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你們這可是私定終身啊!”
張夢蝶和拉姆都低下了頭,紅著臉,不再言語。
看到張夢蝶和拉姆的窘相,紮西、誌瑪、英子、約翰遜都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約翰遜說道:“因為愛,所以愛,愛是不需要理由的。小蝶、拉姆,你們就大膽地愛嘛!”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Father!”張夢蝶害羞地說,“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
約翰遜:“我永遠都會支持你和拉姆的,我一定會為你們做好後勤保障!”
張夢蝶、拉姆同聲道:“Thank you!Father!”
“好了好了,我看小蝶和拉姆的人生大事,如果我們做父母的都沒有什麼意見,那就這樣定了,反正小蝶和拉姆已經在卡瓦洛日雪山麵對蒼天和神山已經海誓山盟了!”紮西鐵板釘釘似的說道。
誌瑪也附和道:“是啊,我家拉姆和小蝶沒有經過父母的允許就私定終身,這雖然有些違背了我們這個地方的習俗,但我們做父母的也要把眼光放遠一些,現在不是在提倡什麼愛情自由嗎,我們也該和時代合合拍了,盡管我們生活在這偏遠的大山深處,但我們的思想不能老是停步不前啊!”
英子和約翰遜被誌瑪的這番話所感動,英子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誌瑪姐,你說得真好啊!雖然你們生活在大山深處,但你們的思想並不落後,我家小蝶能攀上你們家這一樁姻緣,真是三世修來的福啊!”
誌瑪說道:“英子妹妹,我們都快要成為一家人了,也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呀!”
英子:“是啊是啊,我們不必客氣了!”
紮西插話道:“既然這樣,我看,我們還是按照一方一俗的禮數來確定這樁婚姻吧!”
英子問道:“紮西大哥,你們這裏的婚姻禮數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吧!”
紮西:“英子妹妹,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小蝶和拉姆的婚姻大事辦好的!”
英子:“一切都聽你和誌瑪姐的。”
紮西:“我們這裏的習俗是,兒女的婚姻最後要征求舅舅的意見,我們這兒是以舅舅為大,這些大事還得由舅舅來做主!”
英子:“哦,是這樣啊,那就按照這裏的習俗辦吧!”
紮西對誌瑪說道:“老婆子,拉姆的舅舅咋還沒有來呢?”
阿秀搶前一步說道:“紮西阿爸,不要急,我剛才已經電話問過了,已經到布魯曼山莊了,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
紮西高興道:“好!好!那我們邊聊邊喝酒邊等待。”紮西一語雙關道,“來,小蝶,拉姆,為你阿媽、阿爸滿上!”
張夢蝶和拉姆交叉為雙方父母斟滿了酒,紮西、誌瑪、英子、約翰遜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紮西端上酒杯,滋溜一聲,一杯滿滿當當的酒就倒進了肚子裏。也許是酒精的作用,紮西突然想起了張安,長歎一聲,說道:“哎,今天這宴席唯一不足的是小蝶的父親張安沒有到,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張夢蝶趕緊說道:“紮西阿爸,放心吧,我父親說了,他這幾天要到則熱寺去誦念經文,叫我們不要打攪他。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告訴他吧!”
紮西:“看來,也隻好如此了!”
阿秀心裏十分清楚,張安根本沒有到什麼則熱寺去,而是到天堂拉日馬去了,去體驗石板藏寨的新生活和采擷大草原的靈氣。阿秀害怕紮西繼續追逐這個話題,說道:“我提議,拉姆的舅舅馬上就要到了,還是有請我們的張董事長和拉姆一塊兒到布魯曼大酒店的壩子裏去迎接吧!”
英子和誌瑪點頭道:“阿秀的提議好,小蝶和拉姆去迎接舅舅吧!”
張夢蝶和拉姆在大家的鼓勵下,來到壩子裏,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舅舅就到了。
拉姆的舅舅早就和張夢蝶有所接觸,他對拉姆和張夢蝶這樁姻緣是十分高興的。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下,舅舅當然也得按照本地的習俗進行見證和確定。
張夢蝶和拉姆共同為舅舅斟上三杯酒,齊聲說道:“請舅舅喝酒!”
舅舅高興地端起三杯酒,一飲而盡。
張夢蝶和拉姆又道:“請舅舅成全我們……”
舅舅爽朗地笑了兩聲,說道:“有緣千裏一絲牽,兩人相愛是命中的緣,舅舅為小蝶和拉姆見證,舅舅預祝你們生活幸福,家庭美滿!”
