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夏雲笙握著聽筒,忍不住關問,“您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雲,你在哪?沒事吧?”夏學義還是關心夏雲笙的。

夏雲笙心裏一暖,忙道,“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夏學義聽起來明顯鬆了口氣,但夏雲笙還是感覺到了他語氣裏的遲疑。

然後再她的追問下,夏學義才終於將家裏的事說出來。

“你說什麼?”夏雲笙身子一晃,握著電話的手不住地顫抖。

夏學義正要繼續說話,忽然一個尖利的聲音撕開她的耳膜,“夏雲笙,你個禍害,你怎麼還沒有死,你是不是還嫌害得這個家不夠,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夏雲笙閉上眼,隔著電話她都能腦補出向含玉此刻的神情。

一夜之間失去傅思銘這棵搖錢樹,她一定發瘋發狂。

電話裏的咒罵聲還在持續,夏雲笙幹脆直接收了線。

這一次她絲毫沒有猶豫地主動上了陸景言的車。

夏雲笙坐在後座上,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呼呼往外冒氣,連車房裏的空氣都在她上車的瞬間變得有些悶沉。

姚平下意識掃了一眼後視鏡。

陸景言上車後,直接下令,“回老宅。”

姚平立即發動車子。

“事情都怎麼樣了?”

路上,陸景言忽然發問。

姚平專注地看著前方,回道,“都處理好了,先生。”

他說著,掃了一眼後視鏡,又繼續彙報,“還有兩件事,夏青青一家昨天連夜離開了安城,小少爺又派人去過夏小姐家。”

聽到最後一句,夏雲笙眸子一定,抓著椅子的手指根根泛白,胸腔裏的火球飛速滾動著,越來越大。

陸景言不動聲色瞟了她一眼,吩咐姚平提速。

直到穩穩停到傅家門前。

剛剛換完藥的傅思銘趴在床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破口大罵。

“這個林頌,他到底是要治我還是要害我?都幾天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媽的是不是想痛死我?”

他一邊咒罵,一邊揮著雙手,可是手邊他能摸到的東西,早已經被他砸了個幹幹淨淨。

丁樹站在一旁,忍受著他的暴躁,耐心相勸,“傅總,林醫生說了,你不能激動,更不宜動怒,這會影響到您的傷口恢複。”

“鬼話連篇!”傅思銘耐性全無,抓不到東西的他,狠狠地朝枕頭上砸了一拳,不料又扯到後背的傷,當即又痛得嚎叫起來。

夏雲笙用力推開門,門板撞到後麵的牆壁上,發出“砰”的震響。

聽到動靜,床上的傅思銘猛地轉過頭來。

夏雲笙站在門口,渾身似被寒氣捆裹,仿若一個呼吸,就能將周遭的一切全部封凍。

她的身邊,還有個陸景言。

一個夏雲笙已經讓傅思銘體內的火如被油澆,再加一個陸景言,傅思銘整個人猶如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焰徹底將他吞噬,連同每一根細小的頭發絲兒,都湧動著他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