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花開彼岸

初見曼娘

曼娘的昵稱起得很親切,透著濃濃的一股親情。

曼娘如花兒一般的女兒叫詩曼。

在“鐵人王進喜紀念館”參觀的時候,曼娘在尚書的引薦下匆匆趕來一見。雖然是第一次相見,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第一印象,果然如我所想象的那樣:端莊,儒雅,外斂內秀,落落大方。尤其那副卡在鼻梁上的眼鏡,活脫脫典型的一個知識女性的形象……

見到人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頓時想到了很多我所看到的她的文字和她的經曆。求學,入道,當幼兒老師,美女記者,宣傳部門文化官員,部門主管,著書,寫文……這是一個令人高看一眼的溫柔才女!

握手的時候,曼娘說:“不好意思啊,著急趕來,連頭發都沒有好好整理一下……”邊說,邊用手攏了一下。我很在意地隨著她的手勢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啊?一頭秀發很柔順的,如她的性格。心裏暗忖:“如此精細的女人,其生活的沸點所燃燒的該是怎樣幸福的一個男人呢?”

在博客上曾經讀到她很多優美的文字,初見,自然顯得很親切也很高興。一連拍了好幾張合影,背景都是紀念館獨特的油城的標誌,雖然有些暗,但是更加凸顯曼娘的光鮮。有花草兒襯托的那張,因著曼娘的青春靚麗真的成了反襯的綠葉兒。

因為急著趕往濕地參觀,短暫的會麵成了這一天最深的記憶。

問她:“和我們一起去濕地走走?”

“真是很抱歉,中午要照顧孩子上下學的。”須臾,很爽快的,“等孩子考上大學以後吧,我就會有很多時間了!”

“孩子讀高幾?”

“哦,上初中了。”

禁不住,我笑了。問答之中,我探訪到了曼娘的內心。正如她所言:“女孩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富有靈氣之所在,說話輕輕,走路輕輕,那份飄逸和秀美像一道霞光會讓人的眼睛驟然間明亮。”“來世還做一家人,是木妮婭(曼娘蒙語的名字,水的意思)的願望,也是壩珥(曼娘丈夫的蒙語名字,老虎)和家家古納(曼娘女兒詩曼的蒙漢合譯名字,意為我家的寶貝)的願望。為了實現這個願望,他們在今生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那麼來生呢?無論是木妮婭、壩珥還是家家古納,他們都願意用今生的磨難去換取來生的這場不變的相約。”

這是一種暗香無痕的責任和愛,氤氳之中,彌散著迷人的芬芳。

在去往濕地的車上,我對尚書說:“女人的美與不美,漂亮不漂亮,其實很簡單,關鍵在內在,由氣質和神韻主宰。”我沒有直接誇讚曼娘。

尚書很憨厚地“嗯”了一聲,眼睛望著窗外,我看見連他的嘴角似乎都感染著我的快樂!

淡淡薔薇

薔薇花,又名多花薔薇、薔蘼、刺玫、白殘花,屬薔薇科薔薇屬的落葉或半常綠的匍匐狀灌木的花朵,自古就是佳花名卉。

薔薇花香味很濃,花香誘人,花瓣中可提取芳香油,其價值高於黃金,具有很高的藥用和食用價值。

薔薇花喜生於路旁、田邊或丘陵地的灌木叢中,分布於我國華東、中南和西北的山東、河南、江蘇、安徽、新疆等地的溪畔、路旁及園邊、地角等處,往往密集叢生,滿枝燦爛,微雨或朝露後,花瓣紅暈濕透,景色頗佳。薔薇花花期是5~9月份,次第開放,有半年之久。

明代顧磷曾經賦詩:“百丈薔薇枝,繚繞成洞房。蜜葉翠帷重,濃花紅錦張。張著玉局棋,遣此朱夏長。香雲落衣袂,一月留餘香。”詩中描繪出一幅青以繚繞、姹紫嫣紅的畫麵。薔薇花花色很多,有白色、淺紅色、深桃紅色、黃色等,花香誘人。

想起薔薇,自是源於今年8月25日去大慶的那個晚上。

一路風塵趕到大慶已近晚6點,尚書在一家福字門匾招牌的酒店約了《歲月》雜誌主編潘永翔和詩人張永波還有《縱遊大慶》的主編孫先生一道為我和虹靜接風。初次與幽默、淳厚的潘主編和永波結識,很是投緣,自然是大杯喝酒大塊吃肉,酒是斷斷不能少喝的。待酒酣人醉,油城已是華燈初上、百湖亮麗了。

