,姚鶴晴打了一個哆嗦,太惡心,太可怕了!
男人仿佛被氣到,咳嗽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又閉上了眼。
姚鶴晴臉色煞白,連忙叫人:“朗月,朗月你快來看看!”
朗月從外麵進來,就見楚南傾衣衫不整,嘴角還滴著血,她嚇了一跳,哆嗦著唇問:“郡主,你對王爺做了什麼?”
“你先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姚鶴晴抓狂的想要撞牆。
她總不能說:我信不過你,所以摸一摸他的體溫,看他死沒死透,結果把他氣吐血了吧?
這要是真死透了,她是不是要愧疚一輩子?
朗月給楚南傾把了脈,確實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可是這也不確定,畢竟之前給楚南傾把脈也是如此。
朗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然後麵色沉重的對姚鶴晴道:“郡主別急,看時間,我師父快到了,說不定能救王爺。”
姚鶴晴抓狂的撤自己的頭發,好奇害死人,都怪她不長腦子,原本楚南傾還有生命跡象,被她這麼……怕是死透了,別說完顏神醫,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姚鶴晴祈禱著完顏勒快點出現,這晚一分鍾,楚南傾就少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啊。
就在姚鶴晴誠心祈禱的時候,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朗月掀開車簾,看著由遠而近的那個人影沉重的麵色輕鬆了不少:“郡主,奴婢師父來了!”
完顏勒上了馬車,立刻給楚南傾診了脈。
姚鶴晴想問人是不是還有救。就見完顏勒神色凝重了取了身上的銀針,刺進了楚南傾的穴位。
“我這裏不不便打擾,朗月打下手,郡主移步吧。”完顏勒撇了姚鶴晴一眼,毫不客氣。
姚鶴晴立刻連滾帶爬的出了馬車,就怕耽誤楚南傾的治療。
為了避免馬車震動影響完顏勒施針,冷清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卸了馬,然後固定好,眾人就圍在馬車跟前,焦灼的等著完顏勒從裏麵出來。
整整兩個時辰之後,完顏勒才從馬車裏出來,身後的朗月頹廢的跟在身後。
“怎麼樣?”氣氛有些沉重,姚鶴晴還是厚臉皮的上前問。
完顏勒沒說話,身後的朗月開口:“是奴婢的錯,王爺中毒的時候就應該快馬加鞭的請師父來,如今已經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期,王爺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