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紅衣女子抽出背上的大刀往桌麵一放,英眉微挑,硝煙彌漫,仿佛下一步就要火拚起來,嚇得一幹客人也沒心思調情了,直想著走人,醉花紅眯著眼,語氣沉了幾分,“二位是來砸場子的麼?像您這樣的客人我也見過不少,可是結果呢?醫館的門檻都被踏破了卻隻落得個隻能躺在床上度過餘生的下場,若是真想試試,我醉花紅樂意奉陪。”
眼見著樓內火藥味十足,卻也隻是樓下的一方,樓上的人該幹嘛幹嘛,絲毫不受影響。就在醉花紅的眼睛瞪得快要掉下來之際,紅衣女子施施然開口,“老娘隻是想問問你這把刀值多少錢,抵不抵得了我們二人在這的花銷,你這老鴇忒有意思,跟老娘說什麼砸場子,老娘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像您這般自以為是的,得了,要是不歡迎我們,直說,老娘這就走。”
說著,便拉著汀墨要走。醉花紅一見,忙拉住二人,陪著笑臉,“方才小女子多有得罪,還望兩位海涵。初螢,帶兩位到樓上包間,好好招待。”
方才沒細看,紅衣女子拿出來的刀,天下隻有一把,那就是當今皇上欽賜歸德大將軍燕瑰雪的龍威刀,龍威刀呈灰色,刀身遍布暗紫螺紋,透著一幅亙古神秘的氣息,淩厲的刀鋒掩藏在灰蒙蒙的顏色中,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把絕世好刀,可醉花紅見過聽過的不知凡幾,要認出來也是不難,隻不過這是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眼前這位,前兵馬大元帥燕暮之女,老將軍戎馬一生,立下無數戰功,臨終之際隻向皇上討了個恩賞,就是讓他家的寶貝女娃娃入軍營,景帝感念老將軍的恩德,特意恩許。燕瑰雪雖為女兒身,但於領兵打仗方麵絲毫不輸於男兒,她繼承其父遺誌,以女兒身編入軍營,十歲手上就浸滿了鮮血,征戰漠北沙場十年浴血,帶回來的勝利不計其數,這些年,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兵士升到如今的大將軍,也是大齊開國以來第一位女將軍,至此,成為大齊最傳奇的女子。皇帝厚待,朝臣敬佩,榮賞萬千。
聽聞這位女將軍瀟灑不羈,舉止更是異於常人,不能按常理推想,醉花紅看盡人世浮沉,對於這位女將軍,倒是有些敬畏。
一名嬌小的女子小步跑來,為燕瑰雪與汀墨帶路,服務十分到位,酒菜茶水,涼風習習,一應俱全。此間發生的一幕,對於樓下吃酒的客人來說,不過是一段小插曲,看看也就過去了,是以大家都沒放在心上。可,醉花紅在沂城也算個有影響力的人物,能讓她另眼相待的人不多,但也觸及不得。
二樓一角的窗沿微微敞開,以這個視角,樓下種種盡收眼底,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抵在窗沿,手的主人立在窗邊,身姿頎長,平靜的眼波泛起了一絲漣漪。
“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汀墨眼見著自家小姐把這當自己家一樣翹著二郎腿剝著瓜子不亦樂乎,這屋子裏的香粉氣濃鬱得讓人直想打噴嚏,汀墨僵在那裏,眼巴巴地望著自家小姐,不知幹什麼好。心中腹誹著,沒出來之前萬事百般迎合著她,出來之後這個臉變得喲,這完完全全倒過來了,早知道自己小姐是這麼個狡詐如狐的人物,卻還是傻愣愣地被她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