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惱恨和極度不安中,陸晚一閉上眼睛就是那血腥畫麵,折磨得一夜無眠。
翌日,陽光和煦,微風不躁,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陸晚卻垂頭喪氣來到學校,在操場上碰到顏兮兮,她看了又看陸晚眼瞼處的淡淡黑影,驚訝道:“你畫煙薰妝了?”
“這明明是黑眼圈好嘛。”陸晚無力地指了指眼睛,“哎呀,失眠的滋味不好受,失眠後還要上課的滋味更難受。”她現在感覺自己困得不行,好想倒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覺,睡著了大腦可能就不會脹脹的一片空白了。
“啊?你失眠了?”從沒體驗過啥叫失眠的顏兮兮誇張地睜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盛滿了好奇和同情,“那你一晚上都想什麼了?”
“想睡覺!”陸晚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太陽穴,“快上課了,我得走了。”
“那中午我來叫你一起去食堂啊。”顏兮兮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陸晚邊走邊做了個OK的手勢,算是回答。想著趁上課前先趴一會兒的,誰知道剛坐穩就有一隻討厭的蒼蠅飛過來,囂張跋扈敲了下她的頭。
“你再動一下試試?”陸晚火兒大,噌地站起來,椅子猛地滑開的聲音,讓所有的同學都好奇地往她這兒看過來。
麵對她的怒火,張心玉毫不在意地衝同學們笑笑,再對著陸晚仰起下巴,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頤指氣使地道:“陸晚,我要是你,我就主動辭去校慶晚會主持人的活,你根本就不配和許昭遠站在一塊你知道嗎?”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陸晚雙手抱胸,不屑嗤笑。
“噗……”同學們也不厚道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張心玉遭到群嘲,氣得怒目圓睜,使得原本就不太好看的五官更加醜陋,“笑什麼,我又沒說我想要和許昭遠一起主持。”
對於長相,她挺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沒法跟陸晚和吳玲兒比,在全校女生裏也是墊底的長相,吳玲兒之所以總和她一起走,是想用她這個醜女襯出自己的美。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吳玲兒絕對是給她自尊心傷害最重的人,沒有之一。
可誰讓吳玲兒會投胎,不單有個當副校長的爹,還有個當企業家的媽,自家那個小企業還得仰仗吳玲兒媽的公司罩著,所以才不得不時時刻刻討好吳玲兒,做好吳大小姐的頭號跟班。
“你倒是想和許昭遠一起主持,問題是人家要你嗎?學校讓你去嗎?就算大家都給你機會好了,你又能主持好一台晚會嗎?”陸桓已經知道那件事了,陸晚自然就不需再隱忍任人欺負。
這幾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眾所周知,張心玉不止相貌墊底,成績也是全年級墊底,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小太妹的痞氣。
幾個男生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愈發讓張心玉下不來台,令她覺得無所遁形,不想就這麼認輸,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吳玲兒。
畢竟她來找陸晚的麻煩,是授意於吳玲兒,自己被群嘲,她吳玲兒怎麼也該站出來挺自己才對。
大家的目光隨著張心玉的,一股惱地都落在了吳玲兒身上,想看看她怎麼救場?
吳玲兒卻是個實打實的心機女表,剛才陸晚諷刺張心玉成績差,其實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長期在兩百名以後晃悠的主,現在憑什麼站出來說她可以主持晚會呢?
萬眾矚目之下,吳玲兒站起來,溫柔地說道:
“心玉,這次確實是你過份了,陸晚能當選校慶晚會的主持人,能和許昭遠男神站在一起,定是經過校領導慎重考慮後決定的,你否認她不就是不信任校領導嗎?她的人品究竟如何,相信大家都看在眼裏,所以你就別在這兒當出頭鳥了。”
這話說的,真特麼的白蓮花。
既表現出她的善解人意、對校領導尊重的高貴品質,又不著痕跡地將陸晚的人品否定了,而且故意提起許昭遠,近而成功地激起了女同學們對陸晚的敵意。
霎時間,陸晚身上便落滿了女同學位羨慕妒嫉恨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她這會兒恐怕已經死上幾千次了。
陸晚無奈扶額,這個吳玲兒還真是會挑事兒,幾句話就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玲兒說得對,陸晚的人品品德究竟怎麼樣,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隻是校領導們都沒看清她而已,所以我才說她不配主持晚會,玲兒才是最適合的人選。”張心玉其實早就恨死吳玲兒了,覺得自己剛才向她求救真是太愚蠢了,但她家要倚仗吳玲兒母親,沒辦法隻能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