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情敵廝殺(2 / 3)

兩個店小二因為西涼夜給足了銀子,隻管裝傻充愣,什麼都不問,就連掌櫃的,也當沒有瞧著這一行人。

而此時,夜色朦朧,華燈初上,正是耶律玄一行人進鎮子的時候。

耶律玄在屋裏站了片刻,總覺得太陽那處隱隱作疼,攪得他心神不寧。

他推門出屋,帶著莫寒等暗衛上了街。

一街兩行的叫賣聲早就歇下,沿途的商販都在關門的關門,打烊的打烊。

一直走到西頭,才發現隻有盡頭那家掛著“迎客來”的幌子在迎風招搖。不過此時兩個店小二正躬身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打算上了門板打烊。

耶律玄信步走過去,站在門口,那兩個店小二見他器宇軒昂,俊美不凡,忙上前點頭哈腰道,“客官,我們店裏打烊了,對不住了,您改日再來吧。”

耶律玄納悶,“這天才剛黑,正是迎來送往的好時候,怎麼偏要打烊了?”

店小二忙解釋,“是掌櫃的吩咐的,小的不敢不從!”

一聽是人家掌櫃的吩咐的,耶律玄也不再多問,許是人家確實有事兒呢。

反正他也是出來隨意轉轉,並不是來用飯的。

於是,他帶著莫寒等人轉過身來就要回自己歇息的那家客棧。

不料剛走沒幾步,就覺腳底有些粘膩,鼻端若隱若現地聞著一股子淡淡的腥氣。

常年征戰殺伐的他,對這種氣味一點兒都不陌生,他立即警覺起來,低頭往腳下看去,夜色裏,也看不到什麼。

他忙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著,照了照腳下那片地,就見地上的顏色比其他的地方深了些。

他伸手撚了一把,觸手有些粘稠的感覺。

血,是血沒有錯!

朗朗太平盛世,在酒樓門口的地麵上,竟然有一小片血漬,真是太奇怪了。

耶律玄不由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莫寒緊跟其後,問道,“主子,這家酒樓有問題嗎?”

耶律玄點點頭,勾起了唇角,“去把兩個小二抓起來,命人堵住門,別讓掌櫃的跑了。本王,要好好地盤問盤問。”

就算不是事關南宮儀,在北遼的轄地,出了人命案子,他也要管上一管。

何況,他還不確定這是否跟南宮儀有關呢。

很快,兩個店小二就被人給綁得寒鴉一般推到了耶律玄跟前,掌櫃的也被人給帶過來,戰戰兢兢地站在耶律玄跟前,顫著聲兒問,“幾位好漢,小的做的是小本生意,您老人家若是要銀子,小的這就去拿。”

耶律玄哂笑,這是把他們當成劫匪了?

莫寒在旁嗬斥,“瞎了你的狗眼,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們要銀子了?”

掌櫃的和店小二愣了,這又是綁又是威嚇的,不要銀子,要什麼?難道是仇家殺來了?

可是掌櫃的仔細一想,近來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除了自己在外頭養了個小妾,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難道是小妾的事兒被老婆給發現了,雇了人來教訓他的?

他咽了口唾沫,膽戰心驚地作揖行禮,“好漢好漢,小的不是好色,實在是因為家裏的婆娘不能生養又不讓納妾,這才被逼無法在外頭養了一個。還望好漢體諒則個!”

耶律玄本來心緒不定,被這個掌櫃的一番話倒是給逗樂了。這家夥,以為自己來捉奸的啊?

莫寒見這掌櫃的東拉西扯愣是說不到點子上,氣得照他屁股上踢了兩腳,把那掌櫃的一下子給踢倒在地上,“少跟我們家主子扯皮,快點兒說正經的。”

掌櫃的被踢得踉蹌跪地,心裏卻小聲嘀咕,關鍵我不知道你們家主子想聽什麼啊?

耶律玄微微勾唇,點著腳底下那片泥土,不冷不熱地問,“你們這兒死過人?”

“沒,沒有。”開玩笑麼?一個開酒館的,哪能死人哪?