尚書開車,拉著我們去有名的黎明湖小區觀夜景。

暖風習習,我們流連在湖畔街衢欣賞這流光溢彩的璀璨夜色。沒過多久,一位氣質美人兒應尚書之約翩翩而至,陪我們在湖邊繼續飲酒賞月聽歌。記得,在談到大慶博客圈有名的幾位淑女才俊時,我不停地提及印象很深的曼娘、青梅、裙子、楊柳、家女等諸多名媛大名,美人兒隻是粉麵含笑,輕呷啤酒,不事張揚。後經尚書點撥,我方知此女名“淡淡薔薇”,亦是書香人家,筆下功夫了得。於是便很慚愧地道歉飲酒,談曾經相同的職業、相近的喜好,說古論今,直到酩酊大醉,以至於後來同行的作家虹靜憤憤地說我“自從美女到場你就似乎沒錯過眼珠兒”。話肯定是說得很誇張的,但也說明當下的氣氛和交流還是蠻好蠻投機的。

於是,我對“薔薇”這兩個字記憶很是深刻,並且拾得一個有關薔薇花語的很美的一段故事:

王子的花園裏,每一朵花兒都是用心養成的,每一朵花兒都屬於不同的人。

小薔薇就出生在這兒。從她還是小花苞的時候起,照看她的就是他。在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她小心翼翼地從綠色的房間裏探出頭,欣喜地打量著這個世界,打量著他。他脈脈地笑著望著她。在凝視他的刹那,從他的眼神裏,她明白了,她的一生都是屬於他的。

小薔薇一天天長大,每天,她都以最美麗的樣子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他總是笑著,為她澆水,為她打扮,為她遮風擋雨。

花園裏的花兒都在盛放,為了自己的主人,為了那顆愛護她們的心。一天夜裏,小薔薇驚奇地發現,在她身旁多了一朵美麗的玫瑰花苞。還沒有出世的玫瑰花就如此出眾,如此地多姿——她是屬於王子的花,獨一無二的玫瑰。

王子的深情嗬開了小玫瑰的花苞。她一瓣一瓣地把自己的美綻放出來,倦怠的花蕊揉著絲一般的花瓣;她微微地笑著,那麼從容,那麼高雅;她的香味彌散在風中,她的花瓣輕漾著幸福。

小薔薇在見到她的一刹那就被折服了——好美的花啊!小薔薇也是甜甜地望著她的新鄰居。兩朵花兒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王子再一次來到花園的時候,一下子就為晨光中的玫瑰的美打動了。但是他知道,每一朵花兒都是屬於不同的人,他不屑於她,他隻擁有小薔薇。

薔薇還是燦爛地等待著他,他也一如既往地關心著她,愛護著她。隻是偶爾他會久久凝望小薔薇身邊的玫瑰,他會輕輕為她掠去身邊的雜草,他會為她的歎息而憂鬱,他會為她的容光而微笑。

正因為如此,他沒有發現,他的薔薇在一天天地虛弱。薔薇是多愁善感的花兒,她愛著他,她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敏感的她很快發現了他對玫瑰的感情。無言,她很快虛弱下去。可是,除了每天在他到來之前,更加精心地打扮自己,不讓他發現自己的虛弱以外,善良的薔薇還能做些什麼呢?漸漸地,薔薇無法安眠了。

夜裏,虛弱的她總是默默地看著天真、純潔的玫瑰,獨自在夜風裏哭泣。玫瑰沒有錯,她為王子而綻放,薔薇也沒有錯,她為他而盛開;王子也沒有錯,他還是一心一意地照顧著她,隻是偶爾望望玫瑰的身姿。可是,也許他不明白薔薇有多敏感,多脆弱。隻有他全部的愛才能撐起她的一生。

精心的打扮已經掩飾不了她生命的枯竭。那天,她含情脈脈地目送他離去後,回過身,望著正盛開的玫瑰,幽幽地說:“玫瑰,我要走了。他對我很好,總是那麼無微不至;他以為他愛的是我,擁有的是我,但是他的意識裏愛著的是你,隻有我看得出來……沒有他全部的愛,我是活不過今天的。我隻希望,沒有我的日子裏,他可以幸福。玫瑰,好好綻放你的美麗,為了王子,也為了我,好嗎?” 玫瑰哭了,“可是,可是他是你的,你是他的,這還不夠嗎?他愛的是你啊……”玫瑰沒有說完,因為她看見薔薇花倒了下去,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和淡淡的憂鬱。

