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講到這裏,聲音已經哽咽,兩行清淚滑下臉龐,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難過,也為了孩子的媽媽難過。
顧景離聽了這個故事似乎有所觸動,眸色冷眸地瞧著陸晚,“你是想告訴我,在這樁事件中,最該死的兩個傷害小菊和她媽媽的人沒有得到就有的懲罰。”
陸晚擦幹眼淚,重重點頭,“沒錯,他們兩個是這場苦難的根源,如今他們卻還在逍遙法外!”
顧景離抽起一張麵紙,準備替她擦掉沒幹淨的淚痕,她一把奪過去 ,自己胡亂抹了。
“小晚,在這事件事情中,難道小菊的媽媽就沒有錯嗎?她打死的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並沒有人逼她這麼做。”顧景離道。
陸晚一怔,半天回不過神。
“如果因為自己被人傷害過,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而且他最後還能得到別人的原諒和心疼,那麼這個世界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顧景離接著又道:“我認為在整個事件中無辜的隻有小菊,她媽媽是罪有應得,並不值得人同情。”
陸晚再次怔住,她剛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出於同情弱者的本能,便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那兩個逍遙法外的惡魔身上,從而弱化了小菊媽媽的罪過。
“如果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還要小菊理解她媽媽的行為?因為她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就應該被原諒,是麼?”
顧景離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指人心,問得陸晚啞口無言。
沉默良久 ,陸晚細聲道:“你說得對,小菊的媽媽的確不可原諒……”
“那麼,同理,王磊對你做的事,也是不要原諒的。”顧景離打斷她的話,直指核心想說的話。
陸晚抬起迷茫又傷感的雙眸,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慢慢積蓄起厚厚的水霧,半晌,她細若蚊蠅地道:“可是,這件事確是因我而起。”
她為人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不求人人都喜歡自己,但求無愧於任何人。
所以在得知陳浩是因為她才被王磊折磨,她心裏就一直在怪罪自己,始終無法釋懷,剛才又聽到顧景離說斷了她一條手臂,還精神失常了,這無異於在她心上再插一刀。
她甚至覺得,都是自己的陳浩 ,如果當初沒有答應與他在一起,後來的種種就不會發生了。
她也不會在環球酒店遇到顧景離,從此糾纏不清。
看著女孩脆弱的流下眼淚,顧景離坐到床沿上,將她輕輕抱入懷中,聲音放輕柔許多,安慰道:“你沒有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陸晚雙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她胸膛,無聲,卻淚流滿麵。
過了很久,她才從他懷裏起來,睜著一雙紅腫的帶著悲傷的眸子,懇求道:“帶我去見他,可以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陳浩。
顧景離擰眉凝眸,下望了她片刻,她眸中水光點點,帶著一絲期盼,實在是無法拒絕這樣的眼前,歎了一氣,道:“好。”
說罷 ,他起身,扶她從床上下來,隨後叫來傭人給她梳洗換衣。
陸晚為了能順利出去,勉強讓自己適應被人伺候的不適應。
半個小時後,陸晚穿著一件寶藍色露肩連衣裙和白色平板鞋出來。寶藍色非常襯皮膚,露在外邊的肌膚細嫩白皙,在天邊最後一點夕陽的映照下,仿佛有珍珠般的光澤在肌膚上流動,像是會發光的羊脂玉一般溫潤光澤。
裙子的尺寸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腰線收得恰到好處,顯得那纖腰不盈一握,翹~臀又圓又緊,胸口如一座傲人的山峰在傲視群雄,高高的領口顯出一絲禁~欲係的氣息。
她的頭發被高高盤起,挽成一個慵懶而精致的發髻,兩鬢垂下兩縷發絲,為她精致的小臉憑添幾分嫵媚。
她的眉似遠山,眼若秋水,鼻子挺秀,嘴唇嫣紅,好一個集清純與嫵媚於一身的女人,教人一眼看見便移不開目光。
顧景離出神地望著眼前的小美人兒,不知她打扮起來竟這樣漂亮,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時間也不對,他真想衝過去一把將她摟入懷裏,不讓別人瞧見她的美麗。
慕容琛也看得呆了,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不過還是她底子好,才能稍微一打扮便美得驚心動魄。
周豹同樣也被她驚豔到了,但懾於先生的偏執人格,他不敢多看,隻一眼便把頭垂下,看著自己的腳尖。
陸晚看著男人們的表情, 真的搞不懂,顧景離幹嘛叫人把她打扮成這樣,她現在是要去見一個精神病人,又不是參加酒會,用得著這樣盛裝出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