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震憾 孝心 層次 魂牽夢縈
一百二十一·趙潔的震憾
殺人案是大案,方方麵麵都予以關注和協同。破案的效率是很高的,參與綁架作案的全部黑社會人員都落網。他們在法律的強大攻勢下都坦白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特別是“痙攣臉”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他要爭取不判死刑,僅一起吃過幾頓飯的黑社會人員也被供了出來,他們其中有人感歎:“義氣是用來講一講的,朋友是用來出賣的,酒飯是用來墊腳的。”
司法機關那是順藤摸瓜,很快追溯到林業開發資金的挪用上,案件的這部分自然是移送紀檢監察機關。接下來的是常秘書長被雙規,案件的來龍去脈全部浮出水麵。紀檢監察機關的辦案官員飛快的就追查到采石場的款項上,對從丘官春手裏追回的存入段其利和田所長共同賬戶的一千七百餘萬元款項予以了冰結。
段其利的血壓又直線上升了,好在這是常規病,經醫師處置後就穩住了。這回沒謝凡什麼事,董律師是此事項的代理人,他安慰住段其利後與紀檢監察機關進行了積極的交涉。董律師向紀檢監察機關提出的觀點是此非贓款,有龍駒村恢複林地協議為證。況且八百萬林業開發基金是掛名在譚運財名下,已經在訴訟追索中,隻是譚運財進入精神病期,需找出他的近親屬接替訴訟。董律師那是嚴詞鑿鑿,按說他是這方麵高手,因為他喜歡與官員們聯誼,在與官員們交涉中總能扯上關係,能夠融洽的交談。這融洽關係很重要,國人素有好說好辦的習性,相關部門終是給了董律師麵子,答應暫時不動那資金。董律師如獲至寶,立即傳達給段其利,段其利的高血壓那是全麵下調。
找譚運財的近親屬自法庭口頭裁定至今已有時日了,隻是一個影都沒有。難道慢三律師是吃幹飯的?其實不然,慢三律師的足跡已經到達嶽陽山田鄉下,是譚運財的前妻堅決不讓女兒趟這渾水,死活不肯告訴女兒的去向。慢三律師隻得回複法庭這般的情由,申請法庭調查。這可不是法庭職責,因為這不是證據。法官們也不願親往重蹈拒絕,能夠做的僅是向其前妻發送一個函,限期向法庭提供近親屬信息,或者登報公告,告知其近親屬在期限內向法庭申請權利。顯然這都無濟於事,譚運財是一個不講親情的人,父母早逝,與兄弟姐妹形同陌路,在社會上炒作譚運財已經到替死鬼的形勢下,誰也不會攏他的場,更何況要麵對一個瘋子。這是人之常情,而且那些兄弟姐妹在譚運財有女兒的情況下也不便做主,法官們為難了。
天無絕人之路這古訓是經常靈驗的,紀檢監察機關的辦案官員找上法庭了,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法官們高興的應付著,鼓搗著來者找出譚運財的女兒。
這有線索找人的事對紀檢監察機關是小菜一碟,他們在嶽陽的相關部門的協助下,通過基層組織找上了譚運財的前妻和她的大哥,浩浩蕩蕩的陣容誰也不敢調皮,更別說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紀檢官員稱謂是國家查案之需要,相關人員協助是責任。譚運財前妻的大哥首先通竅,在他的勸說下譚運財前妻子終於通竅,隨紀檢監察機關的工作車前往萍南。
