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協同 重武器 境界 埋單 人間真情(尾聲)(2 / 3)

“好!”何律師大聲應諾,“我這就說意見了。我們現有款項一千七百三十萬,另頭三十萬列出作追款及有關費用,預留四百萬作采石場損害地的修複費,剩餘的一千三百萬進入分配。”何律師暫停住話語,端起茶杯喝過幾口茶,靜觀默察眾人的反應。眾人給出的意思表示是——說吧!別賣關子了。何律師的眼睛亮起來了,這是他希望的局麵。“分配方案是這樣的,”他接著前麵的話說,“段總是大老板,就吃點虧,分給四百萬,吳錦新的所謂借款也在其中處理,丘官春的投資也含其內處理。”段其利猛然動了起來,明顯要說不同意的話。一傍的謝凡在他大腿上用暗勁壓住,耳語了一句:“丟卒保車!”,他收住了異議。

何律師待到段其利安靜下來,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譚運財名下,也就是現在的趙潔名下,分配五百萬,華廣才聲稱的借款在其中處理。另四百萬就分配到“夾竹桃”名下。”

沒有誰是滿意神色,也沒有誰提出異議,誰都清楚這是最大的利益化,也就是最大化的挽回損失。如果要爭取更多的損失挽回,提出否定意見,就有可能喪失這次機會,遭受更大的損失或全損。兩害相權取其輕,誰都會這筆帳。慢三律師算帳是最快的,這是他的專業,片刻之間他向一傍的趙潔詢問:“你的意見怎樣?”

趙潔明確的表述:“同意。”

慢三律師不要耗時間了,他向何律師揮動了一下手,說道:“趙潔已經表明了態度,我沒有多話了。我作為律師就提一個意見,采石場損害地修複費四百萬要進入監管,多餘的仍然要分配。”

何律師當即予以肯定,讓書記員記明。豐支隊向傍邊的工人模樣的人咬了咬耳朵後,站起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段其利無奈的笑了,“娘的,就這樣了。”他吐著惡氣的樣子說。其他的幾位就隻能是大眼瞪小眼了,他們能夠跟在後麵就已經不錯了。

簽字儀式很快完成,一場牽涉麵廣的博弈終於進入謝幕程序。

一百二十七·更上一層樓的境界

萍南的冬天是雨多睛少,星期一何律師就冒著寒冷的風雨為謝幕繼續奔波。他個子偏矮,褲腳是拖在地上,濕漉漉的是一大節。他以龍駒村人民調解委員會的名義向市紀檢監察機關報送了全部材料,紀檢官員看過全部材料,經請示領導同意解凍,附加條件是錢必須直接彙到紀檢監察機關的帳戶上來。

何律師趕快的聯係上趙潔,趙潔又冒雨趕到市紀檢監察機關,按照他們的要求辦出了直接轉帳的手續。多方協議隨即全麵履行,不幸中之大幸,人們還是能看到這層麵,反映在領錢時誰都不甘落後。

一切塵埃落定,采石場糾紛落下帷幕。

如此結局是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客觀的說是誰也沒有如意,但是誰都心悅誠服了。按挑起事端的順序說開來,就能比較全麵的展示出他們的心理。還在采石場正常生產的過程中,“夾竹桃”就挪用公款賭博,她一開始就不是認真做事來的,以豐支隊為代表的投資就注定要出問題。這方麵豐支隊是看的明白的,也是他同意拿回十分之四的原因之一,這拿回十分之四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丘官春則是一個衣冠禽獸,他是故意縱容“夾竹桃”胡來,從而牽製她,達到自己的狼子野心。這樣的人是害人害己,最終的結果應該是下地獄,能夠現在還活著還是自由之身已經是很僥幸了。譚運財和他的幕後是高粱撿上芋頭撿下的精明鬼,這樣的人太精於算計,最終算計的是自己,譚運財反過來成了白癡。但是他們最後的訴訟從客觀上講還是很有價值的,他們最大限度的挽回了一半損失。華廣才、吳錦新無非蠅營狗苟之輩,推波助瀾的結果是自食其果,在譚運財精神失常的情況下,分別安排補償已經是頗講仁義了。段其利仗著財大氣粗不可一世,所行不義造孽於世,引來的結果無非是拚殺。好在此人頗有事業心,能夠得到正義之士的幫助,能夠化險為夷,當然傷筋痛骨的在所難免。

