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心他的飛刀。”哿提醒了大家一句,飛刀揮刀向青衣人斬去,他手下的人衝上去,隻聽得“嗖”了幾聲,四五人中刀倒下,隻見青影飛移,刀光飛轉,攻去的人紛紛中刀倒下。
“鐵征……”蔡閣主跑到平躺在地的鐵征前,扶起全身血淋淋的他,“你堅持住,我帶你回扁鵲閣。”
“我沒事……”鐵征死死地抱住和氏璧,看著青衣人,往地上的劍抓去。
見刀光正向自己來,哿豎拉起刀擋住飛向自己喉嚨的刀,青衣人的手擦著他停下的刀往前一刺,刀刺進他的胸膛裏,青衣人趁勢拔出刀再向他的心口刺去,重傷的蘭心樓見狀提劍撲向青衣人,哿身體往後胸膛往後一移,刀抵在他的心口前,蘭心樓的劍直刺向青衣人的脖子,見狀,他將飛刀夾在指間,手掌一殿,強大的掌力將哿打了跌出去,他轉過身,正對著蘭心樓的劍,快速往後飛退去。
“小心他手中的飛刀!”站在客棧門口的老人大聲提醒蘭心樓,就在他提醒之際,極力後退的青衣人已經放出了他手中的飛刀,蘭心樓驚了一下,他收劍擋向直向自己心口的飛刀,“鋥!”飛刀擦過他的劍,刺進他的胸脯裏,蔡閣主大聲叫道:“蘭心樓!”蘭心樓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她向蘭心樓跑去,鐵征帶劍向青衣人一斬,青衣人踢起蘭心樓掉在地上的長劍,身體往前一移,劍鋒一轉,正對著鐵征的胸口,鐵征的劍往他的劍一斬,沒命地向他斬去,扶著躺在地上的蘭心樓的蔡閣主看著鐵征拚命的樣子,急叫了一聲,“鐵征……”與此同時,躺在地上的胡楊柳飛躍起身,綾帶如靈蛇一般直向青衣人的脖子,蔡閣主飛躍起身向青衣人,指間先後飛出六七根針向青衣人全身要穴打去,青衣人手中的劍抵住鐵征斬下的劍,綾帶纏住他的脖子,一根銀針打在他的氣海穴上,他用力一震,鐵征摔了出去,綾帶斷開,一柄飛刀直向蔡閣主,看著飛來的刀,蔡閣主咬了一下牙,閉上眼睛。
“叮!”蔡閣主睜開眼睛,一個年輕的素衣公子當在她的麵前,飛刀已經被擋下,此人正是趕在長孫雪眸前的南策,一看到他,青衣人說道:“九州山莊?”南策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回應他,青衣的劍直向他刺去,南策飛出劍,直接他的劍,幾招之後,南策連連退開,突然四把飛刀接連著向他刺去,上下左右,南策無法全部退開,他豎劍上下一當,“叮叮”的兩聲,擋住了上下的飛刀,左右的兩刀均射在他的肩上,他往後退去,蔡閣主扶住了他。
青衣人突然轉身,一把飛刀直向鐵征,鐵征提劍一擋向飛刀,飛刀將他的劍擊離正前方,就在此時,他手中的劍刺進了鐵征的胸脯,推著他往後退去,“鐵征……”胡楊柳爬起身,往客棧爬去。
青衣人沉聲對著被推靠在客棧的木壁上的鐵征,“和氏璧!”
“休想。”鐵征左手緊緊抓住和氏璧往後藏,雙眼直視著青衣人。
“當”的一聲,青衣人將鐵征釘在木壁上,“鋥!”的一聲,他的最後一把飛刀從袖中飛出,他握在掌中,直向鐵征的左臂砍去,“不要……”胡楊柳再一次倒在地上,蔡閣主手一鬆,南策跪到地上,“鋥!”一道光閃去,“鋥”的一聲,鐵征身後的木壁倒下,青衣人的飛刀砍在他的肩頭,鮮血直流,他完全視而不見,膽戰心驚地向劍飛來的方向看去,是她的劍。
“長孫雪眸……”青衣人轉過身看著飛出破曉的人。
“璧安侯。”長孫雪眸冷冷地看著他,璧安侯倒下後,他也無力地往地上倒去。
鐵征看著倒下的長孫雪眸,目露哀傷,果然不是她,他的腦海裏浮現著燕昭雪跳下佛塔的情形,無力地往地上跪去。
“把我和氏璧給我。”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她手中的是?”蔡閣主看著韓燈兒手中的不滅驚站起身,踉蹌著往鐵征去。
“韓燈兒……”老人向她走去。
“站住,”韓燈兒喝止他,“雖然我不會武功,但你們應該清楚這把劍的威力,我一拔出劍,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她蹲到鐵征的麵前,“把和氏璧給我,對你來說,它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鐵征諷笑地看著她。
“是的,沒有,除了現在所做的一切。”說著,韓燈兒抽出了一下不滅。
“鏗!”鐵征撩過她手中的劍,劍已出鞘,所有的人都退出十步以外,鐵征赤手抓住劍鋒對準自己的心口,“刺啊。”
韓燈兒抓住麵前的劍柄,“你存心求死?”
