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沒能用上案由的對抗 “有心人”的幫忙 登門認“親 ”道行(3 / 3)

鄒彪臉上笑了,他感謝許同學給予了巨大支持,讓其將想法繼續說下去。“許老板”也就不客氣繼續說:“‘鐵腿’留守,我與鄒彪找上門,明天就行動。我們直接上當地的村委會,說明合作養蛇的意向,村委會是會上勁的,說不定還會帶我們找上丘家的蛇場。”

“好主意!”“鐵腿”讚賞。

“就這麼定。”鄒彪拍板。

一百零三·道行

五月的晴天是陽光明媚的,樹林在暖和的太陽下顯得生機勃勃。鄒彪和“許老板”遊山玩水般的上到了西北角的山麓,當然是按謝凡描繪的景況一路過來。他倆直接上了村委會,說明合作的意向後,村委會的幹部就熱情度大幅的高漲起來,唐朝詩人王勃的名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熱情洋溢就呈現出來。謝凡描繪的村婦女主任就在其中,給人的印象是山裏人與人為善的和藹。村長倒是不象山裏人,四十來歲的人挺著個啤酒肚,有人直呼他為“王五毒”,他也答應的挺高興的。他咋咋呼呼的與“許老板”辯著蛇經,看的出他也略通蛇道。他是以這種方法考察合作方,這是山裏人特有的土法子,如果對方是假貨,三兩下的就得露破綻。

“王五毒”不是簡單的山裏人,是見過世麵的人物,那啤酒肚配著那諡號就是象征。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就象“一休”摸自己的腦門一樣是計上心來,他響亮的說道:“中午蛇宴為許老板接風!”接著率先邁歩出辦公室。村委會的其他人也簇擁而出,鄒彪和“許老板”跟在後麵,鄒彪多少有些茫然,他幾乎是無能為力。“許老板”是從容自如的,他是在養蛇世家長大的,蛇道的世麵他見得多。出辦公室的門,到坪壩上站定後,向“王五毒”行過拱手禮,就朝一側有溪水的樹叢走過去,在樹叢處鼓搗幾下,拍下兩個響掌。刹那間一條碩長的蛇躥出,“許老板”探出左手一個揮動,大蛇竟然騰空衝向那揮動的左手。說時遲那時快,“許老板”的右手指一下捏住了蛇的七寸,拇指恰到好處的頂住了蛇的咽喉部。蛇急劇的擺動身軀,“許老板”一點不慌張的左手順勢由上向下的撫摩蛇身,就象撫摸孩子一般,蛇一會就溫順下來。

讚賞聲認可聲很快溢出,“許老板”也將大蛇提到大家的麵前,供核實真假。這是一條無毒的烏蛇,當地人稱菜花蛇,足有壯漢的手碗粗大,兩米見長。這種蛇勁力很大,是有毒蛇的克星,很多地方的農家稱之為烏龍,不加以傷害。蛇油光發亮是剛退皮不久的,眼睛上的皮殼還沒有長厚,顯出幾分靈動。“許老板”讓村幹部們審核夠後,說道:“我們初來貴方,不損貴地的一草一木,一蟲一鳥,如果有誠意就家常便飯會客。”他將烏蛇托起,走向剛才溪水潺潺的樹叢,將蛇很專業的送出,蛇很快淹沒在樹叢裏。

“王五毒”是折服了,他用協商的口氣向“許老板”說:“是先看蛇場還是先吃飯?”

“先看蛇場吧!中午我請客。”“許老板”一點不含糊的回答,頗有豪爽的氣概。

“好!”“王五毒”一點不打閃的就同意了,那語態是完全折服了。“我們這就去丘家蛇場。”他朝一青年揮了一下手,那青年馬上就朝坪壩上停著的皮卡車跑過去,迅速的將皮卡車開了過來。“王五毒”拉開後車門,請“許老板”和他的夥計上車,要婦女主任也同去,自己則上了前座。

皮卡車在山道上急速行駛,在樹叢中穿行,樹枝草杆不停的抽打著車身,有時在疑無路的狀況下,車子是嚓嚓嚓的闖了過去,讓鄒彪和“許老板”是大驚失色。一陣野馬般奔騰後,車子在一處鐵絲網的地方刹住了車,首先迎接他們的是兩條凶狠的犬,後麵出現它們的主人,一白發老人,步伐輕盈,眼光明亮,再後麵是一壯實的中年人,厚嘴唇稍帶歪。“王五毒”一推開車門就吼道:“丘老伯!來客人了。”白發老人是加快歩伐迎了上去了,臉上堆滿著笑,就是口拙的出聲慢三拍,“五毒來了,怠慢、怠慢了。”老人不利索的說。“王五毒”握過老人的手後,將“許老板”介紹上來。倆位蛇道上的老少目視過後是真誠的握過手,那眼光就是業務介紹信。

“老伯啊!”“王五毒”沒有稍停的說,“您當著客人的麵也這麼叫我,人家會真把我當五毒俱全的,我還怎麼給村裏做事。”所有的人都笑了,氣氛一下輕鬆許多,“這名字好啊!”丘老伯也不再拘謹的說,“我這裏歡迎‘毒’啊,我是化毒為寶。”

鄒彪表現的是夥計角色,是畢恭畢敬的。他著重注意的是丘老伯身後的厚歪嘴唇,那厚歪嘴唇初見陌生人時眼睛閃現出的是心悸。就那麼一個閃現,鄒彪初步確認此人就是要找的目標丘官春。

