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協同 重武器 境界 埋單 人間真情(尾聲)(1 / 3)

外傳-協同 重武器 境界 埋單 人間真情(尾聲)

一百二十五·律師間的協同

萍南地區冬天的晴朗日子是愜意的,明媚的陽光和著微風讓人精神抖擻。晨練的人們是絕對充分沐浴這大自然恩賜的,年長者是將脖頸盡量露於陽光下,年輕者那是輕柔的運動服,或飄逸或挺拔,精神特佳者那是短衣短褲,展示出體魄的強健。天堂公園在晨曦中就熱鬧非凡,各種運動形態應有盡有。謝凡和他的戰友們當然的也在其中,趙潔也來了,隻是她沒有近到戰友們的身邊,是遠遠的看著他們鍛煉身體,謝凡淩厲的身姿是拉直她眼光的,隻是她的眼光沒有喜悅,她甚至都希望他更弱,能夠讓她抓牢。

何律師姍姍來遲的也進了天堂公園,他可不是來鍛煉身體的,他那福相肚就是說明,他是應謝凡相約來的。他東瞧瞧西瞧瞧的,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沒有急著上去招呼正在鍛煉中的人們,這是做律師的起碼涵養。他也自然的伸伸胳膊拉拉腿的,腳上抬到六十度就後仰的不行了,頗似可愛的南極企鵝。視線所涉者無不露出善意的微笑,謝凡自然也是看到的,他迅速的穿上外套,向何律師走過去。

“何律師!”謝凡熱情的叫著,“硬是把您請來了,多有得罪。”他靠上去行拱手禮。

何律師也拱了拱手,“小謝啊!真是羨慕你們年輕人,要是遇上戰爭,我們就是累贅。”他詼諧的說。倆人哈哈大笑,“到那時候長輩們隻須在家呆著,上陣殺敵那是我們年輕人的事。”謝凡很有敬意的說。

“我們走走?”何律師提議。

“好的!”謝凡複議。

倆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電話裏你介紹了情況,我對基本事實也知道個大概,作為協調的主持人我還是要問一下,譚運財女兒的撤訴決心有多大,能夠堅持到底嗎?”何律師擔心的問,“在我的工作實踐中這類事情是要慎重的,說三道四的人多,一個女孩子很難駕馭的。”

“這個女孩意誌力不一般,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謝凡回答。

“這就好,我的底氣就更大了。我今天上午就開始工作,哦!你得跟我交待一下你的看法,以供我這個主持人參考。”何律師認真的說。

“我還是說一下更深層次一些的人員情況,以供您決策。”謝凡很快的說,“‘夾竹桃’在兩星期前露麵,丘官春本來就神經兮兮的,這女人的露麵使他惶惶不可終日,出現了精神錯亂。吳錦新和華廣才投在譚運財名下的款各一百萬,吳錦新退出了作假證,安平縣信訪局劉副局長在瓦解假證同盟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交待在彌補吳錦新損失時予以關照。‘夾竹桃’名下的一千萬,投資來源比較複雜,主要是豐支隊嶽父母所在企業職工集資的,當然豐支隊和他嶽父母家也投入了。那些職工在上星期找了市信訪局,市信訪局找了豐支隊,豐支隊當然的找了我。我心裏很矛盾,豐支隊在追丘官春的行動中是立了汗馬功勞的,我很想幫他。”

何律師很專注的聽著,倆人甚至都停止了腳步。“是挺複雜的。”何律師感歎的說,“我們找個避靜點的地方坐下,好好的理一理這團亂線。”

“好的!”謝凡服從的回答,帶著自己的忘年交朋友來到靠近公園圍牆處的石條橙上坐下。此處離公園湖隻有五米來寬,地形相對較窄,遊人一般不光顧。

何律師坐下後首先開言:“我們都是從事法律工作的,感情不能代替法律,這一點應該首先明確。我們現在進入的是合夥糾紛的協商處理,有資格進入的是股東和他們的代理人,即使是名義上的也是資格人。吳錦新、華廣才、豐支隊都不在通知之列,當然他們可以到場,但是不給表決權。通知的方式正規進行,以特快專遞發出,並且登報,使協商的結果實體上和程序上合法有效,足以對抗其他的方方麵麵。郵寄的地址就請你費神了,這可是大戲的序幕。”

謝凡笑著點頭,“我又學到了東西,我保證讓序幕一絲不苟的拉開”他很高興的說。

“好!”何律師接著說,“上麵說的是第一個方麵,下麵說第二個方麵,也就是實質性的解決問題方麵,即所謂服眾的意見,體現出過錯責任,不機械性的按比例分配那一千七百萬。不如此就達不成協議,豐支隊作為‘夾竹桃’的後台,是不會同意完完全全比例分配的,最終損害的是大家的利益,因為紀檢監察機關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可以下凍結令,也就可以處理,而且是合夥人處理不了的款項,這是可以搬上桌麵的理由,誰也告不到那去。”