鐵征沉聲道:“是,她死了,生死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地謂了。”他用力將劍往自己心口送,不滅刺進了他的心口。
“不可能……”韓燈兒哽咽地搖著頭,“嗬,燕昭雪,這個名字也不過是一個使命,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因為他的死都不想活了,那麼你以前愛的人呢?”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鐵征了。”鐵征說著將手中的和氏璧拋向遠處的長孫雪眸,往地上倒去。
“我恨你。”韓燈兒鬆開手,退到一邊,她無力地向正爬起來的長孫雪眸看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去,回不去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想讓我回去,所以他才將破曉給了燕昭雪,讓她來殺璧安侯,才讓你來,在他的眼裏,我始終隻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她說著退進菩提客棧。
“韓……”長孫雪眸往客棧走來。
“鐵征……”蔡閣主撲倒在他的身邊,伸手去觸他血脈,癱坐在地,欲哭無淚。
“鐵征……”胡楊柳爬過來,抓住他的手,吃驚地看向蔡閣主,蔡閣主搖了搖頭,客棧裏突然燃起火苗,“快走!”蔡閣主抓住鐵征向胡楊柳道,幾個人撲上來帶著她們兩人和鐵征一起退開。
老人一移步,突然摔倒在地,客棧裏的火勢越來越大,幾乎在瞬間燒著了整個客棧,商隊的幾人趕來,將所有的人撤離開,長孫雪眸走在大火前,無力地跪下,突然發現一個人進入火中,他抬頭看去,隻能看到一個白影。
“師父,我帶你走。”
“璧兒,你走吧。”
“師父不走,我也不走。”
韓燈兒轉身看著秦璧,“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留在弄影館內嗎?”秦璧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我隻是為了控製你父親,你知道的,我不會武功,他不定完全聽我的,但是有你在就不一樣。”
“你說什麼?”秦璧吃驚地看著她。
“你走,就當是報答我對你的養育之恩,我不想看到你。”韓燈兒轉過身。
“在你的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你不可能感覺不到,我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你。”
“我懂,我以為我們可以相互依靠著活下去,就像這幾年一樣,就算感覺不到彼此的心,隻是相互守護著活下去。”韓燈兒轉過身,吃驚地看著秦璧,他從來都不隻是那個孩子,“好,我走。”秦璧躍出了火海。
火海裏,受到火灼的女人神悲色哀,絕豔的麵容暴露出脂粉的痕跡,歲月在她的麵容上留下了痕跡,她畢竟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了。
一張燒了大半的紙從火裏飄出,在長孫雪眸的頭頂上飄落,他拿過紙,隱約可見上麵有幾行字:靖康君王何德?偏縱蒼生……昔有淩空日月,承貞觀,啟開元……君民古有道,堯舜德者承天明。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十多年前她會策劃謀殺宋寧宗。嘉定元年,南宋朝廷按照金國的要求,鑿開韓侂胄的棺木,割下頭顱,送給金朝,訂立了屈辱的《嘉定和議》,作為韓氏相府的千金,她的所作所為是不難理解的,作為中原故事坊繼承人的候選人,還是沒有人能夠理解這位才華絕代的女人。她明明知道璧安侯秦瑽是奸佞之後,興風作浪,禍國殃民,她卻與其共謀大事。
大家漸漸撤離,南策走到長孫雪眸的身後,扶在他的肩上,長孫雪眸站起,南策說道:“一起回九州台,霍莊主一定有辦法解除你身上的毒。”長孫雪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