次日,王子來到花園的時候,看到的隻是倒下的薔薇和含著淚水的玫瑰。緩緩地,他對她說:“我的薔薇,你怎麼這麼傻,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你應該明白、應該知道的啊……”

原來,薔薇花的花語就是——愛的思念。

調侃柳毅

剛從大慶施兄那裏回來,就聽說好友柳毅又去他那兒了。近來,鄉黨、文友、戰友左一幫又一群地輪番轟炸,也著實夠尚書招架的。可是,誰讓他人緣兒那麼好呢,尤其是尚書兄的女人緣更是讓人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柳毅,是個詩人,鄉友虹靜在文章裏寫過他。虹靜說:“三哥柳毅,是我最早認識的。他個子不高,有點謝頂,皮膚黝黑,眼睛不大卻很精神,是個標準的北方車軸漢子。柳大哥有兩個絕活,一是富有磁性的男高音,唱起歌來簡直就是閻維文第二;二是寫一手好詩,還能朗誦得抑揚頓挫,讓周邊的美女都迷迷糊糊忘記了身在俗世。柳大哥這兩個絕活,不僅給他帶來了榮譽和豔遇,也給我這個妹妹帶來了驕傲。不論走到哪兒,俺都挺自豪地說:柳大哥是俺們那旮嗒的,是俺哥!所以,每逢坐下來喝酒,沒有不對我刮目相看的!要說這柳大哥還有一大特色,就是開起玩笑講起葷故事來也氣吐長虹,逗得美女前仰後合地笑個沒完。但是柳大哥也有一大致命的缺點,就是‘沒眼力見兒’,跟美女走路不知道替美女背包,跟美女吃飯不知道給美女夾菜,用施秀華大哥的話說:柳毅拿的是薑太公釣魚的架勢——願者上鉤!”

虹靜把柳毅寫得很傳神,他也確是如此特點。

詩人柳毅很有福。施兄為人豪爽,大氣,也很有才情,身邊總是圍繞著眾多美女作家和詩人,柳毅去的次數多了,大家也就很熟了,常常是酒桌上吟詩作賦,美女也是左擁右抱的。柳小弟也因此常常樂不思蜀。

這次柳毅去大慶,施兄也是酒局常設。

一日,我上網,見柳毅在線。聊天,柳詩人說,剛下酒桌,且桌間有美女二三四五,並戲謔我小眼睛總是色迷迷的,但遠在千裏之外與美女無緣。

於是,我反擊他:“李白鬥酒詩百篇,柳毅酒後也是仙。詩仙浪漫走山水,酒醉詩人也纏綿。”

從QQ上發給他,很快,他就發回一個笑臉兒,看來,對我的調侃,他是認可的。詩人嘛,總是浪漫的。我的色在眼睛上,柳詩人的色是渾身通透的。一點小酒,他就紅遍全身。嗬嗬……

有友尚書

《尚書》又稱《書》、《書經》,為一部多體裁文獻彙編,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史書。分為《虞書》、《夏書》、《商書》、《周書》。戰國時期總稱《書》,漢代改稱《尚書》,即“上古之書”。因是儒家五經之一,又稱《書經》。

《尚書》是中國最古的記言曆史。所謂記言,其實也是記事,不過是一種特別的方式罷了。記事比較間接,記言比較直接。記言大部分照說的話寫下了,雖然也須略加剪裁,但是盡可以不必多費心思。記事需要化自稱為他稱,剪裁也難,費的心思自然要多得多。

尚書也是官名。始置於戰國時,或稱掌書,尚即執掌之義。

秦,為少府屬官, 漢武帝提高皇權,因尚書在皇帝左右辦事,掌管文書奏章,地位逐漸重要。漢成帝時設尚書五人,開始分曹辦事。東漢時正式成為協助皇帝處理政務的官員,從此三公權力大大削弱。魏晉以後,尚書事務益繁。隋代始分六部,唐代更確定六部為吏、戶、禮、兵、刑、工。從隋唐開始,中央首要機關分為三省,尚書省即其中之一,職權益重。 宋以後三省分立之製漸成空名,行政全歸尚書省。元代存中書省之名,而以尚書省各官隸屬其中。明初猶沿此製,其後廢去中書省,徑以六部尚書分掌政務,六部尚書遂等於國務大臣。清代相沿不改。