“龍駒村修複損害地協議怎講?”謝凡以段其利代理人的身份提出問題。

“那份協議有效,其中約定的修複費用和追逃款的保管規定是不容否定的,隻是由段其利處理剩餘款項的條款有講究,那不是任意處理,是依法處理。說實話那是當時捧段其利高興的,但是沒有惡意。這處理條款的操作,在紀檢監察機關查封後也存在了客觀上的處理不能,也就是這條款沒有實際履行的可能了。換個角度說,我們即將進行的協調就是那處理條款真正意義的展開。”

謝凡以微笑表示讚同,“請何律師繼續分析。”他恭敬的說。何律師笑了笑,說道:“就不紙上談兵了,留著你們上協調會上對抗吧!”他微笑的看著謝凡,就象老師看喜愛的學生那樣,滿是希望。“哎呀!這上了年紀真是不行,坐這麼一會就發冷了。”何律師換過話題說,“你看你穿那麼點還是紅光滿麵熱氣騰騰,這就是生氣。常言說欺老莫欺少,這話是有哲理的。”他邊說邊站起來,活動著雙腿準備告辭了。

謝凡當然的起身相送,伴著何律師向大門走去,一路過去說著隨便的話。

“你確認慢三律師知道譚運財的女兒撤訴意見嗎?”何律師問道。

“慢三律師找過她,她直接說了這意見。我專門電話問過這事,我也關注動態信息。”謝凡照直回答。

“聽說譚運財的女兒是個俠女,你們之間有特殊的聯係?”何律師不知底細的說。

謝凡沒有馬上回答,他避了避一直跑過來的幼兒後,說道:“我和譚運財的女兒趙潔是有聯係,隻是不是社會上傳聞的那樣亂七八糟。”

倆人不知不覺就到了公園的大門口,何律師停住腳,伸出手與謝凡握手告別,輕輕地說道:“謝凡!你是優秀青年,我一定幫你,將來我們老了,別忘了幫我們。”

“我一定不欺老,一定尊老愛幼,一定幫助老年人。”謝凡輕輕地回答。

一百二十六·法理是博弈中的重武器

何律師工作是認真負責的,謝凡當天報給地址,他當天就以龍駒村人民調解委員會的名義發出了特快專遞,第二天就見報,協調會就定在龍駒村人民調解委員會辦公室。

按說采石場的股東們是不怎麼看的上一個村級調解委員會的,好在有那麼點屬地管轄的味道,國人習慣了屬地原則,就象基層法院能夠管轄在本轄區有糾紛的大幹部那樣。更重要的是何律師注上了自己的大名和聯係電話,使被通知對象感覺起碼法律解釋不會錯的概念。特快專遞發出的第二天何律師就接到了被通知者的詢問電話,何律師是不失時機的給予了正確的引導,當然是因人而異。他對丘官春夫婦的詢問說的是實事求是,一碼顧一碼的處理,不牽連到其他事項的處理,使這對可憐的夫婦安心。對豐支隊的詢問那是依據法律的寬度回複,告知調解協議是當事人的意願反映,使豐支隊信心倍增,因為鬥智鬥勇他和“夾竹桃”可是強項。對慢三律師的詢問,嚴格的說是核實,他僅僅說了七個字,這是最後的機會。

何律師能力是很強的,經三下兩下的勾通,都同意在一星期內舉行協調會。慢三律師是沒有退路的免強為之,趙潔撤訴的態度已經到了不容情的地步。冬至前的星期六協調會如期舉行,該到的當事人和代理人都到了,不是當事人的當事人豐支隊、吳錦新、華廣才、丘官春老婆等等也到了,當然董律師是沒有到場,因為他的代理事項已經結束,要不段其利的再出代理費。小小的村級人民調解委員會辦公室是擁得滿滿的,幾隻煙槍一發揮那是滿屋子的灰蒙蒙,在空調的攪和下就象遇到了水泥廠的大煙筒,一片難受。有講究一點的穿著名牌冬裝過來,也顯不出高檔,大家都呈暗色。

何律師看著該簽名的在書記員處簽過名後,開始講話:“協調會正式開始,愛發言的請舉手,由本主持人點名發言,任何人都不得幹擾。現在能處理的款項是一千七百三十萬減除追款費和采石場損害地修複費。”

