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嵐?」戚追低喚。
「戚追!你不能……」
話到喉間,卻突然梗塞了,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曾以為隻要兩手交握就足矣,語言什麼的都隻是多餘,到現在卻發現,想用語言表達的東西,有太多太多,多到無從整理。
雙眉越蹙越緊,終於止不住地顫動起來。
眉睫之下,倒映在眼中的人影,在定定地凝眸相視。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如果眼睛可以說話,此時透過自己這雙眼,能夠向戚追訴說什麼?
然而,戚追卻猶如被這道目光刺到了一般,放低視線。
「戚追……」他不甘,想從戚追身上索取答案。
腰上驀地一緊,戚追的臉深深埋進胸`前,如同在以此抗拒他的逼視。
他卻已沒有心力再逼了。
環在腰上的臂膀,壓在胸口的臉龐,都在隱約地輕顫著。
言語,再一次變得無關緊要。
除了更緊地回抱住身前的人,別的什麼都不想做,也做不了。
這樣做的時候,傳達到身上來的感覺,並不止是對方的顫唞,似乎還有一些些……隻有這樣做才能感受得到的東西,如小蟲般啃咬人心,痛得細細碎碎。
雖然不知那是什麼,但很多時候,沉溺不需要道理。
※ ※ ※ ※
鬼王的傷勢,比之前所預估更為棘手許多。
對於以陰氣為核的魂魄而言,陰氣紊亂,其危害無疑最為嚴重。至陰之氣,不能接受外來的不夠純粹的陰氣,導致了本身的無從修複。而要維持千刹的運轉,又令其雪上添霜。
結果,就是焦陽陰與惡鬼煞靈的衝突日趨激烈。若長此下去,原形不保。
盡管周遭人時時謹慎留心,可一旦意外發生,誰也無從遏製。
流光凝誅,就成了解決危機的惟一途徑。
然而劍剛剛起煉不久,提出這一建議的人,卻要離開千刹王府。
站在紅炎滾滾的河道間,戚追拒絕了滄嵐的跟隨,而要他留在鬼王身邊,一方麵作為護衛,並隨時為自己傳達鬼王的狀況;另一方麵,則負責混淆眾人視聽。
戚追,從此便是叛徒。
縱然諸多不忍不甘,但滄嵐也明白,鬼王的事情若得不到順利解決,戚追不會安心。就像他說過,這是他喜歡走的路,是他存在的方式。
無計可施,滄嵐隻能接下了這擔重任。
為了不惹人懷疑,非必要時,滄嵐不會去與戚追見麵。
自從相識以來,從未分開如此之遠,又如此之久。現在,將來,一切都不能確定。
不曾有過的患得患失,讓滄嵐發現,自己居然會那麼想著對方,思念如毒鑽心噬肺。
避無可避,不得不承認了這種感覺,就是思念。
每當想起的時候,心中甘苦交加,是充實,更是折磨。
要結束這種折磨,惟一的辦法,就是將所有事盡早了結。
然而一天一天,與鬼王走得越近,危機感便越發明顯。麵對著狀態日漸不穩的鬼王,他不止一次質疑過,事情能否真如預想般順利。
直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
但一開始,他並沒有太在意。即便是宛離的孩子,也不過是普普通通一介凡人。看到他,除了想起宛離,不會有其他任何想法。
而戚追卻說,辛絢能夠用以煉劍。
滄嵐驚異,但不置疑戚追解析魂魄的能力,於是盡可能地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