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瞬的功夫,差點兒就要陰陽兩隔,南宮儀想一想,悲從中來,小嘴兒一撅,就撲在耶律玄懷裏哭起來。
“嗚嗚,你再晚來一步,我們就見不著了。”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都抹在耶律玄那身玄色的袍子上。
耶律玄本來是穿著大氅的,但怕南宮儀冷,就給她穿上了。她身子底下又墊了幾件其他人的袍子,並沒覺得有多冷。
耶律玄緊緊地摟住她,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摩挲著,“好了好了,別怕,別怕,我這不是來了嗎?”
南宮儀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場,把自己這兩日所受的委屈和磨難全都發泄出來,人慢慢地就變得安靜了。
住了哭,她就拿袖子往自己臉上抹。方才哭得歡快,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這會子黏糊糊的,冷風一吹,著實不舒服。
耶律玄看她這副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的阿儀,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不記得帶帕子。
從袖內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這個高冷的男人親自給南宮儀擦著腮邊的淚。他的動作溫柔細膩,一絲不苟,看得一旁的暗衛都瞠目結舌了:他們家主子,何時這樣耐心了?
莫寒見眾人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隻顧著看這對璧人,他隻好粗聲粗氣地罵起來,“看什麼看,看得長針眼拔不出來!”
“嘿嘿”
“嗬嗬”
奔波了一日一夜的暗衛們,這會子也都鬆懈下來,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南宮儀被他們給笑得不好意思,忙從耶律玄懷裏鑽出來,低著頭都不敢看他們。
耶律玄拿眼睛掃了一圈,刀子一樣。暗衛們趕緊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笑了。
南宮儀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耶律玄給摁住,“你身子才好,別這麼急著起來。”
南宮儀笑了笑,“這天寒地凍的可不能躺著,萬一冒了風寒,又是一層病。”
耶律玄聽她說得有理,伸手就把她給扶了起來。南宮儀在地上走了幾步,覺得身子慢慢活泛開了,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她並無大礙,不過是先前跳樓昏迷所致,如今歇息了一陣子,氣血調勻,慢慢地也就好了。
看著四周除了耶律玄黑衣黑甲的暗衛,還有西涼夜穿著藍衣的侍衛,南宮儀不由拿眼四處搜尋。
她都醒了,西涼夜那個罪魁禍首哪兒去了?
要不是那家夥把她劫持,也不至於發生魅姬要和她同歸於盡的事情。
如今她好了,也不知道魅姬死了沒有?
一想到那個嫉妒得心靈都扭曲的女人,南宮儀就頭皮發麻。
那樣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吧,活著,還不知道日後會禍害誰。
萬一西涼夜再喜歡上其他的女人,她不也得跟著摻合?
死了,對她來說,倒是解脫了,省得看著西涼夜左擁右抱,喜歡了一個又一個!
這麼想著,她就問耶律玄,“魅姬死了嗎?”
耶律玄看了眼南宮儀,聲音明顯不快,“那個女人死了才好,竟敢動本王的人!”
南宮儀見他滿臉怒色,知道他也不曉得魅姬的生死。
西涼夜的侍衛卻不怕死地回了一句,“南宮公主,魅姬還沒死,不過隻剩了一口氣兒了。”
一路上,他們見主子那般嗬護這位公主,心裏也不由自主地尊敬起南宮儀來。
南宮儀這才知道魅姬還沒死,不禁就想去看看魅姬如今一副什麼樣子。
“這位小哥,你可知道魅姬現在哪兒?”南宮儀一臉真誠地看著那個藍衣侍衛。
耶律玄立即惡狠狠地瞪向那個侍衛,眼神中明顯的是警告:讓你多嘴,讓你多管閑事!
那侍衛身子顫抖了下,不過身為西涼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他還是抖著聲兒答道,“公主,就在那邊,我們主子也在那兒。”
說罷,他的手就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條草叢裏。
南宮儀看一眼耶律玄,輕聲道,“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害人害己的女人變得是否麵目全非了。”
耶律玄以為南宮儀想出出氣,也就答應了,親自給她攏了攏厚重的大氅,牽著她的手一同往魅姬所在的草叢而去。
到了那裏,南宮儀才知道魅姬傷得有多嚴重。
不僅變得狼狽不堪,且腹部還多了一個碩大的洞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西涼夜就蹲在她跟前,聽見動靜,抬頭一看南宮儀,臉上立時浮上一抹喜色,“你醒了?”
南宮儀點點頭,跟他沒有什麼話可說。
而已經垂死掙紮的魅姬,卻在看到西涼夜那一臉喜色的時候,心如死灰。
不管她怎麼努力怎麼做,都敵不過南宮儀,不是嗎?
有的人,不是她的,永遠都不是她的。
南宮儀蹲下身子,看了看魅姬腹部那個汩汩流血的傷口,再看其他的地方,發覺也就是這個傷口最厲害,其他不過軟組織傷了,休養幾日也就好了。
若是不及時治療,魅姬很快就會流血而亡。
看了眼閉上眼睛臉色蠟黃的魅姬,南宮儀暗自歎口氣:她還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即使魅姬那般對她,她卻不忍心看著她就這麼流血而死。
“死的滋味好受嗎?”見魅姬像是一幅等死的樣子,南宮儀貼著她的耳邊,小聲問。
魅姬遽然掙開一雙妖冶卻黯淡無神的眸子,瞪著南宮儀,不解其意。
“嗬嗬,我說過,摔下來會死得很難看。你,做到了。”南宮儀衝著魅姬勾了勾唇,挑釁地笑了。
這個時候,唯一能激起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這個話題了。
是個女人都在乎美醜,魅姬這樣的尤甚!
見魅姬始終瞪著她,卻不說話,南宮儀隻好繼續刺激她,“想看著西涼夜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不?要是想的話,那就好好地活下去!”
魅姬的唇動了動,因為聲音太小,南宮儀沒有聽見。
“你想說什麼?交代遺言嗎?”南宮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徹底激怒了魅姬。
“你,贏了。”她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喊出來。
南宮儀點了點頭,“本來這就沒有輸贏,你卻非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實在是不值!”
話落,她轉身就問西涼夜,“找個僻靜背風的地方!”
“幹什麼?”西涼夜唯恐南宮儀不理她,聞聽忙問。
“挖坑,埋人!”南宮儀沒有好氣。
耶律玄卻知道她的意圖了,不由生起氣來,“讓她死了算了,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死了還便宜她了。”
“醫者父母心啊!”南宮儀輕輕地歎息一聲,不是她聖母心,實在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在她麵前死去,她卻無動於衷。
“就當是被狗咬了,人還能學狗咬回去不成?”
西涼夜嘴角止不住抽了抽,這是什麼比方?誰是狗?誰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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