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著它的頭部。
‘既是如此,那你們便好生歇息,我會吩咐廚房給你們留菜。’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嫻蓉對素琴的話自是深信不疑的。或者,就算她想進屋瞧個究竟,緊鎖的房門也讓她無法進來。無奈,也隻得信了素琴的話,和南劍一塊兒返回祖宗廟,繼續他們的拜禮。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素琴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她猶豫著伸手觸及白蟒的腮部,其中滑潤冰涼的觸♪感讓她仍有懼意。甚至,每每瞧見白蟒吐出的紅色信子,素琴都會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隻是想到這條白蟒該是胭脂的本身,所有的衝動都在那一刻化作一股子溫柔占據著素琴的心底。‘你從沒告訴我,你是蛇妖。’貼著白蟒的身軀,素琴的手由它的頭頂緩緩而下,直至盤起的軀體‘我早該想到的,那日我遇見你之前,有碰到過一堆白色的蛇皮。胭脂,是我不好,方才那般無措的模樣,怕是讓你傷心了。我並非嫌你,隻是初見如此巨蟒,心生懼意也是在所難免。早知那糯米丸子裏混有雄黃酒,我便不該同娘親一塊兒要你品嚐。胭脂,是我的錯,這會兒我倒是不知,你如何才能恢複本身?’
一滴冰涼的淚自白蟒的眼睛滴落到素琴的脖頸,她抬頭望著白蟒看似複雜的眼睛,一時間也不知該對它說些什麼。這淚,到底是喜是悲,她不知亦沒辦法猜透。她隻知道,此刻的胭脂是脆弱的,怕是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認識胭脂以來,她還從未流過眼淚,這會兒卻是有淚滑落,因何如此,實在難以明白。
‘胭脂,你可是覺得委屈?’試探著開口,素琴的手未曾停過撫摸白蟒的身背。她大著膽子以麵輕貼白蟒的臉腮,閉上眼睛輕言細語:‘莫要委屈,莫要難受。素琴已經知錯,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定然不會有所懼意。胭脂,你若是暫時沒辦法恢複人身,我便在此陪你直到恢複可好?明日,我們就離開廣琴門,也免得夜長夢多,再遇他事。’
‘隻是胭脂,你這副身軀實在太過龐大。我有些累了,你若能縮成小蛇兒盤踞我的掌上,我亦可不必坐在地上。我,當真是有些困了呢!’話音剛落,素琴隻覺得白蟒的尾巴緩緩地攀上了她的腰肢,隨後整個身子都以素琴為支點緩慢的移動開來。就在她以為白蟒想要做出某些傷害之舉的時候,她突然發覺白蟒的身子越來越小,待它整個攀上素琴的手臂,原本的巨蟒已經成了足以盤踞在掌心的細小白蛇,雖然同樣會吐出紅色的信子,卻多了些許可愛,未曾讓人害怕。
‘嗬嗬,這般模樣,怕是任誰都害怕不來的吧?’笑著用指尖輕點小蛇的頭頂,反而被它張開的小嘴兒咬住指尖。不疼,隻是如嬰孩兒那般吮xī,也會用尖牙輕磨,似在氣她竟對自己生出恐懼之意。
‘好癢。’手指被小蛇的尖牙磨的生出些許癢意,素琴帶著它一塊兒躺到床上,又替它蓋上一塊兒粉紅的絲帕,算是替她尋了床被子。‘胭脂,你何時才能恢複呢?但願明日我們啟程時你會變回來,不然爹娘問起,我當真要無言以對。’
大抵是方才被嚇著的關係,素琴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竟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她是太困,又似太累,這短短的一盞茶時間發生了太過讓她難忘的事兒,實在讓她的精神疲憊。她睡了,小蛇兒卻在她的身邊悠哉的遊移來遊移去。它時而張開小嘴兒咬住素琴的虎口,時而爬到素琴的身上,用蛇尾緩緩地掃過她的脖頸。有時,小蛇兒也會用麵頰蹭擦著素琴的唇瓣,蛇尾微動,整個身子都纏在素琴的脖頸之上,不輕不重,唯恐壞了力道讓素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