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想讓屋內亮點,便起身去打開了客店大門。
“啊!這,不,怎麼會!”
吳悔幾人一驚,待奪到門口,隻見一人披著鬥篷,雙膝跪倒,雙手拜伏,向吳悔他們虔誠‘膜拜’。而這人披上的鬥篷,正是和那兩個鬥篷者所戴的無異。
吳悔連忙頂雨搶了上去,揭開鬥篷時,吳悔和身後趕來的吳華,都愕住了,那蒼白的男人臉上,繡著古怪花紋。這樣的花紋,自己曾見過,正是在前幾天捉到的那個少女,其臉上所繡花紋,竟一模一樣。
這人身體早已冰涼,同樣的頸上虎爪痕,同樣的頸骨強行扭斷,看起來是同樣的凶手所為。
一會兒,灰袍人來到門口,看去屍體一眼,便無聲息地返回。須臾,兩個鬥篷人其中隻有一個來到門口,戰戰然倒退幾步,便匆匆也返回了。
小虎很快也下樓,看過門口景象後,便隨地坐下,自撫著依偎在旁的老虎“繡娘”。
在把屍體運回客店後,吳悔掃視過眾人,呆過後,怪聲道:“現在客店所有的人,衣服頭發都是幹的,但屍體被發現在屋外,這......”
吳夫人驚道:“這麼說,凶手來自屋外了。”
可在那樣的風雨夜裏,真的會有人藏身山林中嗎?
吳悔連忙衝向樓上那關閉的門,那是第二個屍體鬥篷者的房間。吳悔迅速地查看過,除了一扇打開的窗戶,沒甚麼線索。
待吳華再到沉默的客廳,臉色變得慘白的吳華,冷冷指著小虎道:“還是這個醜妖怪殺的。”
“哦?又是我啊。”小虎竟笑道。
“雖然你的衣服是幹的,但那隻東西,毛發是濕的。”眾人看時,才發現老虎“繡娘”的背上,確實濕著。
“第一,她有名字,叫作‘繡娘’,你下回說話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我會把你全身扒光,讓別人看看你算隻甚麼東西;第二,‘繡娘’毛發濕了又如何?‘繡娘’可不會讓一個人擺成那樣的姿勢,她不需要別人來膜拜;第三,繡娘殺人,可是會留下一些好看印記的,而那具虔誠的屍體上,應該沒有吧。”說罷,小虎在“繡娘”那對淺露爪鉤的虎掌上,輕輕摸了摸。
“你是隻妖怪,我哪知道你用了甚麼妖術?誰又能夠降你呢?”吳華無力地說著,眼神淒淒向哥哥吳悔看去。
“妹妹......”吳悔側過首,不敢去與妹妹眼光對視。
“華兒。”吳夫人輕輕將吳華摟抱,撫住她的肩背,任她的哭聲與淚水傾瀉而出。
這時,吳悔見吳華把大哥南永的包袱,鬆放在一旁桌上。又見小虎朝自己一擺首,示意該去看了,好像她都知道,自己一直沒敢向妹妹要來這個包袱。
“對不起,妹妹。為了大哥,為了真相,我必須要看。”吳悔自思著,便鼓起勇氣向前,趁著妹妹沒注意,迅速解開了包袱,那裏麵隻有散亂的衣服,以及被衣服掩住的,某樣類似盒子的東西。
吳悔拿起一看,那小盒子是打開的,裏邊空空如也,看環形凹槽,裏邊似乎本來該放有鐲子一類的東西。
“這!”吳悔驚忙之下,又奔至大哥南永屍體旁,掀開蓋在上邊的白布,仔細地看過後,顫聲自嘲道:“哼,我真傻,真相早在眼前了,我卻不敢去看。”
吳悔憤然再轉身時,鬥篷者、灰袍人、母親、南大叔都不知去哪了,隻有小虎好奇一笑地看著自己,而妹妹呆立在廚房簾前,也失落黯然地看著自己。
原來吳悔看屍體時,灰袍人和鬥篷者都暗自回房了,懊惱悲恨的南大叔,此時似乎回想出甚麼,便慌忙地也回房去了。母親吳夫人看吳華一直顫抖,且又渾身清冷,便到房間給她取件衣服去。
這樣一來,留在客廳的三人,卻都沉默下來。他們不想說話,或許應該說,他們是不知該說什麼話。
忽然,吳華身後那廚房簾布,隨後麵一陣風揚起,簾布之後,漸漸現出一隻手的輪廓,這隻手看若深藏已久,很快地高舉起來,向那毫不知覺的吳華,向她那瘦小的後背,猛地劈落下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