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們哀歎,大學生太少,現在我們哀歎,大學生找不到工作。
與餓得皮包骨的學生和家長相比,我們的教育局領導卻是滿肚肥腸。學費年年猛漲,擇校費,建校費,想收多少就收多少。到了大學,更是獅子大開口,熱門專業,學費漲三倍,定向委培收三萬,想補考?先交了罰金再說,分數不夠可以拿錢買,一間宿舍擠上八個人,卻要每生每學期收取七百元的住宿費,比在校外租房住還貴。
走進校園,入眼皆是一人多高的野草,幾隻麻雀在草叢中歡唱跳躍。越是往前走,越是荒涼,校園裏靜得可怕。和子將身體緊緊的貼在龍居士的身上,嘴唇發白,顫音道:“龍君,不是說要去學校的嗎?怎麼到墳地來了?”
“啊?!”美麗的校園,竟被和子當作了墳地?
真奇怪,這些野草為什麼不除掉呢?記得自己在這讀書時,每學期開學時,學校都要組織學生進行除草勞動。讓小學生稚嫩的雙手與帶刺的雜草進行艱苦搏鬥,還美其名曰:培養學生熱愛勞動的高尚情操。為什麼現在不進行了?難道校領導們,終於良心發現了?
放眼望去,發現很多教學樓都用磚頭砌死封存了。龍居士這才明白,由於受計生的影響,生源猛減,以前有一千多學生,而現在僅二三百人,這點人馬投入到若大的校園,怎麼都不夠啊,隻好任由野草瘋長。
看到如比混亂的管理,衰敗的校園,龍居士興趣大減,要不是在老龍的“知識庫”中說,黃校長是個人才,值得一淡,他早走了。在異時空,黃校長曾經按龍居士提供的思路,總結出一套快速教育法,為中華帝國培養出無數的各行各業的巨匠。
教工大樓,位於學校的一側,是七十年代建的老房子,黃校長也住在這。敲門進去,房中陰暗狹窄,家具都是舊的。開門的卻是一位耳鬢斑白的老頭。
“黃校長在家嗎?”
“我就是。”
“啊,你是黃校長?”
在龍居士的印象中,黃校長白白胖胖,臉上紅光滿麵,八十年代未就坐了小車,屬於中國先富起來的一批人,怎麼才幾年不見,就這副模樣?
龍居士易了容,黃校長認不出來,便自稱是他曾經的學生。
看到有自己的學生來探望自己,黃校長非常的興奮,當龍居士問到為何這般光景時,黃校長,長歎一口氣,道出了原因。
原來,生源的多少,直接影響到學校的利益。教育局是按小學每生每年補助三百,初中按每生每年補助五百,核定下發經費。環山礦職工子弟學校(以後簡稱子校)學生大幅度減少,經費也跟著減少,再加上這些年物價上漲的飛快,兩頭一壓,學校的日子很不好過。
“為什麼不收取書本費、擇校費、醫療費、營養費、課外報刊雜誌訂閱費、愛國衛生費……”
這些都曾經是學校撈取外快的手段,黃校長被自己曾經的學生當麵如此的質問,知道隱瞞不住,便開誠布公的講。
原來,這原因竟出在那些曾經的學生身上。讓人哭笑不得,暗感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為什麼呢?
現在的孩子都是從這學校走出來的學生的孩子。他們是在與老師進行激烈戰鬥中成長起來的一代。可不像他們的父輩那麼老實,學校要收什麼錢,下個通知就行了。事實上,現在學校除了學費,其他的任何雜費一分錢都收不到。不管是學校下的收費通知,還是教委下的,一到家長手中全都會被撕得粉碎,要是逼得緊了,學生家長就會蜂擁而至,文攻不行就武鬥。學校上下,對家長們怕得要死,在學生們麵前大氣不敢出,生怕學生誤會自己是在罵他,回去告訴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