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了,出門在外要夾起尾巴做人。今天撅的手指頭,明天掉的就是腦袋。我說哥,敢情咱老爹還幹過這買賣呢,我隻在故事書裏看過,可太刺激了。”二狗的臉上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興奮和激動。
“唉!”我歎了口氣。“故事書裏講的是江湖豪客,兒女情長。咱們是受製於有關組織,幹這些見不得光的營生。”
二狗擺擺手。“管那個去,隻要下了洞,咱有的是機會撇開這個小娘們。咱也浪跡天涯,劫富濟貧去。”
“你不用腦袋想想,你爹我爹怎麼舍得把咱送到這兒幹這腦袋別在褲腰帶的上的活。”
“為啥?不是送來鍛煉鍛煉嗎?”二狗被我問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如果咱們不來可能就得死,為了咱們活著隻能把咱們往火坑裏推。來了就得好好幹活,若是想跑,就得掂量掂量是自由重要,還是爹娘的命重要。”
二狗一聽我的分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不是扯淡的嗎?新中國都成立了,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我們要用不屈不撓得精神和黑惡勢力做鬥爭。為了翻身農奴把歌唱,我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你包裏那燒雞拿給我。”
“撕個雞腿給我,別給我搶雞屁股,我可捶你了!”從小吃東西都是搶著吃,有科學證明,搶著吃的東西更香。
……
下了火車就被麻袋套住了頭拉上了一輛車,火車換汽車又換驢車最後終於停下來了,我這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麻袋掀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不知道是哪裏的一大片荒地,支著一個帳篷。帳篷邊上有個老頭正在熬皮蛋瘦肉粥,香的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今天在這裏紮營,明天一早動身。”白洛丟下一句話低頭鑽進了帳篷。
我跟二狗拎著大包小包湊到老頭邊上。“前輩,這粥真香,能不能給我們喝兩碗,不白喝,我這有酒,跟你換。”
“哼”老頭斜眼瞅了我們倆一眼,冷哼了一聲。“你不配。”
“不給就不給,神氣你丈母娘個狗腿。”二狗罵罵咧咧得從包裏掏出壓縮餅幹。
我接過來一塊。“早知道燒雞就留著了,饞死這老東西。”
鑽進帳篷白洛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二狗用手比劃了一個曲線,意思是這娘們身材真好。
我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抓的手勢,二狗樂的嘴都歪了,一臉的猥瑣相。這孫子想歪了,我的意思是讓他抓著她我要撅她手指頭。
白洛突然睜開了雙眼盯著我們倆。“手不疼了嗎?”
我連忙招呼二狗躺下睡覺,白洛從手邊摸出一塊石頭“啪”的一聲把掛在帳篷頂上的油燈打碎了,帳篷裏瞬間陷入了黑暗。
二狗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我非得治一治這個娘們不行。”
“手裏攥著匕首呢,站著放水的別跟她置氣。”我按住他。
……
清早,不知名的鳥蹲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我伸了個懶腰正好瞥見帳篷旁邊的那鍋皮蛋瘦肉粥,老頭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鍋裏的粥不知道被什麼不知名的野獸給吃去了大半,鍋邊還殘留著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