以上,釋義明晰,尚書,無論從文從宦,均不可小視。

我友,尚書。乃真君子也。年少從軍,後習文。現居石油城。

近日,網上得見。得傳真心要義。其雲:“隨意踏浪行吟,憑心揮棹揚帆,何其瀟灑;自由舞文弄墨,豁達麵對是非,無比快活。”

又曰:“人生兩大樂趣:嗜書,好色。嗜書,經史子集典誌賦詩詞曲無一精讀,喜讀社會朝野民情現象;好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灰無一偏愛,猶愛山川草木流水自然。”

我感覺,簡直太經典了。五體投地拜也!

另外,尚書不愧為尚書,分析起事理來,尤為縝密。他還說:“秘書這個差事,實在是很混沌的。領導的光環總是罩在秘書的頭上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光鮮的時候有,倒黴的時候也落不下。古今中外,沒有例外。所以啊,官場沒有什麼意思。當官也是為了腐敗。”並且直言,“我是直接就腐敗了,省得給領導添麻煩。”

有好友說:“尚書,乃女人殺手!”這一點,令我尤為敬佩。

嗬嗬,真乃性情中人也!

掐人的詩人趙守亞

近些年來,曾多次到過大慶或路過,全不見當初地廣人稀荒涼偏遠的印象,都市特征明顯,宜居環境絕佳。特別是看望鄉友與大慶文化圈的朋友們接觸以後,感覺大慶還有我所不知的特點,那就是大慶人的遠見和氣魄。

大慶是個油城,眾所周知。但是,再好再優質再豐厚的資源也不是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還在石油滾滾來的盛年,大慶人就把眼光投向了未來,舉全市之力,招商引資,創建大學城、科技城,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睿智的遠見。

大慶還是一座文化的城市。她的起步,與北大荒的開發基本同步,隻是北大荒在建國前就有了開發的曆史,稍早一些,但是,兩地的文化卻有著驚人的相似,那就是軍旅文化、移民文化、土著文化和知青文化的大融合。坦率講,在文化的養成、培育和發展上,北大荒是很遜色的,似乎一直在吃老本。而大慶卻不同,她們精心組織,舍得投入,氣魄非凡,因而在這片同樣為國家作出巨大貢獻有著光榮曆史的土地上,文化事業的發展風生水起。如今的大慶,每個區都有文聯,有作協,都有刊物,而且不止一本。有了舞台,有了陣地,有了氛圍,大慶的文化人才體驗豐厚,才有人關愛,才創作滋潤,後勁十足。這是北大荒所不可比擬的。

前不久的大慶之旅,溫馨,恬靜,熱烈,淳厚,同時也給我思想。令人欣喜的是,近距離接觸了大慶的文化和大慶的文化人。

結識詩人趙守亞就是我的一大收獲。

在肇源二站蓮花湖,我們偶遇詩人趙守亞、攝影家六六馬(“小六子”一直很謙遜地隻同意我稱呼他為攝影愛好者)等。待尚書介紹我與詩人相互認識了以後,個子不高、矮矮胖胖的詩人趙守亞與我兩手緊緊相握,且十分用力,搖動不止。許是都曾寫詩,初見,就足有熱情。當天中午蒙古包裏的酒宴,我與詩人比鄰,交談融洽,不知不覺中,竟然連幹了六杯地產高粱酒,那可是一杯一兩半的酒杯啊。喝酒中,詩人還不時地在我的臉上、胳膊上掐了幾下。

巧的是,在隔日的龍鳳濕地筆會上,我與詩人又不期而遇,第二次握手的我們好一番興奮。筆會的中餐,我們不在一個餐桌,開餐不久,詩人就端著酒杯專門到我所在的餐桌敬酒,令我很是不好意思。因為詩人是比我大很多歲的。酒幹了,胳膊上也被詩人掐了一塊兒青紫的痕跡。

離開大慶以後,還常常想起這個長我13歲的詩人兄長,但不知他為何掐我。

有趣的是,網上看到一篇也是詩人的喬詩人寫守亞,方才恍然大悟。

喬詩人筆下,趙詩人的掐就是示愛。

趙守亞,男。

不這樣注明一筆不行。因為,不少不認識此君的讀者單看這名字,會以為他是一娟娟女子

盡管此君為男,手指也不是纖纖玉指,可不知為何,行為卻向巾幗看齊——愛掐人。大慶文學圈裏的人,一聞耳邊“啪”的一響,便急急地用手去捂,驚呼:趙守亞來也!

