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軍不可能不拔出這顆嵌入在自己咽喉旁的毒牙,這支中國軍隊的防禦位置對於急速增援海港的美軍來說是在是太敏感了,高標準的公路在這裏蜿蜒出一個近90度角的彎度,由南而北行駛的車輛必須轉過彎角,而後向東,方能夠到達海港。這道海防大堤恰到好處的坐落在路東方向。通過這個90度角的公路彎道,急速行駛的戰車不得不放緩行進速度,而這個時候對於無遮無靠、緩速行駛在公路上的戰車來說,任何方向的襲擊都是致命的。同樣對於防禦者的中國人來說,這裏正是攻擊美軍戰車的最有利的位置。
為了拔除這顆毒牙,第1陸戰團連續的發起數次攻擊,試圖在占據著堅甲利炮的優勢下擊潰防禦者,但顯然美國人沒有做到,損兵折將不說,時間更是在一次次的進攻、鏖戰、廝殺中慢慢的流逝,這是美軍拖不起的。
伴隨著六輛‘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碾壓過支離破碎的反裝甲小組的陣地,成群的步兵戰車以及尾隨其後的陸戰隊員潮水樣的湧了上來。
這是一道海防大堤,雖然不是很高,但卻有著比較延緩的坡度,當初,司徒濤在布置防禦的時候,把下車步兵部署在大堤後坡構築防禦工事,雖然有悖於常理,但無可厚非的是由於堤壩的原因,美軍的炮擊帶給工事內的中國軍隊的損失是很小的。
正麵的反裝甲小組損失殆盡,美軍肆無忌憚的發起了最後的衝鋒,在他們的眼裏,中國人最為可怕的‘紅箭’已經被拔出,殘存的中國軍隊再也無法對進攻的坦克部隊構成多大的威脅,而且整座大堤已經被密集的炮火幾乎耕犁了一遍,堤頂上濃煙四起,看樣子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十餘輛‘LAV25’輪式步兵戰車在柴油發動機的陣陣轟鳴聲中,喘著粗氣爬上堤頂,30毫米大毒蛇鏈炮瘋狂般的胡亂掃射,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狼狽不堪的美國大兵們精疲力竭的攀上被炸的滿是彈坑的堤頂。炮彈爆炸的硝煙還未散去,原本零亂的胡亂射擊的聲音在軍官們大聲的粗鄙吆喝中漸漸的稀疏下來。
火光閃動,一顆顆流星如同轉瞬之間劃破星宇樣的閃過,正緩慢調轉車首的‘LAV25’輪式步兵戰車在連續的爆炸聲中,騰起一道道火柱,劇烈的爆炸釋放出的能量在一瞬間將整個堤頂吞沒在火光之中,爆炸的氣浪卷飛了被炸的七零八碎的戰車殘骸,剛剛攀爬上堤頂的美軍大兵們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飛了出去。更可怕的是,中國人雪上加霜般的把雨點樣的手榴彈投了出來,雖然由下向上仰攻,但往往這些投擲而出的手雷在經過短暫的延時之後,都暴雨般的在空中爆炸而開,如同令人恐怖的空爆彈一樣,很多美國大兵在這措不及防間,被四濺亂舞的榴彈破片打的血肉橫飛,幾乎如同篩子一樣。
堤頂上的狀況驚呆了所有的美軍士兵,那座並不很高的大堤如同突然之間噴發的火山一樣,火光衝天而起,紅黑色的煙雲緩緩的升騰在微微泛亮的黎明中。
幾台‘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不顧一切的衝撞開堤頂那些破碎四落的戰車的殘骸,龐大的車身碾壓過堤頂的邊緣,轉眼之間便可越過大堤,7.62毫米機槍彈雨開始潑灑起來,就在‘艾布拉姆斯’越過堤壩的瞬間,數道火光從中國軍隊的陣線上一閃而出,雖然‘FP-98’反裝甲火箭彈對於皮厚肉實的‘M1A2SEP’坦克的正麵裝甲沒有多大作用,但擊穿那裝甲薄弱的車底部還是不成問題的。
-轟--轟--轟-幾聲爆炸的聲音過後,幾台‘M1A2SEP’坦克濃煙滾滾的停了下來,艙門哐當一聲打開,渾身是血的裝甲兵從已經開始燃燒起來的戰車內掙紮著爬了出來。但很快在潑灑過來的彈雨中被橫七豎八的撂倒。
更多的坦克、戰車轟鳴著衝向大堤下的公路彎道,美軍第1陸戰團的指揮官覺得沒有必要把所有的作戰部隊都投入到大堤的進攻中去,連續的炮擊加上一個裝甲連的衝擊,已經傷亡慘重且失去反戰車導彈支援的中國軍隊根本無法形成抵抗。如此那樣浪費有限的時間,何不如迅速的讓部隊通過彎道,反正大堤那裏有一個裝甲連在應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