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留在北平,對戰術上的幫助不大,但是,最高首腦的親征,勢必會帶給將士們精神上的鼓舞,南方的戰事已畢,將來帝國的主要矛盾在於與北元的鬥爭,我想,這一定不是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不是我無能,而是我們的敵人還有很深的根基。
徐達陪我留在北平,把之前繳獲的元十三朝實錄拿了出來,不過比較可惜,我們倆都對古漢語學得不深,不能很好地理解,還是留給將來研究曆史的人吧。
徐達又把簡易軍用地圖製作好掛起,把山海關、宣府、大同、太原諸地山川河流距離等要素都再觀察和計算一番。
我對徐達說:“不必看了,將來大明四鎮是山海關、宣府、大同和薊縣,而北平的屏障是居庸關古北口,這幾個地方是必守之地,而目前戰局的中心點落在太原,太原也變成必守之地,事實上我們需要考慮兵力分配了。”
徐達苦笑道:“最初北伐的四十萬兵力,感覺還真不少,但現在隨著城池約占越多,地方越打約大,需要分兵駐守的地方越來越多,目前雖有兵力從南方補充,仍是捉襟見肘,兵力不夠用了。”
我指指陝甘地區,對徐達說:“重點在這裏,目前我軍隻有傅友德這一部是運動的,而其他各部都以堅守為主,盡量把元軍吸引在周邊,如果傅友德發揮運動戰的戰術,不再理會一城一池的得失,以消滅敵有生力量為主,那麼,他將可以不借助增援而完成作戰任務,隻要他那裏取得進展,那麼其他地方就得到緩解,馬上可是進入反擊狀態,正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徐達沿著我手指的方向,看著地圖上的位置說:“我覺得我現在沒什麼可以做。”
我同意,說:“確實沒什麼好做的,目前就主要的是要密切留意傅友德那邊的進展,偵察兵都派出了嗎?”
徐達點點頭,說:“老馮已經開始攻擊鳳翔了,傅友德老板凳離慶陽也不遠了,老朋友也動手了,金朝興彙報大同正麵出現大量北元部隊,這樣看來,有得忙了,你說,你想忙嗎?”
我趕緊說:“別介,還是你來吧,如果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的話,你將是大明軍的大元帥、總指揮,咱們還是分分工好點。”
徐達咪咪笑得連眼睛都不見了,可我說的是實話。
這些天,我幹脆不理會徐達的指揮,自顧自找小馮去了解北平的情況,和他商量北平自身與周邊衛所的兵力布置,畢竟這是金元的首都,如無意外,將來也會成為大明的首都,實際上,北平還是支撐著整個中原安全的門戶,沒有北平的安穩,中原不會有政治的安全,還有文官組織也要盡快建立,以便在需要時可以發動老百姓。
我很想自由自在,可是徐達不可能讓我逍遙,老馮雖然把李思齊趕離鳳翔,但還沒能完成消滅其有生力量的預期,而傅友德在張良弼張良臣兄弟的老巢慶陽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也許,這一年多以來我軍對北元的打擊,終於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各部元軍如果還沒有結盟,則遲早會被逐個消滅。
正是慶陽的頑強抵抗,大力支持了太原攻擊者的信心,而攻擊太原的正是之前被傅友德擊敗的賀宗哲,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不知道賀宗哲是不是這門子的心思,一定要在太原挽回自己的麵子。
湯和帶著楊璟張彬在太原城內,就是堅守不出,但是元軍要攻進太原,好像賀宗哲也沒有太多的辦法,我軍也不象之前的漢人部隊般積弱,如果不是戰線鋪得太開,我都想命湯和伺機出擊了,因為難點在大同,大同宣府雖是北平抗擊來自大草原威脅的重鎮,不過大同卻隻是小城一座,易攻難守,金朝興部無法與攻擊大同的納哈出展開對攻,隻能靠地勢穩住陣地,並依靠張興祖的牽製,把納哈出拖在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