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達帶著蔣獻那部二千黑衣衛輕裝出發,幾艘戰船沿運河南下,至黃河又逆流而上,到達潼關登岸,大大的杏黃明字大旗標誌著我們的身份,事態來得突然,一路上我都不怎樣泊岸,沿岸的明軍見到這樣的旗幟,都安排部分兵力跟隨前行,擔當江岸的警戒,連路過濟寧,張震也隻能上到我的戰船,隨行一段水路後返回。
由於乘船節省了不少體力,我和徐達一天之內已經越過奉元,老馮既然已不在奉元,我也不想在奉元停留,至於其他事,自有老馮及南京兵部的朱元璋處理,我不必越級過問,不過杏黃旗和黑衣衛這樣特別的標誌,還是引來各地留守部隊將領的參拜,不過,如果不是恰逢我們需要停留歇息,我都指示不必驚動地方,至於各部相互通告提前提供安全保護等,我倒不介意,不過,以我這部黑衣衛的實力,基本在狼軍之上,我對自己的安全並不擔心。
就這樣,二十天左右,我已經出現在蘭州外圍,傅友德老馮聞訊,迅速過來會見,對於傅友德這樣的人物,蔣獻等人之前是未有機會得以目睹其威風,這並不阻礙蔣獻等傅友德的景仰。
我沒有看到薛顯,問傅友德:“老板凳和薛顯呢?”
傅友德一邊招呼我進城,一邊說:“薛顯已經率部前往銀川,配合小馮肅清甘肅,老板凳就在威武前沿。”
蔣獻在前麵開路,士兵們紛紛在我麵前跪倒,看得出將士們對我們一行雖是頗感意外,但對代表王權的杏黃旗還是敬畏有加,我記得傅友德大部都是原來漢軍將士,看來除了傅友德的軍威鼎盛,大明還比較得民心,也很得軍心。
進入傅友德的帥府,我命令蔣獻就地稍息,蔣獻即刻安排護衛隊進入警戒位置,傅友德老馮把我和徐達拉近內室,老馮已經忍不住,說:“老大,這次出現的情況可能是真的。”
徐達問:“什麼情況?”我知道徐達隻是想確認,因為之前徐達已經猜測到。
傅友德指著牆上的地圖,說:“大概在距離威武以南五十裏的古浪,藍玉遭到一直不明部隊圍困,據回來的士兵介紹,該不明部隊人數不多,但裝束怪異,嗬嗬,我們剛出現時也是裝束怪異,使用火器,隻是控製了藍玉,但並沒有傷害藍玉他們,我懷疑是我們時代的人來了。”
我問傅友德:“你為什麼不認為他們是元軍?或者是其他地方軍閥?”
傅友德嘿嘿笑道:“你以為我是小腳娘們,老張搗弄出的那些火器,我的很多手下都不是很瞧得上眼,隻要彈網稍稍不是那麼密集,快馬幾個箭步就衝過了,你說狂傲成那樣的藍玉,什麼樣的元軍或者軍閥才能讓他乖乖忍氣吞聲這麼久?他有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老馮接口道:“我們後來也派人去偵察,據派出偵察的士兵回來報告,他們隻能遠遠觀察,無法走近,一走進就受到警告,明顯有監控係統,老板凳無暇親自過去觀察,我和小強覺得事態嚴重,所以飛報領導,不敢擅自采取行動,等領導們過來親自接洽,咦,周營長呢?”
徐達回答道:“小春子身體有點問題,已回鎮江休養,短期不宜長途跋涉。”
傅友德關心道:“沒事吧?我早就覺得他勇猛有餘,勞逸結合卻稍稍欠缺。”
我對他們兩個說:“個中原因現在已很難解釋清楚,但情況不容樂觀,所以今後大家都有注意自己的安全和身體狀況,理論上我們不需要捍衛什麼大明而付出生命。”
徐達打開門,招呼蔣獻:“蔣指揮使,吩咐你部今日多作休息,明日隨行出發,”蔣獻大聲回答遵命。
徐達回過頭問傅友德:“假如我們明日一早出發,幾時可以到達威武前沿,會合老板凳?”
傅友德看看老馮,老馮點點頭,傅友德說:“輕裝出發,傍晚時分可以到達。”
我對老馮說:“那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就隻帶黑衣衛過去,你每人多準備一匹馬即可。”
老馮說沒問題,出發前一定準備好。
雖然辛苦,不過一日之內真的可以趕到威武,傅友德的出現和我杏黃旗的標誌,令到沿途的探子不時向我們一行請安,並飛報鄧愈,同時指引我們鄧愈大營的方位,等我們到達大營,大營一早已經營門大開,擺開迎接我們的架勢,就等我們到來,鄧愈聞訊趕到,看到我們時高興得話都說不出,隻懂得趕緊拉我們回大營。
天色已晚,軍營艱苦,老板凳弄了隻烤全羊,自己打打牙祭,也算是慰勞我們,對著西北的夜月,原來羊肉可以這麼好吃。
鄧愈指著西北方向,對我們說:“大約二十裏開外,就是藍玉被囚困的地方,那是一處風蝕石林,我還領著幾萬士兵準備進軍西寧,那邊的事,還不能舍身去刺探,你們要是問我現今藍玉是什麼情況,我隻能說:不知道,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