在舅舅的見證下,張夢蝶和拉姆的婚姻大事終於確定下來。
在紮西的安排下,雙方父母按照當地民風民俗,請占堆活佛占了一卦,選好了成婚的黃道吉日——八月十五中秋節。
42 ...
張夢蝶和拉姆的成婚日期已經確定,很快就傳到了張安的耳朵裏。張安一聽,猶如平地起風波,晴天響驚雷,腦袋瓜轟的一下,就像要炸裂開來。張安做夢都想不到,張夢蝶和拉姆已經在卡瓦洛日雪山就私定了終身,如今還與他玩起了迷藏,請來了遠在美國的母親英子,雙方父母都見了麵,在沒有他張安的參與下,就這樣把張夢蝶的婚姻大事給敲定了。想到這些,張安再也坐不住了,他原本想通過這一段時間父子倆的感情磨合,水到渠成時就好動員張夢蝶遠離紅塵,與他一道參禪修行,幫助他把《甘珠爾》這部經典著述翻譯傳播開去。沒想到,張夢蝶沒有按照他設計的軌道運行,這有些讓張安失望和憤怒。
張安再也坐不住了,在夢龍等人的陪同下,匆匆向布魯曼大酒店奔去。
到得布魯曼大酒店,英子等人早已人去樓空。一打聽才知道,英子和約翰遜、張夢蝶都到拉姆的家去了。既然成婚的日子已經確定,兩家人也就成了一家人。張安不敢再往下想,又披星戴月地往拉姆的家鄉奔去。
張安一路奔走,一路推算,再過幾天就是張夢蝶和拉姆的成婚日子,他要在張夢蝶和拉姆成婚之前,阻斷和取消這一樁婚姻,他一定要讓張夢蝶陪同他一塊兒出世為僧,完成夙願!
在拉姆的家裏,紮西、誌瑪、英子和約翰遜都在為兩個相愛的年輕人策劃婚宴。
紮西說道:“如果完全按照我們村兒的習俗來置辦張夢蝶和拉姆的婚宴,我看也不現實。”
誌瑪問道:“為什麼啊?”
紮西說道:“你看,我們的小蝶再說也是公司的董事長,又遠在海南,如果按照我們村兒的風俗,這樁婚宴實在不好辦。看來,這兩個年輕人的婚宴,我們隻有創新了,做到既不失女婿的身份,也不失我們的傳統!”
誌瑪:“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們究竟咋樣辦才能做到兩者兼顧呢?”
紮西:“我不也正在想辦法嗎!”
這時張夢蝶和拉姆想起了什麼,相互耳語了一會兒,張夢蝶對英子耳語道:“媽咪,思思有一個願望,希望來參加我和拉姆的婚宴,還說什麼一定要我們在草原上舉行婚禮!”
英子一聽,笑嗬嗬地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紮西迫不及待地問道:“親家母,是啥子好主意啊?”
英子道:“親家公,剛才小蝶和拉姆說,我那小女兒思思說要他們倆在草原上舉行婚禮!”
紮西一聽,一拍腦袋瓜,說道:“這主意不錯!還是年輕人有思想,有創意,既浪漫又不失民族風情味兒,兩者相得益彰,好!好!”
大家經過一番討論後,結婚的地點就確定在石板藏寨拉日馬。這裏有草原、森林、石板藏寨,集“天地人”三才之靈氣,是舉行婚禮的好地點。
話說張安克服了路途的千辛萬苦,在村民的幫助下,總算到了拉姆的家,但已經晚了。張夢蝶和拉姆的結婚日期和地點都已經確定,剩下的就隻有好好準備、籌辦了!
張安剛踏進拉姆家的庭院,就聽到屋裏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張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踏進了拉姆的家門。
張夢蝶驚訝道:“爸爸……你來啦……”
隨著張夢蝶的這一聲呼喊,英子心裏咯噔一下,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味兒都一齊湧上了喉頭,想喊卻又感到強大的哽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這頭也不回就拋棄自己二十多年的“狠心”丈夫。
張安看到英子,也像在航行中突然觸礁一樣,心裏翻騰不已,隻覺得從頭到腳都是霧水,驚訝、感動、悔恨、痛苦、愧疚……什麼對不起的詞語都像山洪爆發一樣一茬接一茬地趕了上來。張安看到英子身邊多情的老外,心裏什麼都清楚了,趕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理了理自己的袈裟,誦念了一遍“嗡嘛呢叭咪吽……”之後,首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麵,說道:“幾位施主……安好?”
