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幕裏沉思默想的眼睛不看狄素青不看李佳水隻專注黑妞的眉頭是否跟他雲山霧水的手遊走,當他的手伸進褲腰沿著她的腹坡下到穀底時、他聽經聞脈的耳朵終於聽到了一縷淌在遠處的激流聲;他在穀底扒動萱草,黑妞失血的臉上浮起溫馨柔軟的紅雲;啊幕裏的食指摳起草根,下麵慢慢浸出硫磺塘般的熱水,他不長胡須的嘴唇咂了兩下……素青盛怒的眉尖之火熄滅在黑妞喜不堪言的笑意中。
啊幕裏將抽出褲襠的手指用舌舔了舔,一陣如獲至寶的驚喜驅散了狄素青和李佳水臉上的陰雲:“啊,那無瘙無癢無疼無痛的頑疾固根總算找到了!常言道按絡切脈對症下藥可惜這樣的病症無藥可下。”
黑妞臉上含著幸福的微笑:“神醫,我究竟是的什麼病?”
啊幕裏眼中的笑意點綴著羞澀和尷尬:“這個,是不是有請二位回避片刻。”
黑妞望了李佳水一眼說:“素青留下。”
李佳水去後,黑妞對素青笑笑:“坐吧,聽聽我的病理;來這兒、坐我身邊。”
啊幕裏望著素青搖搖頭:“安老師,你的病說怪不怪但說不怪也怪,一個不諳男女事態的姑娘家不聽為好。”
黑妞說:“沒關係的神醫,請你盡管直言。”
啊幕裏邊收撿療診器物邊說:“既然安老師是教書人,那我就使用隻有文化人才能通曉的語言告訴你,安老師你得的是缺陽映照、羞花閉月之症。”
黑妞笑而不語。
素青問:“神醫,什麼叫缺陽映照?”
啊幕裏望望黑妞、見她默允才說:“所謂缺陽映照之症就是邪思妄動之症的孿生產物,用通俗易懂簡單明了的話說、就是雙燕離分引發的相思成疾;還有一種解釋就是比如說就像一朵開放於幽山陰穀的蓮花由於缺少陽光的刺射而無精打采時、卻偏遇野火的撩撥,因此使花精受了虧損。”
素青滿腹孤疑的目光在黑妞舒心如意的微笑中迎刃而釋,卻勾動了另外的心事:“神醫,這種病因跟丟失心愛之物有關嗎?”
啊幕裏想了想回答:“心愛之物的丟失不會引發這類症狀,除非心愛之人變了心。”
黑妞的眼神有了警覺:“素青,你怎麼問出稀奇古怪的話來?”
素青力圖去掉笑裏的苦澀:“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你的病是不是根下落不明的刁一有關,如若那樣的話我就力不從心了。”
半信半疑的黑妞笑了:“素青,其實天下沒有你無能為力的事。”
送啊幕裏走出校門時,素青憂心忡忡的問:“神醫,難道真的無藥可治嗎?”
啊幕裏說:“這樣的病縱然扁鵲再世也拿不出根治的妙方,這樣吧,你采些野無花果的根藤給她煎服一段時日,那種藤漿清心瀝肺養精駐顏,至於凶吉就得看她的造化了;心病還得心藥治,是布還須針刺繡;姑娘,是不是她男人叫別的女子給拐了?”
素青的心一陣狂跳:“長輩的那些事我怎麼知道。”
摸黑進門的腳步驚醒了昏迷多時的黑妞,她猛然睜亮的雙眼嚇了守在身邊的素青一跳:“釘子!是釘子來了。”
“啊,小姑你終於醒了,天呐,你今天的長睡不醒嚇死我了。”素青驚喜的不是釘子的姍姍遲來而是黑妞突然睜開的雙眼,她視覺模糊的捧著黑妞無法升溫的手說;“不知你在夢中爬了多少滑陡坡走了多少繞山路害得我給你周身揩汗的手總是發軟,小姑你可知道你從上午十點就一直睡到現在的滿天星鬥害得我把尿都憋沽了;噢,我的天呐小姑,你千萬別再這麼睡,要睡也得千萬帶上我一同睡。”
燈花璀燦的門口,黑妞望斷雲霧的眼睛見到了宛若來自夢中的釘子,她抬起軟軟的手招呼著:“過來,孩子。”
釘子輕輕撲上床沿:“小姑。”
黑妞將素青和釘子兩顆撈出淚海的淋濕頭顱輕輕偎在胸前,眼中飛揚著彩澤繽紛的夢事……
林雀剛在山川春曉的朝暉裏唱響迎接新天的歡歌,黑妞就聽到素青黎明即起灑掃庭除的身邊多了腳步聲。
李佳水的聲音:“素青,安老師可有好轉。”
素青的輕聲細語:“還是那樣,隊長好早?”
李佳水說:“不早哪行,我得趕往公社開會;素青,要不要通知她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