拉林河邊長大的趙守亞,從小就愛掐泥巴、掐小鞭兒、掐小蔥、掐倭瓜花、掐婆婆丁、掐小根蒜逮啥掐啥。

在掐折了鉛筆、蘸水筆之後,趙守亞就掐巴個行李卷來到大慶,掐鍋爐鏟、掐大馬勺、掐刮蠟片、掐大閘門……

小掐大掐上掐下掐裏掐外掐,掐巴掐巴就發號施令——當官了。

也不知是哪天早上,他突然又掐巴起詩歌來。他從老家的河邊、山岡、墳圈子、壟溝、場院、井沿、炕席底下,掐巴點兒又鹹又澀又酸又辣又苦又甜的直掉渣的、長了毛的玩意兒,撕巴成長短句,掐巴成許多行——成詩了。

這些“趙氏詩歌”,不但叫大慶的父老鄉親們拿著報紙雜誌嚐了鮮,還鼓搗到《詩林》、《北方文學》、《青春詩歌》、《地火》、《詩刊》,省裏省外,叫人們嚐到了咱大慶的土特產。

趙守亞掐人的理由是:“打是親,罵是愛,喜歡不夠架腳踹,掐你兩下,還不是便宜你啦!”他還自立章程:“凡不熟者不掐,凡不喜歡者不掐,凡異性不掐(但夫人、女兒除外)。”

掐就掐唄,輕點兒不行嗎?這個趙守亞,幹啥都實誠,逮住了,就用他那掐過鋤杠、掐過火鉤子的指頭狠狠地來一下子,被掐者往往立馬留下青紫的記號。

但趙守亞辦事一貫負責到底,人家捂著腮幫子剛進門,他電話就跟著來了:“弟妹呀,老弟臉上的印是我掐的……”

我號稱“喬老爺”,一般沒人敢招我。他卻敢,對我掐得更勤。每掐一把都有借口:這一把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嘎噔;這一把是因為你嘴上沒把門兒的,嘎噔;這一把是因為你的猴性子,嘎登;這一把是因為你這句詩得改改,嘎噔……

說心裏話,我是個賤皮子,覺得挨掐挺舒服的。因為我有頸椎病,叫這位胖乎乎的郎中用胖乎乎的手在大脖筋上一掐,立馬神清氣爽!

看看,如果有幸被趙大詩人守亞偶爾地掐上一把,是不是還是很幸運的事?

歲月師長潘永翔

抵達大慶的第一頓酒,就是和潘永翔老師一起喝的。初見《歲月》主編,感覺他總是笑意盈盈,樂嗬嗬的,給人一種兄長般的親切。後來,我的老部長周玉玲宴請,也特意邀來永翔主編、詩人龐壯國的愛人張小蘭和作協副主席張永波、好友尚書來作陪,潘主編依然一臉慈祥,時不時地開幾句玩笑,惹得大家笑聲不斷。

沒見到他之前,聽尚書說過他的故事。尚書說,潘老師是個隨和、質樸、有情有義且樂觀知足的人。《大慶日報》記者孫忠寫他:“當知青務農那會兒,他想要是能當上小隊長就不差啥了;恢複高考考大學時,他想要是能當個工人也就可以了;畢業以後當老師的時候,喜歡寫詩的他想要是能發表就太好了……”

幾十年過去了,潘永翔的詩作和散文不僅在黑龍江、在內地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在台灣被選入《中學生課外必讀》。又據可靠消息,潘永翔漂洋過海的譯作,還得了不少歐元呢。

自從11年前接手《歲月》雜誌以來,刊物是辦得有模有樣,有權威人士稱:南有《天涯》,北有《歲月》。《歲月》發表的作品,屢被《詩選刊》、《小說月報》、《小說選刊》、《散文選刊》、《讀者》等知名刊物轉載。

