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諒地說:“不笑,這本來是大家的事,大家一塊行動也是理所當然。”
徐達說:“別管了,今晚吃好歇好,明天去看個明白。”
傅友德舉起杯對徐達說:“老大不喝酒,咱們自己幹一杯吧,明天可是個大日子,”酒杯一碰,傅友德仰頭喝了一杯。
馮國勝悠悠地說:“是現在的月亮亮呢?還是我們那時代的月亮亮?”然後在醉意中倒臥一旁。
趁他們沒有完全睡著,我補充說:“明天記住把所有手上的裝備帶上。”
我們五個人仍然隻帶著蔣獻的黑衣衛,來到鄧愈一早已經標記的區域,我命蔣獻及護衛們墮後,我們幾個用望遠鏡對準那片石林細細觀察。
石林明顯留有人為的痕跡,一些石柱碎石等被有意識地被挪動堆放,整片石林被營造成一個石寨,居然還有寨門,寨門外事一大片空地,這片空地,對冷兵器時代的士兵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格鬥戰場,對熱兵器來說,這叫沒有射擊死角,分明是守城基本要訣。
在我們的望遠鏡裏,這個石城安靜得象鬼城一樣,看不到一定人類的生氣,難道藍玉他們已經被轉移?不然的話,人可以不說話,但不能控製馬也嘶叫吧。
我和徐達對視一下,在各自的眼裏都看到一點不可思議,換做是我們,刻意而為的情況下當然也能做到,但為什麼要刻意而為?
沒辦法,總不能耗著,我命令蔣獻將人馬帶上去,盡量鋪開,可不重疊最好,萬一有什麼問題,不至於被對方設計成為最優射擊方案。
蔣獻他們在離石寨大門百步的地方停下了,不過我在望遠鏡裏仍然沒有動靜,蔣獻不知所措地回頭向我們所在的方向張望,期待可以接到下一步的指示。
我長身而其,對徐達他們說:“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我們出場了。”
我們縱馬來到隊伍的前列,蔣獻慌忙指揮士兵把我們阻擋在身後,我對徐達說:“沒辦法了,我們獨闖龍潭吧,”我拉扯馬韁正要向石寨衝去。
蔣獻急忙拉住我,說:“主上千萬不能冒險,還是讓蔣獻來吧,”蔣獻一馬當先,向著石寨衝去。
就在這時,石寨的城牆上出現了三五成群的人影,我大吃一驚,示意徐達他們退回護衛們的身後,護衛們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我用望遠鏡再次搜索,那些人影裝束外形顯得非常熟悉,我放下望遠鏡,拍拍徐達的肩膀,向他重重點了一下頭。
大門也在蔣獻將將到達時打開,護衛們都“啊”地驚呼了一聲,蔣獻縱馬衝進石寨。
我趕緊命令:“全體解除戰鬥準備狀態,就地歇息。”將士們都很奇怪,但卻都沒有質疑我的命令,整齊劃一地全體下了馬。
不一會,蔣獻縱馬回到,向我報告說:“裏麵的人說藍玉藍將軍就在他們寨子裏,而且生活得很好,沒有生命安全的威脅,並問了一些關於主上一些奇怪的問題,我無法回答,請主上定奪。”
我問蔣獻:“他們問了什麼?”
蔣獻回答道:“他們問外麵是否陳參謀長,如果是,請進來一見。”
我開心地望向徐達,望向傅友德,想不到我們盼望的事情真的實現了,我對戰友們說:“走,我們進去。”
蔣獻阻止我,殷切地說:“主上,您不能進去,那樣太危險了,要不讓蔣獻帶領兒郎們為主上開路?”
我對蔣獻說:“我知道裏麵的狀況,方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對方把藍玉囚禁就是為了提醒我們,讓我們前來相見,我們都到這裏了,能把相見嗎?你和他們都留在這裏等我,明白嗎?”
蔣獻委屈地說:“遵命,可是主上,”我擺手阻止蔣獻繼續說下去。
我策馬慢慢走向石寨,心情卻是一片麻木,多少個春秋我都不記得了,我隻是記得,從我初識十二三歲的小月開始,到現今,小月都做了母親,我真不知道,我會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來自同一時代的人,還有,我會用什麼樣的身份去麵對他們。
在石寨門口,已經出現了幾個人,那是我熟悉的陸軍軍裝,那幾個人在我們還沒到達前,已經抬起右手開始向我們行禮,那是我們時代的軍禮。
我跳下馬,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上前幾步,再次向我行禮,說:“閣下是否前南京軍區陳參謀長?我是總裝十六所第五支隊的支隊長王小鵬,奉命前來尋找您,和您的戰友們。”
我向王小鵬還了個軍禮,然後向他伸出雙手,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