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目的地與美好的事情-第二十三章 目的地與美好的事情（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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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中國，特種兵是不是都是植物學方麵的專家？” 疼痛慢慢消失，書生的情緒越發高漲。
“專家？那倒不至於。世界上的草千千萬萬種，就算植物學家，也不可能窮極其研究。不過，作為特種兵，有些植物特別是能食用和藥用的，是必須要了解的。絕境中，它們往往是生存的希望。還好，阿富汗並不是個貧瘠的地方。”
當然，我知道常龍說的是草、是植物物種。不過，在我的心中，阿富汗不僅是個貧瘠的地方，而且是個令人厭惡的該死的地方。
草的話題又繼續了一會兒，而後我們吃了點東西。所剩的食物已經不多，還有三塊已經分不出是蛇還是老鼠、蜥蜴什麼的肉，一些野菜，我想那就是支撐我們一晚上行走所依仗的全部。洞外，太陽已西斜，常龍的注意力除了集中在偶爾能隱隱聽到的無人偵察機及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外，漸漸被一直在天空中盤旋的那兩隻岩鷹所吸引了。
那之後，他就一直仔細觀察著那兩隻鷹，它們不住變化著飛行姿態，有時會發出哨聲一樣尖叫，有時會迅速盤旋俯衝落下。不久，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常龍警覺的神經，他多多少少顯出了一些焦躁。
他讓我們穿戴好裝備，布置好我們在洞口的警戒後，自己便小心翼翼地鑽出去，很快消失在岩洞上方，我想他可能是要攀上我們頭頂那座壁立的山峰，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知道是什麼讓他不安。
那兩隻鷹還在我們頭頂盤旋，我像常龍一樣盯著它們，想從那裏找到些什麼線索。但那會有什麼線索呢？在我眼裏，它們就像是當地人放起的兩隻大風箏，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常龍能從那上麵想到其他的什麼事情。
大約一小時後，常龍回來了，滿頭大汗，鑽入洞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開前胸衣扣，痛快地喘了兩口氣。
“怎麼回事兒？有什麼情況嗎？”我問，遞過去水囊，看著他十分吝惜地喝了口水。
“不知道。”常龍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他凝眉沉思了片刻，好像在整理思緒：“不知道。”他搖頭，我竟在他臉上看到了少有的迷惑神色。
“那你出去幹什麼了？”書生關上槍保險，這樣的常龍他並不熟悉。
“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常龍說出這話時帶著一些猶豫、不確定，看樣子，這一小時，對他來說是失望的一小時。
“有東西跟著我們？你怎麼知道的？因為頭頂那兩隻鷹？”我突然意識到鷹的線索也許 就在這裏。
“有東西跟著我們。”旋即，常龍的思緒好像清晰了一些，他的語氣也更肯定了一些：“鷹是一方麵，它們是很敏感的動物，你們發現沒有，那兩隻鷹一直處於不安中，它們的窩在對麵山崖上，它們一定感覺到了什麼陌生的威脅。”
“不會是因為我們的出現吧？”書生問。
“不，我們把自己隱蔽的很好，我想我們不是它感受到的威脅，一定有別的什麼。”
“或許，我們已經暴露了行蹤，西爾維斯正要包圍我們。”說出這話，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負氣似地開玩笑，因為如果那樣的話，他們怕是早就已經撲上來了，不會去跟我們玩兒躲貓貓。
“其實，從昨天晚上我就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常龍喃喃地自言自語。
“或許是狼、狐狸一類的東西。”我說著，想象回到晚上淡淡月光中的夜色裏，身上不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倒沒有聽見狼的叫聲，我也想到過是什麼野生動物，但感覺不對。”之後，常龍就沒有說什麼了，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裝備，清理了洞內的痕跡。當太陽在西方緩緩沉入群山中，霞光鋪滿天際的時候，我們再次悄悄出發了，這次出發比我想象中的要提早了一個小時。
我們先是向北作了一個急速強行軍，連續翻過了兩座山峰。而後，向東折，穿越了一處山穀。而後又向南返，在夜色降臨之前，我發覺我們又回到了向北急行的原路上。在天空漸漸浸染開了的夜幕下，我們在遠遠能看見我們曾經棲身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大口喘著粗氣，我想告訴也許犯了迷糊的常龍，他又把我們帶回來了。
當然，常龍沒有迷糊，我知道這是他計劃中的，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把我們筋疲力盡地拖回到這裏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