有趣的是,兄長一般的潘主編,時常的幽默一下也是“大師級”的。

就在這次“大慶龍鳳濕地筆會”的一次早餐上,被人稱做美女作家的虹靜端著餐盤揀菜,正巧遇到也在弄餐的潘主編,想起前晚酒桌上敬酒的趣事,自謙地對潘老師說道:“潘老師,我在您麵前有三件囧事,我要寫篇文章告訴您。”潘主編瞪大眼睛,故意裝做一臉嚴肅地大聲說:“虹靜,你可得說清楚點,我可沒有跟你‘三宿’。”虹靜頓時臉紅了,爭辯道:“我說是三囧,不是三宿。”而潘主編依然不依不饒,故意調侃說,“不是三宿,是一宿也沒宿。這事兒可得整明白了,否則,我的晚節不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虹靜也紅著臉笑得前仰後合。

還有記者爆料,潘主編偶爾追求完美,也有大智若愚之嫌。說的是20年前某日,他大醉而歸,行至家門附近天降大雨,一身嶄新衣服唯恐淋濕,上下脫掉整整齊齊放入方便袋中,隻著一褲頭雨中行進。路人見之大駭,以為打擊太重難免舉止異常。鎮定自若敲門,愛人見狀不勝驚恐:“賊人連衣服也搶了去?”潘永翔大怒:“說啥呢?這麼好的衣服,怎麼能讓雨澆呢?”愛人低語:“怎麼說你也比那一身衣服值錢多了。”

生活中的永翔老師如此可愛,詩人的永翔老師卻獨樹一幟。

有人評價他:“他是從來不會以大師自居的寫詩人,但人們讀他的詩可以常有眼前一亮的驚喜,那種思辨的靈光如夜空的星星,在心靈的上方拓展出無限的藝術空間來。”

“潘永翔近三十年的詩歌創作成績豐厚,涉獵領域、題材也很寬廣,是黑龍江行吟派的重要詩人。其詩一貫有著伸向大地的根須和親近鄉情的觸角。詩人記憶中的那個小村落早已變了模樣,而他固執地為其低吟淺唱,作為一生的珍藏。其詩歌創作裹挾著濃鬱的個人化經驗,力圖接近‘鄉村’的地氣,以一種心靈上的‘慢’來降解甚或對抗飛速變遷的時代的匆迫與蒼白。正如蘇珊·朗格在《藝術問題》一書所說:‘當一個詩人創作一首詩的時候,他創作出的詩句並不單純是為了告訴人們一件什麼事情,而是想用特殊的方法去談論這件事。’在有著幾千年農業文明的古老國度,鄉土詩順理成章地成為不可閃躲的情感出口,但近年來‘麥子’、‘高粱’、‘土地’等意象的詩作已令人厭倦,如何在駁雜的聲響中傳出感心動耳的清音個唱,這是鄉土詩必須突破的一個美學障礙。”

“走入平原/在匆忙的旅程中/伸手拉開平原的一角/一種抵達心靈的問候/我激動得熱淚盈眶。”(《大風吹過平原》)潘永翔的詩作中一再出現“平原”這個意象。詩人調動記憶中的細節,俯下身軀去叩問凡俗物事、尋常家事所蘊涵的恒久詩意,蛙鳴、蟲唱、牛哞、揚花抽穗的聲音,與泥土的氣息、果實的香味,在黑土平原下渾然一體。可見潘永翔的鄉土詩,已經跳出了既往藩籬,顯出了獨特的稟賦。

認識這樣一位詩人主編和兄長,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詩人李琦

和李琦認識也有好幾年了,沒見到本人之前,就聽身邊的智叟曲洪智先生時常提及。等見到了本人,感到她就是一個始終溫情脈脈詩情奔湧的文人,像一個溫文爾雅又熱情奔放的老大姐。聽她講座或談文學,猶如在聽她朗誦詩句,心裏始終充盈著盎然的春意。

李琦,實在是個名人。頭上有諸多的桂冠,著名表演藝術家,中央美術學院著名肖像畫家,著名大企的董事長,南京市政府副市長,著名詩人,名企董事長,銀行家等等。如果不是認識李琦,你還真雲山霧罩搞不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李琦。

