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吳華尚自愣住,那隻手已經劈落,隻聽嘣的一聲打在她後背,吳華便雙眼漸漸朦朧,覺得四肢軟了,身心疲了,耳邊好像有人告訴她,或許倒下來,也是一件好事吧,該睡了。
“哥哥……”
“妹妹!”吳悔連忙搶到妹妹身前,及時抱住了即將摔倒的吳華。
看著吳悔心急如焚,手忙腳亂的樣子,小虎哼道:“這蠢丫頭死不掉,那一下手劈是少林寺的慈悲刀法,傷人不傷命,那人並不想殺她。比起像隻熱鍋螞蟻團團轉,趕緊去後頭廚房看看,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吧。”
吳悔聞言,趕忙把手指來探吳華鼻息,又驚又喜之餘,迅步衝入廚房,此時小虎也進來了,但廚房並不見甚麼人影,隻有兩扇窗葉搖晃然,砰砰作響。撞聲愈來愈微,一葉停了,過了一會,另一葉也停了,留下兩人待在靜默的房間裏。
再查了一會,仍是無得,吳悔便與小虎出了廚房來。
出來之時,母親吳夫人已經把妹妹吳華靠在自己肩上,待給她喂了一些湯水,她也便漸漸醒過來。而其它所有人也都聞聲出門來了,南飛雲自立在吳夫人憤恨不語。
“妹妹......”吳悔近前將手搭來。
“你走!我不要你碰,你去碰你的醜妖怪去!”吳華強把吳悔的手甩開。
吳悔緩緩站起身道:“妹妹,永哥的死,我很內疚,也很痛苦。因此,我更不能讓真凶逍遙江湖,我要向你證明,殺害永哥的凶手不是小虎,而是另有其人。”
“哼,證明,你怎麼證明?”
吳悔沒有回應,卻是轉而向母親與南飛雲,說道:“娘,南大叔,請你們看住這裏的其他人,我要搜查整個客店所有人的房間。”
“好......”
很快,吳悔走遍客店裏外,以及所有人的房間,然後,他坐在樓梯口,思了一會,漸漸把眼光盯向那個灰袍人道:“請你把雙手伸出來。”此時灰袍人依舊是雙手深囊袖中。
“哼哼,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灰袍人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笑道。
“什麼!”吳華登時驚起道。
“首先,娘親給永哥安排房間時,隻有當時在大廳的人知曉。就算屋外真有人偷聽,也會被風雨聲所屏蔽而聽不清。所以,能清楚到永哥房間去,並迅速將他斃命的,隻有客店的人。”
看眾人默然,吳悔便自懷中取出一布包,解開後,裏麵是那堆玉質碎片。
“這是在永哥房間發現的,拚好之後,原本是一個玉鐲,玉鐲內壁,刻有一個字:‘華’。”
“不!”吳華連忙奪過那個布包,緊緊懷在手中,哭聲道:“永哥,永哥......”
“那又怎樣?”灰袍人用譏諷的語氣說。
“第一眼看了案發現場,人趟床上,腳朝大門,任誰都會首先想到,是凶手趁永哥開門之時,用虎爪功鎖住喉嚨,待扭斷頸骨致他而死,最後把永哥拋擲床上並離去。”
“難道不是嗎?”
“床褥是整齊的,說明永哥在被殺害前還未睡覺。妹妹,你去找永哥是甚麼時候?”
“啊!當時我大半夜睡不著,便起身開透風,誰知竟然發現永哥的門是開著的,等我好奇走過去看時,永哥已經......”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客廳的,之後便去找了小虎,當時所有房門都是緊閉的。後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呆在小虎房間,直到聽聞妹妹的尖叫。”
“按你的意思,凶手是在這半時辰裏,去殺人的。”灰袍人冷冷道。
吳悔:“不,那段時間,正好是風雨下得最大的時候。”
灰袍人:“哈哈,這位小兄弟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風雨下得最大?那又怎麼樣?”
吳悔:“凶手殺了人之後,為何還要把門開著,這不是更容易讓人發現嗎?”
吳華:“哥哥,你的意思是......”
吳悔:“不錯,凶手殺人之後,並沒有打開房門。”
灰袍人:“那你倒是說說,房門是誰開的?”
吳悔:“風,從窗戶吹來的風。”
灰袍人:“哼,這推論有意思,但又能說明甚麼?”
吳悔:“如果說大半夜永哥不去睡覺,已經很奇怪了,那麼,在那樣的大風之下,他為何還不去關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