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兩條大腿疼痛,下馬肯定是狼狽不堪。
在自己下屬麵前,他不想露出自己軟弱一麵,他要維護自己的長官形象。
黃東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對著胡泊說道:“把兩邊族長帶過來。”
“諾。”胡泊拱手一禮,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
副伍長陳南看到黃東一臉痛苦,還不時看了看他的大腿。
他眼睛一轉,上前對著黃東拱手一禮:“黃亭長,你大腿受傷了嗎?”
“陳伍長,在下確實有點小傷,不妨事。”黃東尷尬一笑,臉上卻露出痛苦之色。
“黃亭長,剛剛開始騎馬都是這個樣子。下官當初何嚐不是這樣。”陳南上前安慰,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
“嘶,這個倒也是。”黃東又是尷尬一笑,卻不知道,其笑比哭還難看。
陳南一看,心裏著急了,黃東顯然還在硬挺。
他急忙下馬,拿出馬紮,抬起雙手:“黃亭長,現在必須下馬,如果還要繼續騎馬,不但會越來越痛苦,同時讓你的傷勢更加厲害。”
“謝謝。那在下下馬了。”黃東伸出右手,在陳南攙扶之下,慢慢從馬匹下來。
他本來還要堅持,卻發現無法在坐在馬匹上麵了。
來到地麵之後,黃東攙扶著他在亭長坐下。
黃東坐在亭子上麵,鬆了口氣。
這是一個八角亭,還有一張石桌,周邊都有座位。
陳南從另外一匹馬取下仙爐,打開火門,開始燒茶。
他剛剛泡好茶,兩邊的族長謝德文與張和斌就來到了。
兩人服裝讓人非常不和諧,感覺非常搞笑。
謝德文穿著員外服,顯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反觀張和斌穿著短衣褐布,仿佛一個謝德文這個主人的仆人。
特別是張和斌剛才參與打架,臉上還有打傷痕跡,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血絲,顯得特別狼狽。
不過張和斌絲毫不在乎,與謝德文兩人一起向著黃東行禮。
他們一邊向著黃東行禮,一邊心裏覺得奇怪。
胡泊他們還有幾麵之緣,還算認識,可是此人是誰?
奇怪的是,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竟然讓胡泊恭恭敬敬,難道是保安團退役下來的軍官不成?
胡泊對著兩人介紹:“這是黃亭長,是協河亭的亭長。”
謝德文與張和斌兩人不和,剛才兩人一路上還吹胡子瞪眼睛,彼此互相不服氣。
如果不是胡泊強迫,兩人根本就不會走在一起。
現在兩人不禁互相看了看對方,竟然發現彼此之間駭然之意。
謝德文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張和斌也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老夫不信。”
“亭長,什麼亭長?”謝德文終於清醒過來茫然地問道,“大宋什麼時候有了亭長?老夫怎麼不知道?”
巡檢他們是知道的,到處巡查,今天到了協河亭,明天就可能是二郎灘亭。
但是亭長不一樣,他們可是長期駐紮到這裏的。
“學生,”黃東話出口,就覺得不妥,急忙改口,“本亭長乃是大宋第一個亭長。”
“皇權不是不下鄉嗎,為何竟然來了亭長?”謝德文臉色極為陰沉難看,仿佛能夠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