紀檢工作車載著譚運財的前妻一路無話,以免言多語失。抵達萍南後就直往精工模具廠,廠長聽過身份介紹後,很熱情的將這一行人請進了會客室。廠長讓女秘書陪著大家,自己親自到線切割機車間,讓趙潔關機馬上隨他到廠部去。趙潔疑惑的收拾停當後,心裏七上八下的隨廠長來到了會客室。陡然間見到了母親,趙潔是蹦跳起來了,太喜出望外了,女兒高興的是連聲叫著媽。
母親僅上了一下笑臉,接著就淚流滿麵。女兒驚詫萬分,“媽!家裏出事了嗎?”她忐忑不安的詢問,母親隻是搖頭。從沙發上起身的紀檢官員走上前插話了,“趙潔!我是市紀委的。”他和藹可親的說,“我們在調查一起案件,關聯到譚運財的一些事情。譚運財現在患精神病,需要他的近親屬接替一些訴訟上的權利義務,請你協助。”
趙潔除了驚詫更是糊塗了,“哪個譚運財,我協助什麼?”她很不解的問。
“就是采石場打官司的譚運財。”紀檢官員明白無誤的說。
趙潔似乎明白了,大概是她幫助了謝凡他們,從而觸犯了法律。她的心平定下來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我早有預料,不就是我幫助了采石場嗎。”她平靜的說,眼睛亮出堅定,是不出賣戰友的神情。“帶我走吧!”她表現出大義凜然。
見多識廣的紀檢官員吃驚了,幫助過采石場這可是與譚運財作對的?不過眼下是沒有時間理論了,必須照直說,“你是譚運財的親生女兒。”紀檢官員直言不諱的說了,他看著趙潔瞪大的眼睛,又補充道:“譚運財是你的生身父親。”
趙潔瞪大的眼睛直了,一秒、兩秒,她紋絲不動,嘴角慢慢湧出殷紅的血。母親趕快的扶上女兒,倆位紀檢幹部也趕忙出手相助,將暈倒的趙潔扶到沙發上。廠長聽到女秘書報告很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是大老板特別交待過的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出疪漏。廠長近距離的看了看患者,馬上阻止了她母親的掐人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這個廠長大概是見過類似症狀,一個員工眾多的企業各種症狀也是多的。
120救護車很快趕過來了,急救醫師進行緊急處置後將患者搬到單架上,在倆位紀檢官員的幫助下抬上救護車駛離。倆位紀檢官員愣在原地好一會,回過神後才驅車離去。
趙潔是精神受到巨大刺激導致氣息受阻,也就是一般說道的假死。經及時搶救很快就蘇醒過來,脫離了危險,隻是整個人虛脫的利害,當天還不能出院。
趙潔從小到大是沒有父親印象的,這就使她更渴望父愛,在突然得知生身父親近在咫尺,並且是受到己方的攻擊,最終精神完全崩潰。這無異於自己殺戮父親,感覺就是五雷轟頂,死有餘辜。
戰友們很快捧上大把鮮花來看望她了,鮮花的芳香加上年輕人的活力,趙潔的臉色漸漸好轉。大家不拘形式的說著話,以減輕趙潔的痛苦。
說話最多的是鄒彪,“在讀初中的時候由於要上縣城趕很遠的路,為路上掌握時間,家裏就給我買了一塊雙絲手表。”鄒彪沉浸在晚事回憶的說,“那心裏別提有多高興,‘鐵腿’、‘寸頭’和很多同學都隻有五塊錢的電子表。”大家都笑了,“寸頭”指著他皺著嘴說:“自小就喜歡擺臉!”
