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一發接著一發的砸落下來,彌散而起的硝煙遮蔽起黎明前的那縷曙光,一輛輛‘LAV25’輪式步兵戰車在‘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的掩護下掀起進攻的狂潮,‘M270 MLRS’227毫米自行多聯裝火箭炮以及‘M109A6帕拉丁’型155毫米自行榴彈炮群把鋪天蓋地的炮火覆蓋在那條並不是很高的海防大堤兩側。
在威廉姆斯中將的嚴厲敦促下,久久無法在中國人的防線上撕開缺口的第1陸戰步兵團幾乎投入了全部的進攻力量,旨在一擊而破,粉碎那些頑強的中國軍隊的抵抗。隨著太陽的升起,中國軍隊的空中打擊力量將會更加的猛烈起來,到那個時候,情況將會變得愈發的不利於美軍。
飛揚的塵土中,棱角分明的‘M1A2SEP’主戰坦克喘息著衝出,120毫米滑膛炮噴吐出陣陣的煙火,金屬履帶吱吱嘎嘎的沉重鏗鏘著敲打著大地,柴油發動機的尾氣久久的不能散去,淡藍淡藍的積鬱壓抑成一團團的煙雲。
拉開散兵線的陸戰隊員尾隨在各種戰車之後,如同一隻隻綠色的螞蟻一樣緩步而行。轟鳴著駛過的‘M998悍馬’高機動車上糊滿了飛濺起的泥巴,操控著反坦克導彈的士兵探身車外,等待著向那道籠罩在焰火之中的大堤發起最後的攻擊。
兩輛‘LAV25’輪式步兵戰車高速衝了出去,分別轉向左右兩翼,遊走在中國軍隊的打擊射程之外,車頂的桅杆式戰場監控雷達高高豎起。顯然之前的幾次進攻失利讓美軍的進攻變的更加的謹慎起來,派出裝有戰場監控雷達的偵裝甲察車是為了在預計可能遭到伏擊的地域擴大偵察範圍,防止進攻部隊的側翼遭到攻擊。
幾架擔任戰場遮蔽任務的‘殲-10’戰鬥機突然匆匆離去,為了能夠給予第1陸戰團更多的時間,接任被解職的弗蘭切中將擔任聯軍遠征軍最高指揮官的威廉姆斯將軍不惜調動了自己手中的全部空中力量。關島阿加尼斯海軍航空站的海軍第17艦載機聯隊以及太平洋空軍第5航空隊駐嘉手納基地的第18戰術戰鬥機聯隊悉數上陣,即使不能夠完全的奪得戰區製空權,也要盡可能的把中國人的空中力量拖住,讓對地攻擊能力較弱的中國空軍無法支援地麵戰場。
成群的‘禿鷲’黑壓壓的從那曙光初出的地方冒了出來,正在擔任戰區遮蔽、空域巡邏的中國戰機都必悉數吸引了過去,利用這個空檔,一直急於打開缺口與海港內的聯軍會合的第1陸戰團立即發起了攻擊。
枯黃的草皮被沉重的履帶卷起、拋出,本就彌漫著濃重硝煙味的空氣中更是充滿著嗆人的灰土味,黎明前的天空暗灰暗灰的。
右臂裹著繃帶的司徒濤趴在臨時的掩體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胡亂抽著煙。胳臂上的傷口一陣陣劇痛,隱隱滲出的鮮血將繃帶染的斑斑淋淋。在深夜時分美軍發起的那次夜襲中,一枚炮彈砸落在正忙於指揮部隊反擊的司徒濤的不遠處,如果不是運氣好了點,大概他這會兒也應該冰冷的躺在那些陣亡了的戰友之間。盡管是這樣,一片四濺飛射的炮彈皮還是狠狠的咬去了司徒右臂上一塊肉。
大地如同鼓麵一樣劇烈的震顫著,爆炸的煙雲繚繞著緩緩升騰而起,遠處展開攻擊隊形的美軍戰車正轟鳴著發起攻擊。司徒濤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蕭揚那邊怎麼樣了,那小子一聽到坦克的轟鳴聲便腎上腺素急劇分泌,仿若渾身充滿著戰鬥的熱情一般。對於美國佬再一次發起的攻擊,司徒自己也無法確定殘破不堪、損失慘重的分隊還有沒有力量堅持到最後。
已經擊退了第1陸戰團的數次進攻,本就兵力有限的阻擊分隊也同樣損失不小,布置在大堤正麵的幾個反裝甲小組幾乎損失殆盡,精心布置的雷場雖然在首輪阻擊中發揮了不錯的效果,但麵對加裝了掃雷犁的‘艾布拉姆斯’再次發起的攻擊,也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粗略計算了一下自己手裏僅存的力量,司徒濤已經顧不了太多了,因為美軍的攻擊已經開始了。炮火漸漸的稀疏了下來,看樣子美國人也知道當麵的中國軍隊並沒有什麼縱深,所以也就沒有延伸炮火打擊,而且這裏距離海港也並沒有多遠的路程了,幾公裏的距離對於高速行駛中的戰車來說也就最多十分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