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要仰仗顧景離帶她去呢,滿腹牢騷也不敢說出口,隻能任由他擺布了。
其實顧景離真的沒有想要讓陸晚盛裝出席,他隻是想讓傭人,給她洗一下淚痕,再換上一件不會摩擦到手腕和腳腕的衣服褲子而已,早知會這麼驚豔,他就不讓她換衣服了。
也許是傭人誤會了顧景離的意思,以為要帶她出去參加應酬,還一直擔心陸晚手上和腳上的紗布影響美觀會被先生責罵。
“你們到底看夠了沒有?”陸晚被一道道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微惱,不高興地出聲說道。
顧景離第一個回過神,然後銳利的眸子在屋子裏的掃視一圈,所有的人便都自覺移開目光,不敢再盯著陸晚看了。
“走吧。”顧景離極具占有欲地上前擁住她圓潤的肩頭,盡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外泄的春~光。
陸晚不習慣他如此親密摟著自己,不禁想要掙脫,扭~動肩膀的動作卻令他愈發收緊。
“還想去的話,就乖乖的別動。”顧景離低聲威脅道。
“哼,就會威脅人。”陸晚不服氣,可到底不敢忤逆,賭氣地扭了兩下便作罷。
顧景離嘴角揚起一道十分好看的弧度,對她略顯嬌憨的控拆不置可否。
慕容琛不想去當電燈泡,說了聲我回去了便直接坐上自己的車先走一步。
周豹亦步亦趨跟在兩人身後,快到車子那邊時才快走幾步,拉開後座車門,待他們坐好便輕輕關上,回到駕駛室,眼睛始終目視前方不敢向後亂瞟。
陸晚坐在顧景離身邊也是極不自在的,尤其是當他的大腿緊挨著她的時候,鼻尖聞到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全身都麻了一下,就像連通了插座的電線,麻遍全身。
顧景離倒是自在極了,一隻手伸到陸晚後麵的椅背上,那姿勢就像在擁抱她。
陸晚不好意思靠後去,就開始垂頭閉著眼睛裝睡,好在去精神病院的路程不是太遠,下盤山公路後約摸行駛了三十來分鍾的高速之後也就到了。
下車看著霓虹閃爍的幾個精神病院的大字,還有那鐵絲網圍成的圓圈,好像監獄似的大鐵籠子,看得陸晚心情一瞬間跌到底穀,鼻子有些發酸。
周豹去和門衛打了招呼,很快便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出來,他推了一下金絲眼鏡,笑眯眯地上來與顧景離握手。
“不知道顧先生是否是為昨晚送來的病人來的?”那老醫生客氣而恭敬地問道。
“嗯,還請院長帶路。”顧景離伸出手與他淺握了一下便鬆開,一句客套的感謝之言都沒有,就直接提出要求。
院長笑嗬嗬點頭說跟他走,一邊也對陸晚笑笑算是打招呼。
陸晚從來沒進過這樣的地方 有些緊張,加上心情無比沉重,隻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周豹跟在三人後麵,時不時左右看看,怕萬一有精神病人衝出來,驚嚇到了陸晚。
他們在老醫生的帶領下,從一座五層樓的底層坐電梯上到二樓,再經過一個長長的過道才來到病房。
這裏住的病人和房間與電視裏看到的不太一樣,他們並沒有像犯人一樣被關在一間鐵欄杆做的房子裏,也沒有人房間裏伸出手來,讓他們跟他們一起一玩。
這裏的病人一個個都很安靜,他們穿著幹淨整潔,雙目呆滯,精神渙散,好像被抽去靈魂的行屍走肉,就那樣或坐或站呆呆站著。
穿過這些人中間,陸晚感覺不到一絲生氣,簡直壓抑得像死人住的太平間。
她有些發怵,拉了拉顧景離的衣袖,小聲問道:“這些人真的是有精神病的人麼?”
“怎麼會這麼問?”顧景離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不解問道。
“我說也不上來,就是感覺與我認知裏的精神病患者不一樣。”
陸晚是見過精神病人的,她們家附近以前有一個女人被丈夫家暴,不堪忍受重負患上了精神病,那個女人的精神十分充沛,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八個小時都在鬧,就算不鬧的時候眼神也不會如這般渙散無光。
她記得那個女人的眼神,分明晶晶亮,像孩童一般純真。
“陸小姐有所不知,大部分的醫院為了防止病人太鬧騰,都會給他們注射一種讓人變得安靜的藥物,久而久之,病人的心智便會退化。”周豹出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