其實,說來也很清楚。李家就是範兒,任何一個李琦都不是一個凡人,隻不過有男李琦,有女李琦,有經商為政搞實業的,有專攻文學文化文藝的。

我所說的李琦,乃女李琦,是剛剛榮獲“魯迅文學獎”的著名詩人李琦。

李琦,女,漢族,1956年出生於黑龍江哈爾濱。著名詩人,當代女作家。1979年畢業於哈爾濱師範大學中文係。1974年後曆任哈爾濱第八中學教師,哈爾濱體育學院中文講師,《北方文學》雜誌編輯、副主編,黑龍江文學院院長,專業作家,文學創作一級。黑龍江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70年代開始發表作品,198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其詩歌有很大的學生讀者群。著有散文集《從前的布拉吉》,詩集《帆·桅杆》、《芬芳的六月》、《最初的天空》、《莫愁》、《天籟》、《守在你夢的邊緣》等。組詩《無名的河流》獲黑龍江省1984年—1985年文藝創作大獎,組詩《天籟》獲黑龍江省1986年—1987年文藝創作大獎,詩集《天籟》獲黑龍江省第二屆文藝創作大獎、第二屆東北文學獎大獎,《守在你夢的邊緣》獲東北三省第三屆文學獎一等獎。

李琦,自1977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迄今為止,多部著作和作品被選入國內及海外多種版本的選集,有的被選為高中閱讀課本。一些作品被譯介成英、法、俄、波蘭文等在國外發表。在二十幾年的創作實踐中,發表了四百萬字的文學作品。2004年,獲中國第一屆“茶花杯”艾青詩歌獎(此獎為獎勵在國內具有獨特創作風格及有創作影響的詩人,此屆獲獎者全國隻有六人)。 她的詩歌創作以堅持不懈的藝術追求、別具一格的創作特色、清新樸素的語言風格,贏得了廣大讀者的喜歡和評論家的肯定。

李琦,從上世紀80年代至今,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中國文學》、《詩刊》、《詩選刊》等一些國家級刊物上,發表了大量的詩歌和散文作品。這些作品均有良好反響。一些評論家認為,詩人這個階段的作品:“透明而不單薄,平易而不平庸,以情動人,富有智慧而又流溢溫柔,充滿人文精神和哲學思考。以其寧靜而深邃,凝重而淳樸、溫婉而剛正、晴朗而含蓄的藝術特色贏得了廣大讀者。她以優美的筆調抒寫人世的恩情和人生的艱辛、愛情的崇高和青春的珍貴,蘊涵著詩人獨特的人生體驗,湧動著詩人的一片愛心。”

李琦,是黑龍江省唯一的中國詩歌學會理事。參加過在台灣、香港等地舉行的兩岸女性詩歌學術研討會,並多次被一些團體、高校聘請,做文學顧問,開設文學講座。近年來,在北京舉行的新年詩歌朗誦會上,她的詩歌連年作為朗誦會保留節目。她出訪過俄羅斯、捷克、波蘭等國,參加國際詩人節,與來自世界各國的詩人做文學交流。在華沙詩歌節上,她代表中國詩人的發言,被活動組織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組委會主席先後三次表示:“中國詩人的表現是本次活動中最出色的,最具有開放的文化眼光和本民族獨特的文化視角。”

李琦散文《我家》是李琦散文中的精品,傷感動人;《遙憶龍井說清涼》,流淌著“靈魂的清泉”。詩人邢海珍《讀李琦<從前的布拉吉>》雲:“散文之‘散’,其實是一種自由和灑脫,是一種心到筆隨的寫法。這類‘論’的散文在李琦的筆下是那樣從容自在,是稱之為目下比較流行的‘隨筆’一類更為貼切的。不避議論而又能做到詩意情調充足,讀來既不是那種浮泛的抒情,又把道理闡釋得深入透徹而沒有板起麵孔說教的枯燥之感。這是真正的形散而神不散。李琦的這些散文,多為篇幅短小之作,而且多是寫‘我’的真實生活經曆。她寫那些平常的生活瑣事,娓娓而談,不做作,不矯飾,讓人有一種如坐春風如沐陽光的貼切感。那篇《頭發》曾被我選進大學自編的教材,竟然感動了一幫青年學子,這些來自心靈深處的文字,透著人性的真誠與親切。”

李琦詩歌“長於抒情”,詩在讀者中頗受青睞。詩人邢海珍說:

“讀李琦的詩,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清純之氣,自然大度,沒有那麼多裝飾性的東西,可以說是詩如其人。讀李琦的散文,與詩的感覺自然不同,比詩更具體、真切地再現了詩人生活和人生的景致,而且更應該說一句,確是文如其人。《從前的布拉吉》是詩人的第一本散文集,雖是薄薄的一本,但卻透出了詩人感受人生的敏感和靈氣,比較讓人信服地呈現了作為詩人寫作散文的才氣。李琦的本色和天性都是詩人,她散文的成功得益於詩人的素質。其實這些散文離詩是那麼近,把小小的雲絲霧縷寫得那麼動情那麼生機勃勃,簡直就是詩化了。如果一個了解李琦的人,再讀李琦的散文,那你就會發出許多會心的微笑。”

結識李琦並能近距離地成為朋友接受教益,令人啟智益心!

