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老師。當我們研究他們的行跡和生活的時候就會知道:除了獲有機會之外,他們並沒有依靠什麼幸運,機會給他們提供物力,讓他們把它塑造成為他們認為最好的那種形式。如果沒有這種機會,他們的精神上的能力(lavirtùdelloanimo)就會浪費掉;但是,如果沒有那樣的能力,有機會也會白白地放過。
因此,對摩西說來,必須在埃及找到被埃及人奴役與壓迫的以色列民族,他們為了從這種奴隸狀態中擺脫出來,願意追隨他。而羅慕洛則必須不再留在阿爾巴,並且必須在他出生的時候就被遺棄,日後他才能夠成為羅馬的國王和祖國的奠基者。居魯士則必須察覺波斯人對梅迪人的統治不滿,同時梅迪人由於長時期處於和平狀態從而變成柔順軟弱的人。至於提修斯,如果不曾遇到渙散的雅典人,他就不能夠發揮他的能力。因此這些機會使得這些人走了運,同時由於他們具有卓越的能力,使他們能夠洞察這種機會,從而利用這些機會給他們的祖國增光並且為國造福。
那些依靠能力而成為君主的人,在取得君權的時候是困難的,但是以後保持它就容易了。在取得君權時發生的困難,一部分是由於他們為著建立他們的國家和確保安全,不得不采取新的規章製度。而且必須記住,再沒有比著手率先采取新的製度更困難的了,再沒有比此事的成敗更加不確定,執行起來更加危險的了。這是因為革新者使所有在舊製度之下順利的人們都成為敵人了,而使那些在新製度之下可能順利的人們卻成為半心半意的擁護者。這種半心半意之所以產生,一部分是這些人由於對他們的對手懷有恐懼心理,因為他們的對手擁有有利於自身的法律,另一部分則是由於人類的不輕易信任的心理——對於新的事物在沒有取得牢靠的經驗以前,他們是不會確實相信的。因此,當那些敵人一旦有機會進攻的時候,他們就結黨成幫地幹起來;而另一方麵,其他的人們隻是半心半意地進行防禦。為此,君主同他們在一起是危險重重的。
如果我們想透徹地探討這件事情,那就必須研究這些革新者是依靠自己還是倚靠他人;換句話說,為著實現其鴻圖大略,他們必須懇求人們,抑或是使用強迫的方法;在第一種場合,結果總是惡劣的,並且永遠不會取得什麼成就。但是如果他們依靠自己並且能夠采取強迫的方法,他們就罕有危險。所以,所有武裝的先知都獲得勝利,而非武裝的先知都失敗了。因為,除了上述理由之外,人民的性情是容易變化的;關於某件事要說服人們是容易的,可是要他們對於說服的意見堅定不移,那就困難了。因此事情必須這樣安排:當人們不再信仰的時候,就依靠武力迫使他們就範。
假使摩西、居魯士、提修斯和羅慕洛不曾拿起武器,他們就不能夠使人長時期地遵守他們的戒律,正如我們這個時代的季羅拉莫·薩沃納羅拉修道士的遭遇一樣。當大眾一旦不再相信他的時候,他就同他的新製度一起被毀滅了,因為他既沒有辦法使那些曾經信仰他的人們堅定信仰,也沒有辦法使那些不信仰的人們信仰。所以,象這樣的人物,在行動中有著巨大的困難。他們的一切艱險就在前進的道路上。他們必須運用力量加以克服,而一旦克服了困難,他們就會開始受到人們的尊敬,當他們消滅了那些對他們的高位嫉妒的人們之後,他們就能夠繼續享有權勢、安全、尊榮和幸福了。
在這些重要的例證之外,我想增添一個較小的例證。它同它們有某些共通之處。而且我認為這個例證可以作為所有其他這樣一類事例的代表,這就是錫拉庫薩的耶羅內。他從平民一躍而為錫拉庫薩的君主;他除了抓著時機之外並沒有依靠其他什麼幸運。因為錫拉庫薩人當 時遭受壓迫,於是選擇他作為他們的軍事首領,後來由於崇德報功便把他擁立為王。他甚至在身為平民的時候就有巨大的能力,以至一個論述他的人說道:“他做國王,除需要有領土之外,本身無所不備”。他解散了舊的軍隊,組織新的軍隊,拋棄了舊的友誼,另締新交。由於他有了自己的盟友和軍隊,他就能夠在這個基礎之上建立起任何一座大廈。因此,雖然他在取得王國的時候經受了許多艱難困苦,但是他在保持王國的時候,就很少困難了。