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虛懷若穀(323更)(1 / 2)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虛懷若穀(323更)

司徒友不比獨孤傲天乃紫衣衛頭子,又是獨孤老丞相的愛子,隻是一名小小侍衛,卻是如此狗仗人勢,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穀懷竹身在官場,卻頗具傲骨,司徒友顯然引起他的不快,道:“司徒大人不是才將畫像交給下官麼?”言外之意,沒有畫像,我的人連人都不認識怎麼查?

司徒友冷冷地道:“沒有畫像就不知道想辦法麼?如果我是穀知縣,隻怕早就如坐針氈,想法子捉拿凶犯了!哪裏會像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靜坐!”

“司徒大人說得是!”穀懷竹躬身侍立,道:“下官也是憂心忡忡,徹夜難眠。”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作為知縣,失眠是必然的!”司徒友緩緩地道:“為官一方,便要造福百姓。聖上將富饒的湧金縣交給穀知縣,你卻這般玩忽職守,導致湧金縣治安混亂,亂黨橫行!長此下去,老百姓如何安居樂業?你這七品知縣豈不是有負聖恩?!”穀懷竹跪倒,道:“下官罪該萬死!”

“行了,我也不打擾了!”司徒友瞥了眼穀懷竹,推椅而起,向門口走去,道:“獨孤大人已經黑鷹送箋,陽總管不日便會親自前來。你也知道事關重大,時間緊迫,穀知縣還是速速將亂黨捉拿歸案吧,不然你真的吃罪不起。”

穀懷竹將司徒友送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怫然而歎。司徒友的囂張和狗仗人勢令他難以忍受,無奈紫衣衛權力太大,小小侍衛都是朝廷大員,他實在是得罪不起。

※※※

離開二堂,司徒友遠遠地望見那頭上有塊紅斑胎記的門子行色匆匆,再次向二堂走去。司徒友極其擅於察言觀色,大堂之上穀懷竹聽到上官德鄰名字後一閃即逝的震驚並未逃過他的眼睛。他對穀懷竹本就有所懷疑,此刻突然有種不祥預感,折返而回,走到二堂門外,躲在角落裏偷向堂內望去。

隻聽穀懷竹道:“小鎖,還有什麼事麼?”門子承上火漆完好的書信,道:“適才門口有位身著綠衫的先生,叫小人將書信交給縣老爺。”穀懷竹瞥了眼信封,霍然而起,一把奪過書信,問道:“此人現在何處?!”門子道:“已經離去了。”

穀懷竹拆開信封,啪地一聲甩開書信,隻見信箋上寫道:“穀兄大鑒:別後月餘,殊深馳係。今日三更,石橋相候,共商要事,不見不散。順祝!”下麵落款赫然便是:逐鹿穀琴韻閣主上官德鄰親筆。

門子見知縣麵色大變,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來人說了,如縣老爺爽約,他明日再來。”穀懷竹眉頭微攢,緩緩地將信箋疊好,對門子道:“小鎖,你給我記清楚!今日之事不能跟任何人提及,否則人頭不保!”門子點點頭,道:“大人,小的知道。”穀懷竹看了門子一眼,揮揮衣袖,道:“去吧。”門子躬身而去。

司徒友不知曉信箋內容,但從穀懷竹表情可猜到一二。縣衙署外打更人敲響三更梆響,穀懷竹換了便服,行色匆匆地離開了縣衙。司徒友原本就是紫衣衛斥候,潛行尾隨正是他的長項,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死死地盯住了穀知縣。

離開縣衙署,穀懷竹徑直往南城門走去。出了城,他去了湧金縣城西南側附近的青石橋。

青白江上遊溪流遍布,青波濺雪。雖然比不得三江交彙的木城,卻也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說是水鄉也不為過。

月光傾瀉,碧波鍍銀。穀懷竹登上青石橋,幾條人影負手而立,早已等候多時。司徒友體長似槍,麵色冷寒,隱藏橋邊樹林。清光將神秘人臉龐染成銀色,閃閃發亮,司徒友看清楚那些人麵色,驚道:“上官德鄰!?寧橫刀?!許聆風?!桃雨嬌?!這知縣果真和亂黨有聯係。”

上官德鄰轉過身,道:“懷竹,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果然如約前來。”穀懷竹心道:“我不來,你會善罷甘休麼?”他踏上一步,問道:“德鄰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惹上紫衣衛?”上官德鄰怫然而歎,望著溪水中盈盈抖動的月影,淡綠色袍子在長風中輕輕舞動,淡淡地道:“我將前朝山河鼎,交給了拜火教徒。”

“紫衣衛為了一件重器來到湧金縣,又聽說你也攪入此事,我便察覺同山河鼎有關係。”穀懷竹似乎也隱隱感知,怫然而歎,道:“早知你非埋沒山穀之人,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倒向拜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