慢三律師在協調會這樣的場合動作是不慢了,因為這不是套餐,是需要搶食品的,他很迅速的舉了手。

何律師客觀的出示主持人的手,“請!”他大聲的決定。

“我的意見很明確,”慢三律師節奏穩定的說,“我當事人的一千萬不是投資,而且這一千萬的出去是國有資產,所以應該全數收回。”

謝凡敏捷的舉起了手,他成了段其利的保底代理人,在何律師明示下說道:“我方要求在品除費用和采石場損害地修複費用後,按同等比例分配剩餘款項。我方不同意譚運財方的意見,在采石場的投入中就不存在特權款項,也不應該有特權款項。”

輪到“夾竹桃”發言了,她說:“我方投入的一千萬沒有什麼國有資產,也不是什麼黑心錢,是下崗職工的血汗錢。國家是大力維護下崗職工利益的,所以應該優先償付這一千萬。”

丘官春夫婦在豐支隊和“夾竹桃”到來後就不自在起來,丘官春本來就心虛,精神存在輕度失常,“夾竹桃”再射以威脅性眼光,丘官春的內心是顫栗的,反映出臉色蒼白。丘婆娘易豔在何律師的指示下才開始說話:“我們是下崗職工和農民,請政府照顧。”那樣子是可憐巴巴的。

何律師穩穩的站了起來,頗有幾分霸勁的說道:“各方都表達了意見,第一輪發言就這樣了,下麵開始等二輪發言。”他掃視過全場,直盯著段其利說道:“段總請發表意見。”

段其利經過上上下下的鏖戰多有疲憊,再是紀檢監察機關的凍結行為他抵觸很大,他本打算是冷眼對待,沒想到主持人這麼快就點到了名。他胡亂的提了一把神,說道:“做人要講良心,你們現在坐在這裏分的一千多萬就是我千辛萬苦追回來的,要不你們去分個屌。”

丘官春的臉進一步難看,這樣的話對他是莫大的壓力。

豐支隊向“夾竹桃”耳語了一下,“夾竹桃”舉手發言了。“段總!”她說,“采石場是你策劃開的,丘官春行使的就是你代理人的職權,這些人沒有全都找你算帳你就燒高香了。你還這個屌那個屌的,你的共其利商埠也得拿來分掉。你知道嗎?你這‘段祺瑞’。”

段其利的臉鼓脹成豬肝色,麵對這樣一個死不要臉到極致的女人,他無從對待了,他抖動著手指向她,“救你我還出了費用的,”他憤怒的說,“你挪用公款賭博,你合夥吞噬錢財……”他衝動的說不下去了。“夾竹桃”可是笑靨著,她是要提升對方血壓的。

謝凡趕快的安撫了一下段其利,舉手進入發言。他先是輕聲的說:“大家都說到點子上了,”接著他嚴正的眼色盯上“夾竹桃”,重重的說“要擺上桌算嗎?”全場鴉雀無聲了,“夾竹桃”服軟的低下了頭。“我們都好自為之!”他有力的結束發言。謝凡的此種發言是恰到好處的,在場的數人無論恩怨都碰撞過他的力度,他對他們具有威懾力。

慢三律師愣了愣神,這是律師語言嗎?他狐疑的眼色表露出這樣的疑問。他本能的站起來,宣布退出。

何律師隨著也站起來了,“書記員如實記錄。”他客觀性的說,並且直視著慢三律師,“請再考慮一下。”那眼光是同行之間的勸慰。慢三律師無奈的坐下了,他的額頭冒出了汗。此時他的心是焦慮的,目前他不僅僅是譚運財的代理人,更多的是相關人員的代理人,就這樣空手離去,他將無法向相關人員交待,他額頭的汗水擺明此種利害。“相關人員”是我們現在生活中的特定詞組,利弊隻能讓曆史評說。

何律師看著慢三律師坐下,眼光轉向了謝凡,顯出欣賞之色。可以說主持人需要的火力支持,這鐵血青年適時給予了。華廣才和吳錦新本是想跟著起起哄的,在如此態勢下隻得偃旗息鼓,常識告訴他們此時也講資曆。何律師注視上趙潔,這女孩鎮定的一直沒有動,該請她了,何律師的眼光明顯表露出如此意向。趙潔舉起了手,何律師熱情的說了:“請講!”。她從容的站起來,明確的說道:

“我明天向法院提交撤訴申請書。”

竟管這意向早在予會人員的大腦中,當親耳聽到時還是讓人怦然心跳,碰撞出各種表情。室內空氣近似於凝固,時間一分一秒的無謂消耗著。慢三律師不幹了,他看著何律師,無可奈何的說道:“老何!你說個意見。”

何律師仍然不動,用眼睛看著豐支隊和“夾竹桃”,意思很明確,你們的意見是什麼?

豐支隊直接說話了:“你拿出個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