歸結性的說,人們又得以重新規劃和生活,那是更上一層樓的境界。

一場曠日持久的爭鬥終於落下帷幕,這對參戰人員來講是高興的一件事,可是謝凡高興不起來。趙潔怎麼就是譚運財的女兒?他一直縈繞著這問題,恩怨情仇讓他困惑了。他自認為自己不是狹隘的仇恨論者,自己是以仇恨為動力,努力學習進取,通過司法統考成為國家的法律工作者,以法律武器匡扶正義。隻是他在采石場的訴訟和非訴代理中的確是複仇的心理,一路盡是窮追猛打,沒有一絲的與對方交流勾通,使雙方處於完全的對抗狀態。這在一般層麵上講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就國家法律工作者的高素質要求上講是存在欠缺的,因為他沒有窮盡說服工作,沒有爭取那百分之一的和解希望。譚運財迫害他的家庭他目睹了,並且記恨於心。他與譚運財的針鋒相對,最終將譚運財攻擊進精神病院,趙潔是親眼看到的。可是趙潔沒有記恨於心,並且在最後關頭做出了有益於整個事態的決定,使爭鬥的多方不得不坐上談判桌,不得不麵對現實,在可能的範圍內結束戰爭。這在更大程度上是幫了他,使他能夠盡可能早的邁出步伐,開始新的人生。憑著趙潔的情義,他還能恨趙潔的生身父親嗎?

一百二十八·為父輩埋單

天空漸漸的放晴了,謝凡真誠的邀請了趙潔,在霓虹燈輝映下的沿河路上漫步。這是他們第一次相會的路段,所不同的是心境再沒有無拘無束的奔放。這本應該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的歡樂時光,是他們的上一輩給陽光蒙上陰影,讓他們來承受這心理上的不幸。

好在這倆青年都是經過風浪洗禮的,他們的言行雖然少了幾分浪漫,卻多了幾分邏輯思維。

“謝凡!我可以說是很理解你,我們都有不幸的童年,都渴望社會的關注。”趙潔動情的說。“但是我們又有很大的不同,我用愛心處世,你是以對抗處世。是好是壞我不能妄加評論,不過作為女人我很敬重你,但是我也懼怕你。”

謝凡是聽的多說的少,特別是觸及到內心深處的話題,他的內心是顫動的。他們並肩默默地向前走著,轉過一竹叢,謝凡深深地說道:“你說的很對,在我的潛意識裏的確是習慣性的對陣。不過我不認為這樣不好,我們的民族需要正義和強悍。”謝凡的情緒激動起來,接著說,“西方列強對外不都是強盜嗎?他們卻早於我們創造出現代文明。就因為他們的骨子裏更奮進,這種奮進遠勝於我們熱衷於的酒桌辭令。”

寒冷的夜風刮過,給激情不斷上揚的謝凡給予了降溫,他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他有所思的看過趙潔,輕聲說道:“趙潔!我是愛你的,我本想在采石場的事項結束後向你說的,譚運財是你生身父親的關係出來後,我的心緒複雜了,從客觀上說我也是害你父親的人。我將心比心的想過,譚運財強拆行為害了我的母親,我是恨之入骨的,同樣的道理,你對害你父親的人也不會有好感,最少是有隔閡的。”

趙潔的雙眼湧出了淚水,她停住腳步說道:“你的行為與我父親的行為不是同性質的,我不恨你。我看的出你的心是鋼鐵般的堅硬,這使我不敢讓你牽手,因為你特別時候眼睛閃出的寒光讓我懼怕。我沒有信心改變你,我不能給你帶來真正的幸福。”

行人從他倆身旁一一而過,有倆個小姑娘還小鳥般的笑了,使這呆立不動的大哥大姐感覺妨礙公眾了,他們自然的繼續漫步起來。他們久久的沒有說話,這是倆個理性重於情感的人的常規現象。還是趙潔更柔情一些,她打破沉悶首先開口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萍南?”

“冬至修整我家的墳墓後就走。”謝凡淡定的回答。

“我也打算安頓好父親後就離開,我的母親還是無法接受讓她傷透心的男人,我的感情也不能讓我在這生我的城市長期生活,我已經有難言的壓抑感了。”趙潔傷感的說。

“打算到什麼地方去?”謝凡關心的問。

“還沒想好。”趙潔悵然若失的說,“我的心情非常困惑和難過,自己的同胞為什麼就不能平等相待,為什麼就不能眼光放遠一點?非得讓他們的下一代埋單。曾經的弱者生出的後代可以是強者,這是世道輪回。真可怕!我就在昨晚夢見你殺伐極盛,我害怕極了。”

“是我不好,”謝凡坦誠的說,“我的內心也矛盾過,是我的主導意識太過仇恨,讓我很難不複仇。”

“現在你複仇了,你感覺怎樣?”趙潔憂慮的問。

“我感覺了卻了幼年的一樁心願。”謝凡坦率地說,“同時我也覺得傷害了你,心裏多是過意不去。”

趙潔沉默了,倆人無言的向前走去。好一陣後還是趙潔打破沉悶,說道:“謝凡!你沒有錯,你僅是工作狠辣。隻是這份狠辣讓我心悸,因為我是譚運財的女兒。我想我們翻過這一頁,這對我們雙方都更適當。”

謝凡深沉的感悟著心儀之人的真情,壓抑著感情說道:“保留我們的戰友情吧。”趙潔默默地點頭,她心如刀絞沒有用語言表達。前麵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閃爍到他們的眼簾,他們一歩一歩的來到十字路口。趙潔抬起頭笑了,雖然那笑多有不自然,但是她是在努力傳遞一份安定給自己心儀的戰友。謝凡是完全感應的,他停住腳等待著戰友說話。

“我們就此別過吧!”趙潔盡量平和的說。

“好吧!”謝凡莊重的回答。

趙潔慢慢地轉過身,愣過—會又轉回來,心情很激動的問道:

“我的父親在綁架丘官春兒子的事件上有責任嗎?”

