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樣……”蘇依落又是一陣冷笑,看著現在坐在自己麵的神態陰冷居高臨下的陳鳳鳴,不禁覺得好笑,現在是該叫他皇上,還是一如六年前親昵的叫他一聲鳳鳴呢,“我隱忍了這麼久,自然是想要回來報仇的,不然還能怎樣,難道皇上是以為,這麼多年的苦,我都白受了麼。”
“你現在已經不是王落芸,朕也不再是當年逃亡在外的太子,那個你所謂的妹妹現在已經是朕的寵妃,報仇,倘若朕不許,你便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朕念在當年舊情,不想傷害你,但是如果你敢做出什麼有違宮規,傷害惠妃的事,朕一定不會姑息。”說罷,皇上邊起身欲要離開。
“皇上,”蘇依落悠然的喊了一聲,她將身子慢慢轉向皇上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皇上這麼不念往日恩情,那麼臣妾就不跟皇上談情誼,臣妾和皇上談利益。”
皇上本來就不願傷害芸惠妃,那是一枚他訓練了很久,對他忠心耿耿的棋子,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打算放下。再加之剛剛蘇依落胸有成竹的口氣徹底激怒了他,“放肆,這是你跟朕說話的態度麼,談利益,一則你是朕的臣子,二則你是朕的妾侍,無論哪一條,你都沒有資格跟朕談條件。你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朕讓你生你便生的,讓你死你便活不過明日。”
“皇上何必那麼急著生氣,皇上的恩德臣妾自然是時時刻刻的謹記於心。隻是,皇上就不想先聽聽臣妾要談的是什麼。”
“朕不感興趣……”
皇上的話還沒說完,蘇依落就接過來接著說,“倘若是關於皇後和大周江山社稷的呢。”
雖然火氣還沒有散去,但是聽到皇後和大周江山社稷的時候,還是難免幾分疑惑。
“侯爺是怎麼死的想必皇上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被皇後娘娘知道了真相,皇上想皇後娘娘會怎樣。有一點皇上一定比臣妾明白,肅親王功高震主,手握兵權,朝中勢力洶洶,而他之所以甘心屈居人下,也不外乎是皇後的原因。假使皇後娘娘心死或是想要為侯爺主持公道,那麼肅親王會……”
蘇依落還沒說完,陳鳳鳴邊氣急敗壞的轉身,以極快的速度扼住了她的咽喉。陳鳳鳴青筋暴起,滿麵慘白,一雙鎖住咽喉的手用盡了力度。讓蘇依落感覺自己纖弱的脖頸就要被掐斷,呼吸不暢,導致整張臉都漲的通紅。
“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那你就大錯特錯。”
“皇上……當然敢……隻是證據倘若依落死了,證據……一定會展現於……江湖……”
陳鳳鳴聽見蘇依落斷斷續續的話,心中越發的沒有底細。她是回來報仇的,精心的釀造了這麼久。如果沒有充足的準備,她應該不會冒這個險,想著想著,那雙有力的大手就開還是慢慢的放鬆了力度。
蘇依落趁他猶豫的時候,接著說,“臣妾已經將搜集到的證據交托與人,倘使他沒有按時收到我平安的訊息,就會將這個消息釋放出去。”
“你根本不可能有證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皇上做了,害怕留不下什麼蛛絲馬跡麼。”蘇依落之所以說有什麼證據不過哈斯為了臨危救急,沒想到真的正中他的下懷。看他的神情,看來侯爺的事當真是他做的。
“皇上,到底是心愛的女子和大周的江山重要,還是一個心如蛇蠍的芸惠妃重要,應該不需要臣妾多言了吧。”
“你當真以為朕會怕你這小小的威脅,我大周的政權固若金湯,其實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能撼動的了得。”神態威嚴,語氣鏗鏘,可是他閃躲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這之間的利害關係他又豈能不知。
蘇依落仔細的撲捉著他的每一個細節,心中自然是明了了幾分,“皇上當然不會在乎,但是,臣妾懇請皇上看在昔日錦鎮落芸生死相扶的情誼上,為臣妾主持公道。”說罷,蘇依落便扶著桌子,勉強的跪在了地上,她看著他的腳尖,語氣懇求柔軟,而眼神中卻藏滿了憤恨和殺氣。
陳鳳鳴此時已經氣得雙手發抖,可是麵對眼前的這般情形,他又沒有別的選擇,忍著憤怒,將懷裏的令牌摔在了蘇依落的麵前,狠狠地拂袖而去。
蘇依落癡笑著將地上的令牌撿起,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泛起了猩紅,自己也不知為何笑著笑著,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