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不可避免地提起那個話題。
他剛欲開口,封禪便轉過身離開。
劍雪叫住他:“你為什麼要逃避?”
“劍雪,你相信我嗎?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再問。”
“言下之意要我相信我們分開是正確的嗎?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作這個決定,但不管怎樣,我始終相信你所作的決定都是為我著想。不過封禪,被我誤會被我責難你好受嗎?我一直逼自己努力成長,就是不想讓你為我背負太多。”
耳聞此言,封禪已分不清內心是欣喜還是苦澀,本來決心放開,偏又眷戀這個人對自己的依賴。
人為什麼都如此矛盾?是否是因為人不願意舍去手中握住的東西,做事總為自己留下退路,所以才導致優柔寡斷?
如果是這樣,那麼今天他就要強迫自己邁出決然的第一步。“劍雪,放手吧。”
放手?這是笑話嗎?“封禪,今天不是愚人節。”
“如果今天是愚人節,我會向你求婚。”
這話太殘忍了。
劍雪的笑容凝固。
是不是不管他采取何種方法力挽狂瀾,他們之間終是無法回頭?
他是否真的留不住他了?難道他該就此放手?
人最淒涼的不是麵對失去,而是在該接受失去的時候仍心存希冀,期盼出現不同的結果。
他現在覺得淒涼無比,因為他明白要接受現實,但他卻已經停不下來了。
而假如事情真的輪不到他左右,那麼至少他要知曉自己為什麼會跌倒。
“很好。封禪,我隻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給了,今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我們從此路歸路、橋歸橋。”
從此路歸路、橋歸橋。
封禪當即沉默無言。
出乎意料了對吧。一劍封禪你當初有否想過會出現這個結果?
抑或你天真地以為不論結果如何你依然可以一直做別人的天?
原來最決絕的不是一劍封禪,而是劍雪無名;
原來最淒涼的不是劍雪無名,而是一劍封禪;
原來最諷刺的不是天意,而是人心。
他錯了,他今天不該來這裏的。
封禪此刻隻想盡快離開。
“站住!”劍雪喝住他的腳步,“我告訴你,今天事情若得不到解決,誰都別想踏出這個門口半步!”
封禪定眼盯著他,麵無表情。
劍雪迎上他的目光,他已經受夠那種患得患失的煎熬了,今天無論如何非要擺脫它不可。
“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
“你呢?又為何要執著於我?值得嗎?”
“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劍雪語氣強硬地說,“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認為有回答的必要。”
這算什麼意思!
“敢做,就要有坦承的魄力。遮遮掩掩算什麼男子漢?”
“隨你講,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一劍封禪,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劍雪知道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像個小醜,台下的人根本不拿他當一回事,而他卻獨自在台上歇斯底裏讓別人看笑話。
“口口聲聲叫我放手,又不讓我死心,是在盤算怎樣玩好這場遊戲吧。”
“我自有我的思量。”
“哦,意思說你所做的事先前已經計劃周全了。”他語中的嘲諷盡露無遺,“是不是嫌設計衣服不夠過癮,現在要設計人了?也對啊,有什麼比看著別人被自己耍個團團轉更叫人開懷高興呢?”
封禪當下隱隱生怒了。他可以接受誤解,可並不代表能忍受自己的人格遭到這樣的否定。
假如他的苦心隻能換來此種程度的不堪評價,那他的付出究竟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