掌櫃的一聽這話,煞白了臉忙搖手晃腦。

耶律玄鬆了一口氣,沒死人就好,他還怕死的是……

“那這片血跡怎麼回事兒?”耶律玄的心情輕鬆了許多,語氣也和緩了些。

“那是,那是……”掌櫃的看一眼兩個店小二,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西涼夜臨走前,特意交代過,要是說出去,小心有滅門之災。

何況,當時圍觀的群眾早就散去,酒館裏的人隻要不說,別人一時半會兒也打聽不到。

拿人的手軟,掌櫃的和店小二已經收下西涼夜給的豐厚的銀子,這會子即使麵對這一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物,他們也不敢一下子說出來。

莫寒見他們欲言又止,明顯知道些內情,卻死活不開口,可見是有顧慮的。

耶律玄不急不慢地站在那兒背著雙手,隻拿一雙利劍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掌櫃的。

掌櫃的汗流浹背,跪在那兒即使渾身瑟瑟發抖,可為了不被西涼夜給滅門,還是死活不肯鬆口。

莫寒急了,他家主子哪有這些閑工夫,還得出去找王妃呢。

他蹭地拔出長劍,一下子架到掌櫃的那肥厚的脖子上,獰笑著,“再不說,你信不信我一劍結果了你的狗命?”

西涼夜臨行雖然丟下了銀子和狠話,但他到底還是走了,不在跟前威脅著。

眼下這群人凶神惡煞拿劍指著他,掌櫃的腦門上冒出了豆大的汗,大冷的天兒,他冷汗涔涔,汗濕後背。

“我說,我說……”掌櫃的實在是頂不住了,磕頭如搗蒜,“我們這小店晌午來了個姑娘和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上了雅間,後來也不知怎麼的,那姑娘就從二樓窗戶上跳了下來,之後那男人也跳下來……”

“那姑娘什麼樣子,可有傷著?”他嘮嘮叨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耶律玄一口給打斷。

掌櫃的一聽耶律玄這著急忙慌的語氣,心道那姑娘不簡單,估計和這男人也有些瓜葛。

“那姑娘長得還美,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隻是跳下去之後就昏過去,腦袋上還出了血……”

掌櫃的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打量了耶律玄一眼,就著昏暗的光線,他暗自咂舌: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比之前那男人更有味道。

不過莫寒的劍就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走神,忙答道,“後來大夫來了,說那姑娘並無大礙,歇息一陣就能醒過來。”

耶律玄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掉了下來,心裏疼得跟被人戳了一個洞一樣。

南宮儀到底因為什麼跳了樓?是被西涼夜欺負,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耶律玄一想到南宮儀目前正昏迷著,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揪緊了。

“他們朝哪條路走的?走了多久了?”耶律玄一雙點漆般的眸子冷若寒星,刺向那肥胖的掌櫃的。

掌櫃的嚇得脖子就是一縮,差點兒沒有縮到腔子裏去。他期期艾艾地抬手指著西邊一條路,“朝,朝那兒去了。”

耶律玄聽完,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莫寒瞪了眼那嚇得抖抖索索的掌櫃的,威嚇道,“要是有半句不實,小心你的狗頭。”說罷,抽了長劍,緊隨身後。

掌櫃的嚇得幾乎沒有哭出來。先前那個男人說要是泄露出去,小心滅族。而今這夥人又讓他小心狗頭。他好端端地做著生意,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自打那姑娘從他這兒跳下去之後,就厄運連連?

看著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他有些發愣,越發覺得那姑娘和這群人關係很大。

不過自己的脖子沒有被人家個戳一個洞,他已經很萬幸了。

摸了摸還完整的脖子,掌櫃的就要掙紮起身。無奈渾身都發軟,掙紮了好幾次也沒能起來,不由火燒火燎地喝罵那兩個還跟呆鵝一樣的小二,“你兩個死人麼?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

兩個小二清醒過來,忙上前一邊架起一條胳膊把掌櫃的攙扶起來,卻不料他們立即聞到了一股騷味兒,原來,掌櫃的被嚇尿了。

兩個小二想笑卻不敢笑,畢竟他們兩個也嚇得夠嗆。而掌櫃的也顧不上自己的褲子尿濕了,就聽他急匆匆吩咐,“快回去關門,收拾東西,今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