舉杯豪飲草原風的王如

“用真誠的人生寫詩,用詩錘煉真實的人生。”王如說。

去大慶,認識王如,還是在一次午餐會上。那家餐館最具特色的飯菜是二米飯和農家燉菜,能讓人找回童年時的那種親切和眷戀。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正在下榻的賓館陶醉在博友們絢爛如花的博苑,尚書開車來接,告訴我“黎明詩社”邀請市作協領導蒞臨指導,我頂著“北大荒詩人”的頭銜被邀參加。尚書這樣一說,我心裏便很忐忑。詩,是寫了一些,拉拉雜雜的也有二十多年的曆史了,雖說也有集子湊數,但總覺得自己的東西很淺薄,心想,大慶是個特有詩意的新興城市,作家很有名氣,詩人更多,與他們的零距離接觸既是我所高興的,也是我所不安的,害怕底子薄而露怯丟了北大荒的名分。然,盛情難卻,便隨同尚書一同去了。

詩會開在午餐會上,參加者不乏大家,有大慶市政府黨組成員、市長助理、市作家協會主席李雲迪,有作協副主席、《歲月》主編潘永翔,還有張永波、徐賦等,眾人群情振奮詩意盎然,邊談邊聊邊吟誦邊彙報邊總結邊策劃邊指導,氣氛熱烈而不失莊重。我是在感慨有這樣一群樂此不疲愛詩、寫詩的長者和年輕人盡情肆意渲染著大慶的詩意的同時,認識了詩人王如。剛剛落座,尚書指著一位幹淨利落的中年人對我介紹說:“這位是市作協副主席王如,詩寫得好!”接著,說了一段故事,說他們一同去海拉爾采風的時候,一些蒙古族青年男女站在蒙古包門口,有的手拿銀樽和酒壺,有的雙手托著哈達,在那兒迎接遠方尊貴的客人。懂得蒙古族風情的同行說,喝了下馬酒,才能進得蒙古包。

當時,有一位女作家,從來不喝酒,一喝酒就過敏。為了避免難堪,索性就想找個空兒溜進去!可是,她的想法似乎早已被人看透了似的,剛剛繞到門口,就被敬酒的人一轉身給“揪”了回來。

人們隻好打消“溜”的念頭,乖乖地在蒙古包門前依次排隊,等待著喝下這杯下馬酒。本就是詩人的王如恭恭敬敬地接過下馬酒後,在敬酒女孩的指導下,用無名指沾點酒彈向天空,意為敬天;再用無名指沾點酒彈向地麵,意為敬地;最後用無名指沾點酒在自己的前額上點一點,意為敬祖先。這一連串富有感情色彩和對先人的感念和敬仰的優雅動作和那攝人魂魄的《下馬酒之歌》深深地感染了詩人。待把酒杯雙手舉過頭頂,送到嘴邊,一仰脖幹了下去,另一位蒙古族姑娘雙手托起的哈達剛剛掛在詩人脖子上的時候,詩人的靈感就來了:“雙手接過下馬酒,舉杯豪飲草原風。感天念地敬先祖,難得兄弟一片情。”

說實話,因為當天的大圓桌整整圍滿了二十幾個人,除《歲月》雜誌主編潘永翔和作協副主席兼副秘書長、詩人張永波以及尚書外,都是很陌生的麵孔,所以,尚書剛開始介紹王如時,我隻知道他也是作協的頭兒,連名字都沒有記得很真切,反倒是他的“舉杯豪飲草原風”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後的幾天,我們一起參加龍鳳濕地筆會,一起聽會,一起餐飲,一起照相,一起采風,漸漸地很熟悉了。

成了熟人的王如,一如他給我的最初的印象,很白淨、沉穩,總是文縐縐、笑眯眯的,很容易接近。於是,對他我有了更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