“施主?安好?”英子做夢都想不到二十五年了,張安見到自己竟然說出的是這一句陌生而冰冷的話,英子感到了一陣陣的眩暈。英子強忍住心中的悲憤,一字一頓地說道:“張大師,托你的福,好極了!”
張安同樣沒有想到,英子經過這二十五年來的磨煉,骨子裏不聲不響地透露出勢不可擋的堅強,讓他不寒而栗。張安為了不在別人家的屋裏鬧出不愉快,轉而柔聲說道:“英子……我們可否到外麵一敘?”
英子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說道:“張大師,你還知道我是英子……”一個“啊”字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淚水就從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滾落了下來。
張安右手轉動著佛珠,不停地誦念“嗡嘛呢叭咪吽……”任憑英子數落。
英子當著眾人的麵數落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張安,心裏也感覺到一陣陣地痛,但不數落張安,自己這二十五年所受的委屈又無處去述說。在這兩相矛盾的過程中,英子雖然在數落,但嘴下還是留了三分情。
在張安的再三請求下,英子向約翰遜遞過去了一個征求的目光,約翰遜微笑著點點頭。
張安和英子來到拉姆家的庭院裏,英子這二十五年來積攢在心中的所有怨恨像決堤的海,來勢凶猛地爆發了。英子一把抓住張安的袈裟,近似聲嘶力竭地吼道:“張安啊張安,你可真是殘忍啊,甩手一走就是二十五年,在約定的日期到了之後,我又帶著最後的一絲絲希望等了你五年,可還是沒有你的鬼影子。可是你呢,就像是趙巧兒送燈台——一去就不回來,你倒是讓我們娘仨好等啊!如今,你那寶貝兒子已經坐上了董事長的交椅,你那寶貝女兒也在商界有了名望!可你倒好,如今是一身紅色袈裟一穿,腳踏大地,吃著人間飲食,穿行在紅塵中,看著紅塵裏悲悲淒淒的人間故事,轉動著佛珠和轉經輪,誦念著經文,幫助紅塵淒迷者指點一些迷津,就算萬事大吉!可是,你想過沒有,遠在海南的你的妻子——我英子,還有你的一雙兒女小蝶和思思又是過著怎樣的日子呢?!我承認,我們的物質生活是可以跨到上層去的,可我們的精神生活呢?我們的精神生活支柱就是你張安啊!沒有你的日子,我們比誰都過得苦,這,你是不知道的,不然你早就回來看我們了!至少,至少你應該讓我們知道你在哪兒,做什麼啊!這些年來,我每晚都在做同一個夢,就是夢見你說的被一個聲音吸引,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被一個什麼聲音吸引嘛?這聲音到底有什麼魔力嘛?今天……”英子抹了幾把橫飛的眼淚,繼續道:“今天,你必須得把這個讓你著魔的聲音告訴我……好嗎?看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份上,看在我為你培養教育一雙兒女的艱辛上,你就把這個謎團告訴我吧!啊!”