“還小氣的不得了,”‘鐵腿’接著拉下臉說,“我好說歹說的與他換著戴一個禮拜,第二天他就硬是磨著要回去了。”
鄒彪笑著臉上紅了,“是我老爸非得讓我要回來,不然就要給姐姐了。‘鐵腿’是壞透了,就是不給換,急得我不得了,我求爺爺告奶奶的直到快回家了才給我。”
周瓊用手指在‘鐵腿’的額頭上狠狠地按了一下,“壞家夥!”她瞪眼歪脖的忍著笑說。趙潔的母親也開心的笑了,一群多麼可愛的孩子!她慈祥的笑臉露著喜歡。
鄒彪繼續說下去:“一個早晨老爸讓我幫他,趕在下雨前種下白菜秧。在忙農活的時候同學們就陸陸續續上學了,我心裏就急了。忙玩農活我就毛毛糙糙的吃過一碗飯,提著書包就出門。突然想起手表,就心急火燎的四處找,怎麼也找不著。我老娘收拾過廚房也急忙幫我找,桌前桌後的地上都開始搜索了。我哭喪著臉說八點都隻差一刻了,要遲到了。老娘的眼睛從地上移到我身上,‘這孩子!’老娘哭笑不得的喊道,‘你手腕上的是什麼?’那時我正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發急。”
整個病房都挪愉的大笑了,靠在升降床上的趙潔也歡快起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在蘇醒過來後內心是一直作綜合評定,謝凡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她終是內心肯定。她情不自禁的關注上謝凡,謝凡少言寡語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的心糾起,這大概是女兒向外的心態。“謝凡!”她柔情的說,“我們再去上一期升級型的吉它培訓班吧?”
“好的!”謝凡爽朗的回答,“你就快些治好病吧。我們都盼望你早日出院。”趙潔母親是欣賞的看著這青年,她知道這就是女兒經常提到的複仇中的謝凡律師,是女兒心中的白馬王子,真是不賴!隻是……。趙潔母親的胸脯大幅起伏,在內心發出歎息,這也算是千古絕唱啊!是喜是憂太過糾結。
趙潔立刻轉動身子,伸腳穿鞋,“我這就出院。”她孩子般興奮起來的說,並且不顧母親的阻攔,馬上在病房來回走動,不到一個來回就扶上了牆。周瓊快速的去扶上她,男戰友們都站起來關注著,她母親也急忙的上到女兒身邊。
趙潔在周瓊的攙扶下又回到了病床上,她頭痛的利害,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嚴重影響到了她的身體。戰友們讓她閉上眼睛睡一下,興許那樣有助於治療。他們每人拿出兩張百元紅鈔放到床頭櫃上,告辭離去。
一百二十二·孝心的感應
第三天上午趙潔堅持出了院,征求母親的意見後,將母親送上了北上的列車返回嶽陽。她理解母親是不想再見到那傷透她心的男人,但是母親決不狹隘,女兒怎麼對待生身父親她是不幹預的,她隻所以急著返回就是留給女兒充分的空間。知女莫過母,趙潔是急著去看望生身父親,無論歲月如何蹉跎,血濃於水規律是永恒的。
鮮花是給人活力的,戰友們看望她時那芬芳沁人的鮮花趕走了她身上一半的邪魔,現在那芳香還在她的感覺中。她挑了一束最芬芳的鮮花,並且買上一條萍南人喜歡的黃芙蓉王香煙帶上,再次拉開挎包看了看準備的東西,自認的點了點頭。她招呼上的士,心情激動的來到了萍南市二醫院精神病分院。辦理相關手續後,在特別的接待室她見到了他,她一眼就肯定那是自己的父親,雖然那人己經委縮邋遢的不成樣子,但是那骨骼上的親緣是有感應力的。她捧上鮮花雙手遞了上去,親熱的喊出了非夢境中的第一聲“爸爸!”。譚運財癡呆的接過鮮花,鼻翼開始動了,首先感覺到了芳香,整個人顯出稍許活力。“爸爸?”他咀嚼著對方的話,“誰是爸爸?”他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女兒扶著父親坐到固定不鏽鐵皮沙發下,拆開香煙幫父親點上,看著父親吸過兩口後,在一側坐了下來。
譚運財對來人完全關注上了,“你是誰?我怎麼看你麵熟。”他癡癡的問,喃喃自語的重複著。
趙潔側身麵對著父親,讓父親充分的看自己,說道:“我是你女兒譚潔。”“譚潔”是譚運財給起的名,趙潔從母親的嘴裏知道了相關情形,她擬喚醒父親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