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終究和素琴是不同的:‘隻是琴兒,我和你爹的結合,是天意。而你們,你們兩個女子...’
話未說完,素琴立刻出聲打斷了嫻蓉的話,她說:‘娘和爹的結合是天意,我和胭脂更是天意。我們相遇,是緣;我們一起,是分。如此緣分,若非老天爺賜予的姻緣,我們又豈能相戀?娘認為我們同是女子,相合必遭天譴。但娘親莫要忘了人與人相處的初衷,若是沒有所謂的愛,我們又豈能不顧世俗在一起?娘,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愛琴兒,琴兒的性子如何,你是了解的。能讓琴兒有所動容的人,能讓琴兒...嗬嗬,大抵就隻有她了。’能讓自己生出欲望,又讓自己為之動心的人,從來,就該是隻有一個的。
作者有話要說:噗噗噗。
☆、萬般無奈送兒離
也許別人對她二人的情有所質疑,不論是同為女子的違逆,還是時間短暫的變數,都是足以反駁她們的情分的理由。但素琴心裏清楚,如胭脂般的女子,為她喜為她悲,縱是不以言語示意,相視時的眼語也表明了一切。
胭脂是妖,妖雖不比仙佛,卻是另一種自在逍遙。
偏生因了素琴,胭脂舍去了那層層的自在逍遙,逼迫著自個兒像個凡人,不去吸食她人的陽氣。又因了素琴,做了多少她所不願又有所受傷的事情。胭脂把她看的極重,這種在乎並不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然。
相反的,她傾盡一切以勾引做最後一搏。倘若素琴那時冷情到底,是否連女子最寶貴的貞操都連著去而無歸?這般女子,這般妖精,為她的懼怕之意而悲傷,縱是顯出原型幾經掙紮都不曾傷她分毫。偶爾有氣,也無非嬌嗔幾句,鬧鬧小女兒家的別扭,卻從未真的以言語重傷,始終保持著慣有的溫柔。深情,更甚。
‘娘,你知道女兒很少談及情愛之事。回來之前,我不止一次跟胭脂說我倆兒之事莫不能讓爹娘知道。雖是委屈了她,她卻沒有絲毫怨言。隻是我忘了,紙終究保不住火,娘心細如塵,又怎麼會瞧不出這其中的端倪呢?娘,她很好,相比世間眾多男子,她予以女兒的是她所能給予的全部,哪怕是她自個兒都不願的事兒,都因了我而嚐試而改變。’低頭間,素琴的唇角浮起一個稍顯回味的笑。鬢間的長發垂胸而落,掩去了心間的濃情蜜意。‘說了這麼多,我並非想要娘親體諒我們。娘親可以怨我,嗔我,卻沒有理由怨她。所謂兩相情願,若我抵死不願,就算她做再多都隻是枉費心力。而今我倆一起,那便是有我大半因由。我不曾對她說過喜歡,亦不曾言過愛意。但娘親你若是想知我為何終要和她在一起,前頭說的再多也不過是鋪墊。原因,無非短短的幾個字罷了。’
正了正身子,素琴雖不清楚胭脂所在何處,卻猜測她大抵是去了後山的竹林。如此,她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遠望著並不曾得見的竹林,輕笑耳語:‘我愛她。’
身子忽然被無形的軀體從身後抱住,驚得素琴卻是呆愣,半晌做不出任何反應。熟悉的呼吸猶在耳際,隻是素琴以為會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嫻蓉在她身後緩緩地起身,行至門口又停了下來:‘琴兒,娘當真老了,不懂你的心思。娘唯一求的,便是你能開心。你回來時就說過了端午便要離開,娘原本還想留你,如今看來倒是不必。琴兒,若能一生無憾,開心而過的話,娘自當為你欣慰。隻是,此事莫要被你爹知道,你爹一生身處門主之位,定是受不得這樣的事情。你可是明白?’
‘娘的意思是,要我瞞著爹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