大家夥調侃著進到了蛇場,辦公室兼住宅的是兩層的磚混結構,其餘都是一層的養殖房,特殊的是還有寬敞的地下室。一行人是地上地下的都予以了參觀,婦女主任、鄒彪及司機都特別的小心謹慎,雖然丘老伯一再說毒蛇在籠子裏沒放出來,可是他們仍是小心翼翼,就連“王五毒”這等人物也是慎之又慎,生怕招致橫禍。

丘老伯與“許老板”是談的來的,一老一少總是說著看法,在喂食間還大幅度的交換著意見,外行們多是聽不懂的。

鄒彪是不動聲色的盯著丘官春,相片上的麵部特征與眼前的這個厚歪嘴唇是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吻合,鄒彪在內心基本確認。鄒彪當然是仔細觀察環境,僅是地下蛇籠及保暖間藏兩大箱子或者說是相應體積的東西是很容易的事,而且屬於高度保險,凶險的毒蛇是義務保鏢,外人幾乎不敢涉足。

鄒彪判斷的一點不錯,確認的目標就是丘官春,隻是他已經用上了假名,說著一口地道的靖西話,從名字和地方語言的模式上已經不能套定他了。

丘官春是心懷鬼胎的,他是一百個不願意外人介入,隻是叔輩不會睬他。他是每根神經都張開著,“許老板”和鄒彪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裏。“許老板”是省城郊區人,是標準的省城話音,鄒彪在省城學習生活了四年,也是為了刑偵的多種適用能力,學得一口像模像樣的省城方言,儼然是一個省城人。這讓丘官春的第一個疑慮打消,要是鄒彪的萍南人身份不能有效的掩飾,丘官春怎麼都得狗急跳牆,那就是偵探的失敗。丘官春當然也想從“許老板”的蛇道技術上找出破綻,隻是人家的道行更高,幾乎找不了毛病,隻得自認弗如。

參觀和交談都臻於完善,一行人回到辦公室,不會蛇道的人們大有進入安全地帶的感覺,他們開始觀察起這十來平方米的辦公室,在進門對麵的牆壁上是裝置著層板,上麵有序的放置著蛇的樣品,讓人心悸和好奇。鄒彪的眼光當然不同於那些人,他更多的是關注桌上的電話,這是對丘官春的最終確定點。理由是查獲到丘婆娘與這地方聯係的兩個電話號碼,如果這電話是其中之一,加上相貌特征就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認。相貌特征及聯係電話在眼下是惟一性的客觀辨別標準,因為目標的名字已經不是丘官春,通過丘老伯的叫喚能夠明確這點。至於地方語言上丘官春說的是靖西方言,這是他家族語言,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鄒彪由於夥計身份,坐的位置自然是更偏一些,離電話的距離自然是遠一些,電話顯示屏上方有一白色的字條,那上麵寫著的就是電話號碼,由於距離的原因鄒彪看不確切。“許老板”坐在桌邊當然是一目了然,隻是他不能分辨,他朝鄒彪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幾口喝下一大杯。鄒彪迅速起身走到牆角的三角櫃上拿起熱水瓶走到辦公桌邊給“老板”的茶杯加滿水,當然的分辨過電話上的號碼。

“許老板”端起茶杯,問道:

“這是開水嗎,要不換一杯?我這兩天肚子有點情況。”這是雙關語。

“百分之百的開水,老板!不用換。”鄒彪十分肯定的回答。

“許老板”點頭回示。

丘老伯見說馬上起身,到牆角的三角櫃上拿起更大一些的熱水瓶,“換一杯,”他熱情的說,“這熱水瓶更保溫。”

“許老板”宛然謝絕,表示不用換。

丘老伯解釋蛇場效益不好,雇請的員工也離去,現在自己是又當老板又做員工,好在有侄子幫助,要不然自己就顧不過來了。他很期盼的看著“許老板”,表示出認可和合作意向。

“許老板”那是趁熱打鐵,因為目標已經完全確認,他提出進入實際操作的試驗期,願意拿出十萬元保證金交存村委會。這表麵上是啇業保證,實際是籠絡“王五毒”。

“王五毒”是完完全全的高興了,這是將他抬舉到天上了,十萬元在這山區的旮旯裏可不是一筆小數。他當即以土皇帝的身份拍板:“這事就這麼定了,村裏的土地使用費照樣不收,誰敢搗亂就地正法!”

這話是雙刃劍,對那一方都有壓力,好在終極目的是為了當地的經濟發展。於是保證金的交存方式,合作的初步意向很快達成。當天剩下的工作就是中午的宴席,丘老伯是堅決不參加的,這是他的一個習性,不上館子花天酒地。沒有丘老伯參加的合作宴會是不成席的,“王五毒”自然作罷,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合作談成了就沒有宴席了,丘老伯的秉性他太了解了。他丟下“許老板”和鄒彪是不容情的告辭,他可不想吃蛇窟裏的飯。

鄒彪和“許老板”目送著皮卡車離去。丘老伯給他倆騰出房間,他倆就算安頓了。年輕的刑偵學子通過蹲守跟蹤終於與搜尋的目標對上了麵,鄒彪摘下眼鏡用內衣袖輕輕地拂去鏡片的灰塵,以輕盈的動作表示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