“有責任,”謝凡明了的回答,“他是共犯。隻是現階段他在精神病患病期不宜追究。”

趙潔直視著謝凡的眼睛,說道:

“我請你做他的辯護人,你願意嗎?”

謝凡為之震動,心愛的戰友殷切之心讓他不容思忖,“我願意!”他準確的回答。

趙潔的感情閥門一下泄開,淚水和哭聲奔騰而出,她揮手在謝凡身上拍打。

謝凡靜靜地接受著這心靈的碰撞,眼中滾動著熱淚。趙潔漸漸平靜下來,“謝凡!”她說,“我已經值價了,你向前走吧!”她平穩的轉身離去。

謝凡原地目送,直至她招呼上計程車。這似鴻溝似的告別,也許這一生都不再見麵了,他不禁淚如泉湧。

一百二十九·人間真情(尾聲)

謝凡告別趙潔後,內心出現了極度的空虛,他沿著沿河路一路返回,往事曆曆在目,趙潔是傾情幫他的人,要是沒有她自己很難盡全功,特別是在明了身份後,給予他的仍是巨大的幫助,那是讓人無法忘懷的。他停住了返回的腳步,從衣袋中取出新款手機,快捷的調出趙潔的號碼記載,但是他很快就放下了,他不能再給趙潔撥出這電話,那叫纏綿,是他不喜歡的做法。他的婚戀觀念是充分尊重對方,不容半點免強。他自忖自己有能力賺來洋房和小車,但是自己沒有能力使她安心,他能為她做一切,即使付出生命他也義無反顧,隻是他不能全身心的接納譚運財為自己的嶽父,他篤定父輩的單他不得不埋。他重啟返回的歩伐,盡量振作精神。

時光是絕對中立的,絲毫不受人們的情緒影響,跨過夜晚的黑暗,太陽仍明亮的照耀大地。

鄒彪、謝凡四人合租房裏,鄒彪、“鐵腿”“寸頭”是隨著太陽升起的時間起床,片刻他們稍感異樣,他們的楷模謝凡沒有動靜。“鐵腿”不由分說的推開了謝凡的房間,看到謝凡正斜靠在床端頭,頭發蓬亂著,臉色失去以往的光彩。“怎麼了?謝凡!”“鐵腿”吃驚的問。謝凡動了動頭,又疲軟的閉上眼睛。鄒彪、“寸頭”也快步近前,鄒彪聲音有些緊的說:“謝凡!你別嚇我們啊,你哪不舒服?”謝凡慢慢地睜開眼睛,一下將身上的被子掀掉,“給我衝紅糖水。”他聲音有雜音的大聲說。

鄒彪仨全笑了,就象哄孩子般的全麵行動起來。紅糖水很快弄過來了,“鐵腿”還一個勁的用嘴吹拂著。他仨看著謝凡狠勁的喝下去,完了就讓謝凡盤坐到床上,然後再用被子圈上,以逼汗祛寒。

說來這土方子還真靈驗,謝凡的臉色很快就正過來了。其實謝凡不是真正的感冒,他無非是心病,經戰友一通情趣,那自然是振作過精神。

“寸頭”發話了:“喂!你得給我們解釋了,你不能讓兄弟們白忙乎。”

謝凡友情的點下了頭,“我應該說的。”他直率的說道,然後就莊重的說了自己的感情問題。鄒彪仨靜靜的聽著,“鐵腿”還湧動了眼淚。

鄒彪表態說:“我覺得還是應該找趙潔談一次,因為我們是兄弟姐妹,是戰友。”

“寸頭”連連搖頭,“正因為我們是兄弟姐妹,是戰友,此情此景是不能再找趙潔了,這會讓人陷入兩難的。

“鐵腿”則表述不同意“寸頭”的看法,“我不這樣看,”“鐵腿”說,“什麼是戰友?不就是過命之交嗎!還有什麼話不能坦然。我反感交際場所點到為止的禮節適用到戰友之情、朋友之情上來。當然我不是說要死皮賴臉,那是無恥行徑。我說的是男子漢的謝凡應該為自己的心上人作出犧牲,何況是自己的戰友。我們不能讓自己的戰友一腔熱血化作一眶淚水。”“鐵腿”激情地湧上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