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佛有一絲遲疑,最後終究將長久盤繞心頭的疑問問出了口:“你當初把劍雪讓給我,是何用意?”
“要不是看在劍雪份上,就憑一個‘讓’字,我可以立即揍到你趴地。別侮辱他的感情了。”
吞佛別開臉不再說話。
“很討厭我嗎?我可是非常高興認識你。”封禪冷冷地扯起唇角,“因為你讓我知道,我原來那麼慶幸自己不是你,否則肯定會錯過許多重要的東西。”
吞佛仍舊用沉默來琢磨對方的冷嘲熱諷。
他很清楚一劍封禪無非在勸他和劍雪見上一麵,但他覺得,他與一劍封禪在某些方麵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事情他們絕對達不成一致的想法。
所以他沒有必要接受對方的說辭,在自己還沒釋懷之前,他並不打算停止流浪。
“一劍封禪……”
“知道了,早料到我的話你聽不進去。”
“另外……”
“得啦得啦。”封禪明了地揮揮手,“腿長在你身上,你隨時跑去哪就跑去哪,他又在十萬八千裏外,告訴他也沒用。”
“多謝。”吞佛邁步離開,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街角處。
封禪截了輛計程車,跳進去跟司機說了個地址,掏出手機劈裏啪啦按鍵。
“喂~~哇!才幾點啊,睡那麼早,養豬咩你?”
“…………”
“哦,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時差,哈哈哈!”
“…………”
“喝!凶我?小樣兒!好,不告訴你某隻吞的行蹤……”
“…………”
“哎,別叫別叫,耳膜要穿了。剛才碰到你家出走了N世紀的那隻,在巴黎……喂?喂!有沒搞錯我還沒說完呐!喂!……嗚嗚嗚,枉我為你做了回小人……重色輕友……你不愛我…Q_Q”
出了海關,手挽旅行袋,劍雪在人群中找尋到那個朝他揮手的褐色身影,急急跑過去焦灼地問:“他呢?在哪裏?”
“不知道。”
“不知道?”劍雪一時愣怔,待腦筋轉過了彎,心底一把火當即竄上來,“一劍封禪,你耍我是嗎!”
“喂,講講道理。我不是他的保姆你的私家偵探,他那麼大的一個人,四肢健全,能跑能跳,我看得住他嗎?”
劍雪聞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隻覺身心疲憊,“對不起……”
“唉,算了,這事急不來。既然來到,就當旅遊輕鬆幾天吧。你也累了,我送你去休息。”
“嗯。”
劍雪第一次來到封禪在巴黎的住處,當他接過封禪遞過來的睡衣時,心裏飄起了暖暖的和風細雨。
即便已不是戀人,這個人仍然時刻為他準備他所需要的。
“哎~不必過於感動,如果你真的要表示謝意,可以現場來一段熱辣脫衣show,嗷嗷!”
“…………”給一點陽光他就燦爛,有些人果然是感激不得的。
劍雪洗過澡,出來但見封禪枕著手,雙腿貼著床頭牆壁,整個人呈L形仰躺在床。
他洗幹淨衣服,發現某人依舊一動不動。
晾完衣服把盆子放回浴室,仍不見床上的人有絲毫動靜。
他拿幹毛巾擦濕頭發,坐在一邊默默看著雕像幾分鍾,“封禪。”
“嗯?”
“你到底要維持這個姿勢多久?”
“問作者。”
“恐怕得不到答案。她向來無聊兼少根筋。”
“就是嘛這妖孽!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接下來幾天你自個兒逛逛巴黎,保證會愛上這個高傲的都市。”
“哦?你不陪我,以盡地主之誼?”
封禪反問:“你還需要我陪嗎?”
劍雪莞爾。無論何時,他都如此懂他。得如此知己,夫複何求?
“劍雪。”
“何事?”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已經習慣生活中沒有你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