說句實在話,張安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隻是那個聲音太讓張安著迷了,他為了完成這個聲音的心願,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妻子兒女和自己的公司,來到梁茹探險尋寶,這一來就是二十五年了。現在,他的結發妻子英子就站在眼前,又一再地要他揭開這一謎底,張安實在是有些為難,因為還沒有到揭開謎底的時候。張安隻好任憑英子抓扯、吼叫,甚至捶打,就是不說出個中因由。
看到張安緘口不說,英子有些火了,更加凶猛地吼道:“我的張安張大師,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你現在連與我說話都感覺到降低你的身份了嗎?是不是因為你穿著這一身袈裟,就不好說紅塵兒女私情之事了嗎?如果是這樣,那我來幫你……”英子一邊說一邊就要為張安脫下袈裟。張安一個勁兒地護著,不讓英子把袈裟脫下來,用近似弱者的一雙眼睛看著英子哀求道:“我的好英子,我的好妻子,你就原諒我,好嗎?是我不對!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也是我讓你和兒女受了罪受了累,一切罪之源都是我,是我,是我!英子,等我把心願了了,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小蝶、思思的……”
英子聽了張安自責的話,心裏又一軟,因為她知道,張安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的出走她也理解,但不該去了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啊!至於張安這二十五年來受了多少的苦和罪,英子不知道,但心裏能感受得到。如今,英子雖然改嫁美國商人約翰遜,但心裏仍然在牽掛張安的安危,現在見麵了,氣也發了,心裏也好受了些,心中的憤懣和怨氣也就少了些。聽得張安說把心願了了,一定會回到她們的身邊來照顧他們,英子又惆悵道:“張安……一切……一切都晚了!”說完,淚水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打在張安的手上。張安伸出左手,輕輕地為英子拭去溫熱的淚珠。英子盼望這個動作已經整整盼了二十五年了,可盼來的溫柔卻又是咫尺天涯,心中的悲情更加濃鬱。
張安和英子的感情交流,早已被大家收入眼底。此刻,張安的眼中隻有英子,英子的眼中也隻有張安,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也好像與他們無關。英子一頭栽倒在張安的懷裏。張安先是猶豫了一下,後來在英子的體香的感染下,張安伸出了兩個手臂,緊緊地把英子摟在懷中,盡情地享受著這久違了的溫馨與幸福!
張安:“英子,等我好嗎?我的心願就快要了了!”
英子柔聲道:“已經晚了!你就這樣抱我一會兒,我已經就很滿足了!”
張安看著英子的眼睛:“為什麼晚了?”
英子噙著淚珠:“我已經嫁人了!”
張安:“我知道,你還可以選擇一次嘛!”
英子:“不行,小蝶和思思都已經接受他了,他挺好的一個人。這五年來,他一直都在幫助我,安慰我,盡量讓我高興,同時也還幫著我出主意尋找你!”
張安:“真是這樣?”
英子:“嗯!”
張安長歎一聲,緊緊地把英子抱在懷裏,不斷地用嘴唇去吻英子的頭發。
“爸爸,媽咪……”張夢蝶站在張安和英子的身後叫道。
張安和英子鬆開手,轉身麵對張夢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除了張夢蝶,還有拉姆、約翰遜、紮西、誌瑪、阿秀以及部分村民都站在這裏,像是看一場引人入勝的壩壩電影一樣,齊刷刷地矗立在張安和英子的麵前。英子紅著臉,跑到約翰遜的身邊,拉著約翰遜的手,說道:“親愛的,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約翰遜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知道,是張安,你的前夫,小蝶的爸爸,對嗎?”
英子:“嗯,你全知道了呀?”
約翰遜:“是小蝶告訴我的!”
英子:“既然這樣,你們倆認識一下,做好朋友,好嗎?”
約翰遜:“沒問題!”
約翰遜向張安伸出了友好的手,說道:“認識你,很高興!”
張安轉動著佛珠,並未伸出手去:“你是……”
約翰遜:“我是英子的現任丈夫約翰遜。”
張安:“恭喜你!”
約翰遜:“我們能做好朋友嗎?”
張安轉移話題道:“當然,能與天下的施主做好朋友,我們才有布施,這樣我們才能保持香火不斷。”張安說完又誦念起“嗡嘛呢叭咪吽……”
這時拉姆的阿爸紮西開口了,說道:“既然小蝶的爸爸也找到了,並且也來到了我們家裏,那我們就屋裏坐,也好把小蝶和拉姆的事給張安親家公說說吧。”
英子:“也好!”
到了屋裏,紮西按照為兒女置辦婚事的禮數,把張安請到了上座席,叫拉姆為張安斟滿酒後,說道:“張親家……”張安打斷了紮西的話,說道:“等等,什麼張親家哦?”
紮西捋了捋他的紅發辮,說道:“是這樣的,你們家小蝶和我家小女拉姆早已定下了這樁難得的婚姻,經過我們和親家母共同商量,這事兒就定了,我們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對吧?”
張安:“也是,但……”
紮西:“張親家還有什麼為難的事就直說吧,都是一家人了。”
張安心下想到,看來,這小蝶和拉姆的婚姻大事已經成了定局,不可逆轉了,說道:“嗡嘛呢叭咪吽……但是,要看看我家小蝶的紅塵緣和佛緣結束了沒有哇!”
紮西:“張親家,我咋個聽不懂你說的是啥意思呢?”
張安:“是這樣的,我家小蝶與佛有緣,我看他與紅塵的緣分已經盡了。”
紮西:“這話從何說起啊?在這良辰吉日裏,你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這不該是一個出家人應該說的話吧?”
張安看出了紮西的不高興,張安也不想在這美好的時光裏說些不好聽的話來,但他實在是不想讓小蝶與拉姆成婚,因為他要小蝶與自己一道出家為僧,共同研究佛學,早日完成對《甘珠爾》的研究。他說道:“紮西大哥,我不是那意思。”
紮西:“那你是啥意思呢?是嫌我家拉姆配不上小蝶?”
張安:“不是。”
“那是啥意思呢?”紮西有些生氣了。
“我家小蝶應該還有其他的安排。”張安不便說出自己的私話。
紮西:“難道小蝶已經名花有主了?”
張安:“不是。”
紮西:“那是什麼嘛?你就直說得了。”
張安看來不說實話是不行了,幹脆說道:“我家小蝶要出家。”
張安這一句話一飆出來,驚動四座,大家都麵麵相覷。
紮西拉著張夢蝶的手說道:“小蝶,你要出家?”
張夢蝶堅決道:“沒有這事兒。”
紮西:“你和拉姆的海誓山盟算不算數?”
張夢蝶:“算數。”
紮西:“那好,你去和你的爸爸說去。”
張夢蝶:“爸爸,我什麼時候說了我要出家啊?在今天這樣好的日子裏,你竟然這樣對我……”
張安:“兒啊,我們接觸了幾次了,你對佛學的理解比我深,你的佛學造詣也遠遠高過了我,如果你能與爸爸一道潛心研究佛學,那我對《甘珠爾》的研究就會早一天完成,你就幫幫爸爸好嗎?”
張夢蝶:“這也不難啊,我不出家也能幫你啊!”
張安:“那不行,你必須得出家才能更好地研究。”
張夢蝶:“我不。”
張安:“如果你不出家,你非要結婚,那好,我們就……”
張夢蝶:“那就怎麼樣?”
張安:“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張夢蝶:“爸爸,你已經想好了?”
張安:“想好了!”
張夢蝶:“非要這樣嗎?”
張安:“隻能這樣,你看著辦吧!”
這確實讓張夢蝶為難了,張夢蝶看了看英子,又看了看拉姆,再看看等待的爸爸,說道:“我要與拉姆終生相守!”
張安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就結你的婚吧,我也沒有你這個兒子了!”
“爸爸,你聽我說……”張夢蝶緊隨張安追了出去。
“我不是你的爸爸!”張安近似憤怒地吼道。
“爸爸……你聽我說……”張夢蝶仍舊在喊。
張安加快了腳步,不再說話。
拉姆也追上張夢蝶,喊道:“張爸爸!”
張安再不給兒子張夢蝶麵子,也得要照顧拉姆的情緒呀,想到這兒,張安放慢了腳步。
張夢蝶和拉姆追上了張安,拉姆說道:“張爸爸……回去吧!”
張安看著眼前即將成為自己的兒媳婦的拉姆,眼睛有些濕潤了。張安把拉姆叫到一邊,說道:“拉姆,你是好姑娘,張……爸爸……喜歡!”拉姆怎麼也不會想到,剛才對張夢蝶如此凶狠的張安,卻對自己這樣友好,拉姆感動道:“張爸爸,回去吧!”
張安說道:“拉姆,張爸爸不是為難你,張爸爸隻是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啊!”
拉姆:“張爸爸,我知道,夢蝶大哥說得對,出不出家都能幫你完成心願的,你就不要和張夢蝶大哥斷絕父子關係吧!”
張安:“拉姆,我也不想啊!我原本想通過這種語言刺激,他會放棄你的,沒有想到,他愛你愛到了這般地步,張爸爸打心眼裏高興!我在這裏祝你們幸福!”
拉姆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謝謝爸爸!我們會等你的!我希望我和夢蝶大哥在石板藏寨拉日馬舉行婚禮的時候能見到你!”
張安:“你去吧,隻要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張安說完就誦念起“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
拉姆緊緊地拉住張安的手,希望能把張安留下來。可是,不管拉姆怎麼樣勸阻,張安還是飄然離去。
拉姆按照張安的要求,沒有把張安與她的談話告訴張夢蝶,仍舊按照原來的計劃籌辦婚宴。
這幾日,拉姆的家鄉因拉姆與張夢蝶這樁千裏之外的婚姻而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